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攻略计划(78)
他收到贺小爷的死讯便往回赶,结果还是没赶上贺小爷下葬,现如今也只能满身尘土的拎着壶酒来墓前祭奠祭奠。
“小爷,你放荡自傲一世怎么会战死在沙场上,你这个混蛋,走的时候连一句告别也没和我说,现如今却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下,你……你这是活该!”
“我……我这所谓好兄弟竟然没赶回来参加你的葬礼,我这算什么兄弟!”魏棋一边说一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是你最爱的酒,兄弟是不是上道,赶死了几匹马才回来看你,可惜你却不能再和我喝酒了!花楼里的姑娘下次也只能我一个人去哄了,下次,京城百姓怕是要说我才是京城里的毒瘤了!小爷你再也不能罩着我了!”魏棋说着说着便染上哭腔,自己还自知的嘲笑着:“你瞧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就还没和你喝上就哭了,若是你在我身边怕又是要扇我一巴掌骂我没出息了!”
魏棋面色哀沉的给贺昂驹倒了杯酒洒在地上,突然,风中传来一阵响动。
“是谁!”魏棋猛然转身望向后方的竹林,只见后方碧翠的竹子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微风轻拂才发出一阵簌簌声。
“呼…难道是风声?”魏棋擦擦眼泪疑惑的盯着竹林看了一会才转回身来继续给贺昂驹倒酒。
而在魏棋看不清的地方,一袭蓝衫的年轻人面色平静地看着那块墓碑,眼神无悲无喜。
周大看着自家公子已经看了那块墓碑半个时辰了,他也小心伸头悄悄打量,可是怎么看都是块普通的墓碑!
虽说上面的字是文宣帝亲手提的,墓碑所用石料也是最好的,但这些也不足为奇,至少用不着公子看大半时辰吧?
“周大,你觉得那块墓碑是不是有些令人不舒服?”李怀衍轻笑问道。
周大挠挠头半天没敢回答,他觉得那块墓碑挺好的,但公子不满意他是绝对不会说好的!
“罢了,走吧!还有一堆事等着去做呢!”李怀衍见周大半天不敢说话嗤笑一声转身便走。
周大低着头紧紧跟随着那块蓝色衣角。
此时皇宫,李元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今天是贺小爷下葬的日子,按理说宫中无论哪个妃嫔都应该穿着素衣。
可李元漓却穿着一袭暗红色的衣衫,一大早起来便描眉涂唇,本就是二八少女,这番打扮之后更是显的艳色无双。
“你可考虑好了?”不知何时窗外站着一男人,眉眼之间尽是吊儿郎当的笑意。
“自然!”
“你倒是奇怪!你哥哥暗地里和太子纠缠不清,你却找上本王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二皇子,啧!你让本王很难相信你啊!”杜言眨巴着眼望着李元漓,很显然他想要一个令他信服的承诺。
“他是他,本宫是本宫,眼下除了本宫还有谁能帮你吗?”李元漓看都没看杜言一眼,望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片刻之后忽然嘲讽笑道,“如今贺昂驹已经死了,你怕也没有什么靠山了,怎么?你不愿和我合作?”
“啧!合作这当然是要合作的,不过本王只是好奇娘娘为何要帮本王罢了!”杜言见李元漓使脸色立马舔着脸笑道,连称谓也便的恭敬起来。
“本宫若是还有选择岂会选择你!皇上已经决定将谢相任命为三皇子的太傅了,以谢相的性子,即便他不参与储位之争,怕也再难逃脱三皇子的影子!”李元漓说的颇为轻松,可杜言却听得满脸黑碳。
“那老家伙真的这么打算的!”
“哼!难不成你以为皇上会好好把皇位传给太子?就算皇上再怎么嫌弃太子,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
杜言看着满脸讥讽他的女人握紧拳头阴狠地看着她:“哼!到时候还说不准谁笑到最后呢!既然你觉得帮助本王就不要让本王发现你有歪心思,否则本王一定让你部分好死!”
李元漓丝毫不在意这句狠话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反正本宫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善终!”
杜言:“…………………”
啧!咒自己的毒妇?
