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宋承治无奈大笑,他眼底被震的猩红一片。
原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他部署十年,历经艰辛拉出来的关系网,如今不过是别人一句话就能给他打的稀碎。
不过,不过,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决计不能这般轻易的就放弃。
宋承治挣扎着在桌面上撑起自己的双手来,他道。
“去,准备车马,准备礼物,本王要走一趟晋王府。”
“是。”
黑衣人低头领命,随即立刻退下。
秦君恩自从北疆与宋瑾修一起回了皇都城后,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回了秦家,拿着秦老爷子写的亲笔书信给大伯看。
虽是胡闹,但由秦君恩做出来,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家中最大的长辈都点了头,大伯又哪里还有阻拦的道理,于是当下,秦君恩便搬着家伙事儿直接搬去了晋王府上住着。
婚嫁之事虽已定下,但始终还未成婚,秦君恩此举自是容易遭人非议。
“可你瞧她那样子,像是怕被人说的主儿吗?”
大姐磕着瓜子儿,只笑着同二姐说道。
秦君恩坐在晋王府的园子里,为了遵循自家王爷那野蛮也得要野蛮的有风度,做坏人也得要做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的歪理。
于是自从回了王府,她便是华服加身,做足了女主人的架势。
只在这番邀了姐姐妹妹们一同来这晋王府上听戏,还顺带叫了那陆家小少爷和四妹。
原意是打算撮合,可这陆小少爷却似乎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只一心扑在这戏曲之上。
家中姐妹说说笑笑,四妹虽也扭捏,但目光也时不时的朝那陆小少爷身上飘去。
台子上唱的是《女驸马》,晋王府沉沉闷闷十来年,如今好不容易热闹起来,家中的婢女下人们也乐的新鲜。
话没多说几句,戏也才刚开始唱,便是有人上前来禀。
“王妃,七皇子带了礼物在门外求见,说是要来探望王爷。”
端在手里的茶杯都没来及往嘴里送,秦君恩这手便是一顿。
仔细数来也有三日了,从北疆回了皇城,宋承治竟是今日才来拜见,也是够能沉的住气。
于是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秦君恩便道。
“就说晋王还在休息,王妃陪着家中姐妹听戏,你们暂时未能通传,就让他先等着吧。”
“奴才领命。”
通传的奴才弯腰退下。
大姐听闻,便凑上前来问。
“君恩,如今你与晋王已定了亲事,怎么还这般讨厌那七皇子。”
“大姐这话问的,我与晋王定了亲事,就不能讨厌他了吗?”
二姐听毕,便笑道,“咱们家君恩最是小家子气,要让她不记仇,那估计得等到下辈子去。”
秦君恩点头认可,她道,“二姐说的是,不过下辈子也还是太短,至少得再下八辈子去。”
二姐被人逗笑,便伸手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瞧你,不过晋王对我家三妹妹是真的好,你看这婚事都还没办呢,府上下人便是毕恭毕敬的唤她一声王妃了。”
秦君恩道,“成婚也是早晚的事儿,这声王妃提前叫了而已,又不碍事。”
大姐听闻,便来问,“爷爷答应了你与晋王的婚事,我爹和二伯自也不能反对,如今你已搬来晋王府入住,天下人都晓得你要做这晋王妃,怎得反倒还没听着你们将日子给定下来。”
“急什么?这婚礼不得好生准备?”秦君恩道,“大姐这般着急,倒像是他还敢不娶我了似的。”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大姐道,“原是我爹昨日还说,这日子拖的久,怕晋王身体扛不住呢。”
秦君恩不言,只回头往外去瞧。
大姐又道,“你家王爷最近身体如何?”
秦君恩答,“身体是不大好,可姐姐不必担心,他总也是这么过来的,今日听闻你们要来,本该大家一起吃顿饭,聊两句,可是从北疆回来的路上便染了些风寒,这几日还有些低烧,不方便出来见风。”
大姐点头,她关切来道,“你好生照顾他些,姐姐虽然医术不济,可若是你们有需要,只需传唤一声,哪怕是半夜三更,我都要赶过来为他诊脉的。”
秦君恩听毕点头。
倒是又想起来前世宋承治生病,她寻遍皇都名医也治他不好。
这日日咳,夜夜咳,咳的嗓子沙哑了也高烧不退。
后来实在没了法子,秦君恩只好跑回秦家求大姐相助。
但那时她嫁与宋承治,本也就是违背了家中长辈的意思,大伯甚至放出话来说秦家没有她这个女儿,硬生生要与她化清了界限。
那晚下了雨,大姐打着伞出门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