互穿后我在六扇门打工(52)
“啊,那是我去醉仙居之前先去找了沈佥事,把这个计划告诉他,他担忧我直面杀手会出事,我没办法只好全部告诉他了。”
当时的沈知舟满脸写着不信任与拒绝,觉得计划虽有点可行,但让她面对杀手还是太危险了。
荣岁意迫于无奈,只好告诉他自己与荣年可以互穿的事情,用以打消他的顾虑。她保证只要一见到杀手立马可以换成荣年,三两下就搞定了。
听到这荒诞的话,沈知舟轻蔑一笑,差点没当场把她送进诏狱治治脑子。
于是乎她将与皇帝的所有谈话全部说出来以证明事情的真实性。
“当时就是我和荣年互穿了,这你总可以信了吧。”她说得过于详尽,明显不会是听人转述而知。沈知舟不得不接受现实,最终妥协,也达成了一致,他得去帮忙防止出纰漏。
于是他赶在傍晚来了荣府,与荣岁意一唱一和地留宿下来。
“所以你今日事故意支开我,让我去下棋?”
然后自己偷偷摸摸跑去通知沈知舟,再去醉仙居放出消息。
所有小算盘都暴露出来,荣岁意眼神躲避,见荣年脸色越发不好,便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晃动,小心翼翼地试探:“还没消气?”
荣年沉默不语,将荣岁意手中的药瓶拿过来放好,起身往外走。
望着他略显萧瑟的背影,荣岁意愧疚地迎上去:“明早我们跟着沈知舟去诏狱看大飞吧。”
不理她。
“看还能不能挖到点什么线索,应该明早我们就可以换过来了。”
还是不说话。
荣岁意站定叉腰,气急败坏地叫住他:“荣年!你还要跟本小姐置气到什么时候?”
“属下不敢生气。”荣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话音一落,他便提起步子去了院子继续浇花。
“……”
不敢个锤子。
荣岁意自知理亏,确实是她有意隐瞒实施了计划,但还是觉得荣年的火气大得莫名。
等到次日早上,荣年还是冷着脸。
荣府的丫环们看着臭着脸在院子里浇了一晚上花的大小姐与蹦蹦跳跳的荣侍卫同昨夜前来拜访的男子一起出了府。
大家暗地里猜测着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不苟言笑的荣侍卫和平日里欢欢喜喜的大小姐像变了人似的。
怪哉,怪哉。
*
“荣年,荣年,你看这浮雕多好看。”荣岁意悄悄打量身边紧紧跟着的荣年,“荣年,你昨晚没睡觉不困吗?”
“不困。”
“……”荣岁意有些泄气,她没见过这么难哄的人,一晚上了还没消气,比从前说的话还要少,就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真愁人。
时效未尽,身体还没换回来。
几人到了阴森森的诏狱里,沈知舟背着手无所顾忌地往前走,荣岁意紧了紧抓住荣年胳膊的双手,侧着身子慢吞吞往里走。
处刑室里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墙壁上是干涸暗红的血迹,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铁锈味,还掺杂了其它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捏着鼻子,忍受着耳边震破耳膜的嘶喊声。
经过监牢时,荣年将她护在身后,防止那些发疯的犯人冲上来伸出手吓到她。
“到了。”
沈知舟停下脚步,打开这间相比起来平静得多的监牢的锁。
大飞靠墙而坐,头发散乱,脸色如土,身上斑驳的伤痕与血迹,像是因为遭受太多的刑罚而失了生机。
“大飞?”荣岁意一时间不敢认人。
听到动静和熟悉的声音,大飞迟钝地抬起头。
“代、代号壹?”大飞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日你为何替我们打掩护?”荣岁意坐下来与他平视。
大飞垂眼,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已经被代号壹知晓,他垂头丧气,像是被人戳漏气的皮球:“见到你我很开心,那时只是想帮你,那位小姐拿出红布条时我才以为是军火之事暴露了。”
荣岁意抿唇,神色淡然,在猎场那两日大飞对她多有照顾,因着她不想比拼便帮她以受伤之名推掉了好些挑衅,没想到离开猎场后时至今日竟是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地方再一次见面。
大飞确实仗义,一直守口如瓶,刑讯逼供了好久才坦白自己受人吩咐接手了军火。
“为何……你如今成了这副样子?”
大飞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我、我在黑市被那人买走后就安排进了山匪之中,这是我的命……代号壹,你、你小子运气好,跟了个好主子。”
荣岁意捕捉到关键信息,立马追问:“你是如何被安排进山匪之中,其中有谁牵线?”
大飞回想了下,摇摇头:“不太清楚,我只、我只知道别人都叫他‘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