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攻略计划(11)
待贺昂驹走后,贺恭望着那画上的黄衫女子定定出神,过了半天才发出一声叹息:“舒窈,他长大了……”
京城长安街有三绝,一是山海居的藏书羊肉,而是立在街西头的巨大牌坊清风楼,三便是与清风楼相对屹立的大牌坊龙门赌坊。
京城里无论有钱没钱的都去山海居喝上一碗羊肉汤,祛祛冬天里的寒气。这山海居的饭菜是名副其实的京城一绝,饭菜有贵的有便宜的,无论世家贵族还是平头百姓,一律能来这山海居吃上俩口。
二是那清风楼,名字好听但却是名副其实的花楼。不像其他花楼躲躲藏藏在那虚虚掩掩的小巷,反而在长安街西面的立了巨大的牌坊还大言不惭的在上写着“清风楼”,就好像是个极其清雅的地方。身体力行地告诉世人什么叫:“当了□□还想立牌坊!”
世家公子都生疑,猎奇心驱使他们踏进去。
这一进便可发现这楼里的姑娘确实是好的,各式各样的,温柔静雅的,娇蛮泼辣的,气质出尘的,美如嫡仙的。
就像年少时幻想与她过一生的女孩,在楼里都可以找到。但这清风楼也极其有规矩,夜不留宿,若是想一夜云雨的,不仅要姑娘们同意还要另寻地方。
这极大的引起了世家公子的斗志,都爱去里面找个小娇娘,弹琴也好唱歌也好,能哄的她们一夜风流的,出了这门,便有了在公子圈里吹嘘的资本。
也不是没有想死皮赖脸呆在这里面的人,但没有一个不是被扒光了衣服丢在门外的。甚至有一次叶家小公子带着一帮家丁硬是包围了清风楼,人倒是进去了,也过了一夜,不过第二早便被扒光了,扔在门外昏迷不醒带着一身青紫的疤痕。
有跟叶公子相好的问,当晚发生了什么。那横天横地的叶公子面带惊恐,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来。
经次一次,清风楼大振。再也没有不长眼的来清风楼中闹事。
这清风楼主也不知是谁,有人说是那楼中的第一花魁清梦姑娘,也有人说清风楼是江南富商开的,也有人说这清风楼是某世家暗地里的产业。
但无论是什么,这无疑给清风楼带点神秘色彩,导致那群跟风的世家公子头击破了往楼里挤。
清风楼就这样带着世家贵族的觑视,在京城稳稳当当的扎了根。
清风楼对面是个巨大的赌坊,不庸置疑,这赌坊能在京城开的如此横行霸道必是有贵人站台。
贺昂驹幼时是这里的常客,一开始,人家看他年幼好骗,便与他下了大赌注,想借机赢一大笔。可后来输的连裤衩都不剩才反悟“这厮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偏偏又是将军府的动不得,只能见到这位大爷便躲。
这不贺昂驹刚回来的消息传开了,立马有一群纨绔找上门来。勾的贺昂驹今日在清风楼,明日在山海居,后日还跟人预定了到龙门赌坊。
贺昂驹这大纨绔这几日浪荡下来隐隐约约有了当年在众多世家子弟中一览群雄的势头。
要说京城这些世家大致可分为俩堆,跟随先帝打天下的新世家,主要以贺家为首的世家。还有就是前朝存留下来的世家,这些世家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了几百年。先帝一时半会儿拔不掉他们,又要借着他们的势力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允许他们留了下来。
这新世家家底薄,家里的祖宗也都跟先帝四处奔波,忙于打仗。一不留神,自己的子孙便都长成了不争气的样子,就比如贺恭,贺昂驹这样的比比皆是。
但跟贺昂驹齐名的混帐还有魏御史家的儿子魏棋。
魏家祖宗是先帝身边的一员虎将,跟随先帝一路打下来,功劳可谓不比贺骜少。但魏家祖宗明显是个命薄的,天下打下来后便驾鹤西去了,不仅如此,魏家的大儿子都跟他爹一样短命,死于六年前那场漠北河之战中。
魏家满门忠烈,只留下一位魏皇后拖拉着其兄长唯一的骨肉魏棋。
魏皇后或是怕魏棋跟随他老爹,他爷爷那样短命。所以从小就锦衣玉食的惯着,做什么混帐事也由着他。文宣帝念及魏家忠烈也就当作没看见一样。
所以魏家这个短命鬼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歪脖子树的方向长,当然,他在歪成什么样都没歪过贺昂驹。
魏棋在贺昂驹走后一度被京城百姓喷成落水狗,不得不感叹,当年躲在贺昂驹身后的好处,所以这魏棋格外想念贺昂驹。
这不贺昂驹一回来,魏棋就第一个跑到贺昂驹身边,勾引贺昂驹花天酒地,无所不为,就差点把长安街掀了起来。
这不魏棋这天又鬼鬼祟祟的约贺昂驹出去。
叶磊之死
第11章 第十一章
“贺小爷,回来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可真不够意思啊!”