漠北现如今已经变暖和了许多,大部分的冰雪都已经消融,雪水浸染整个大地,使得走过的地方一片泥烂。
陆野看着背叛自己的赫连瞳手里扛着大刀,很明显,他们所谓的盟友临阵倒戈,不仅坑杀了贺昂驹还顺便烧毁了他们的粮草,如果在京城的蔡雍没有解决他信上所说的问题,毫无疑问,黑铁骑即便再勇猛也会被漠北上这群饿狼给吃掉。
信已经寄出去俩天了,京城那边还没有举动,无疑,蔡雍并没有解决掉这些问题。
陆野深吸了口气试图上自己冷静下来,可他却发现自己胸膛那颗心却躁动异常,满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无一不再叫嚣着要杀了赫连瞳。
“喂!陆野我劝你还是早点投降的好!贺昂驹都难以招架我,更何况是你!”赫连瞳把那副天生的欠揍嘴脸发挥得淋漓尽致,若是往常在这而是贺小爷,估计能回怼的赫连瞳脸色铁青,可是站在他面前的是陆野。
这个面色晦暗但眼神却坚定的年轻人此刻只想用手里的□□刺穿赫连瞳的心脏!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就在贺昂驹下葬的第五日,文宣帝突生恶疾,瘫倒在床,太医院的人哭丧着脸就差没把自己的头割下来放在龙床之前硬着头皮说治不了。
这病来的十分蹊跷,一夜之间便如病入膏肓一般卧床不起,众人都暗暗揣测是不是有人暗中谋害,大家都等着文宣帝的震怒,可还剩着一口气还没死的文宣帝却没有什么动作,皇宫里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溅不起半点波纹,让底下一帮闻风而动的官员大气不敢喘。
若文宣帝此时挺不过去,那皇位便会由太子来继承,可想到平时那个诺诺弱弱的太子,官员们便一阵头疼,更何况还有天天风流却不知深浅的杜言,虽说杜殊岁数小那么一点,但他却是正正经经的嫡出,魏家虽只剩下魏棋一个不争气的,但那些以前跟着魏将军打天下的将领,怕是只要魏皇后招招手便不断有人涌上来。
与此同时,自贺昂驹死后漠北大营无人统领,此时贺恭又不知所踪,众人虎视眈眈的觊觎着那个座位。
京城上下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硝烟,就连街上的小贩都躲在家里,东大街上冷清的让人心凉。
谢明庭坐在家里,桌子上放着的是顾老送来的酒,说是贺小爷走之前交代过,若是他不幸死了就将那梅树下埋的酒送到谢府,亲手交到谢明庭手里。
那壶酒他没敢打开,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香,谢明庭根本不用尝便知道这是贺小爷最喜爱的酒酿。
谢明庭自那日梦到过贺昂驹之后便一直都很冷静,整个人仿佛一座冰雕,什么也不能使他动容,谢幼枝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但谢明庭心里很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一直相信贺昂驹没死,即便他亲手看着他尸体下葬,但他就是觉得贺小爷没死,像他那种人死在战场上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但贺昂驹那种人怎么会允许自己那么轻易便死了。
一切都太过于奇怪了,就像有人事先处心积虑计划好的一样。
骤然出现的黑袍骷髅,漠北王奇异的上京求和,贺昂驹远去漠北结果战死沙场,这一切都发生的似乎有些太过于顺利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条无形的线悄悄将这些穿在一起。
“谢相,谢相!”杜殊面色焦急地看着正在沉思的谢明庭,不由不顾礼仪的大喊了一句。
被唤回神来的谢明庭看着脸上满是汗的杜殊淡声问:“出了什么事!怎能急急忙忙的!”
“谢相,父皇他病了!”
谢明庭点点头,虽说他借故在家养病已经很久未上朝了,但朝堂上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大哥他……大哥他今早进了父皇的宫殿至今还未出来,他派人守在那不让任何人进去,我和二哥都被拦在了外面!”杜殊脸色难看的望着谢明庭,他没想到大哥这么按捺不住性子,竟然趁父皇生病的时候干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