贺昂驹掀起眼皮看着一脸猥琐样的魏棋怪笑着:“呦!可不敢当,这京城谁人不知道魏大爷的名声比我贺昂驹还大啊!听说流传着夜可止婴啼的说法呢!
要说这魏棋长得着实也不赖,可是眉间眼梢都透着一股狠斜气,令他原本清秀的五官都变得怪异起来。
魏棋连忙捣了贺昂驹一拳:“贺小爷可别取笑我了!要说我俩这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你还不知道我吗?”
贺昂驹笑道:“趁我不在,又玩出什么花样啊?”
魏棋哀叹道:“哪有啊!自从你走后我姐管的我要命,也就趁这会来找你快活快活了。”
“那今天上哪玩?”
魏棋笑道:“今天先去山海居吃上一顿再去清风楼快活快活如何?”
“成。”
俩人说完,魏棋和贺昂驹遍便策马扬鞭在长安街上狂奔而去,惹的街上又是一番惊慌。
这俩混账大摇大摆的走进山海居后便被老板客气的迎到包间里去了。
可正当贺昂驹吃得正欢之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还未反应过来,贺昂驹看着大理寺的人进来,脸色变黑,一把将筷子扔出巨大的声响。
魏棋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娘的祖宗,老子吃顿饭也要引大理寺的人来。”
贺小爷向来不喜大理寺的人,嫌弃那儿的人戾气太重,为人又古板守旧。若是在街上遇到了,都要回家洗澡净身的人。
虽然魏棋不懂和小爷哪来的底气嫌弃大理寺人戾气重,但还是对大理寺的人怒目相向,他这好不容易请来贺小爷出来浪荡,这大理寺的人来这倒人胃口干嘛!
大理寺的人也被那声响一吓,抬眼看了看房里还坐着一尊杀神。
那带头的姓汪还认识贺昂驹,于是干笑道:“原来贺将军也在啊,那舒寺丞还长跟我们提起您呢!”
贺昂驹知道这汪老头是在套近乎,也不肯出声,倒了杯酒无声抿着。
魏棋白着一张俊脸问:“你们来干什么?”
这大理寺的来干什么,他魏棋这几天可老实的很,有什么地方招惹了大理寺的人。
那汪老头上前一步,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的念头,一嘴公事公办的口气:“请魏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大理寺卿有事传唤。”
魏棋那张本来的就白的脸现在有点发黑,厉声道:“放屁,传唤什么,本公子这几天又没干什么。”
那大理寺就是人命案的地方,魏棋虽说是个混账,但这混帐可一条人命都没有,被魏皇后保护的跟一朵小白花一样干净。
这时,贺昂驹也望着望老头,饶有兴趣地敲着饭桌。
汪老头觉得这次自己可亏大了,本来逮捕皇后亲侄子就是个得罪人的活,还要从这尊杀神手里带人,不如让他死了算了。权量几秒立马说道:“叶家小公子惨死家中,我们得知几天前死者与魏公子你有些纠葛!”
魏棋那张脸不仅是黑了,简直像个调色盘,什么色都有了!
“放屁,我只是和人打了他一顿,怎么他就死了!”魏棋觉得手脚发虚,转头看着坐在桌旁的贺昂驹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