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冷如霜(11)
想要偷出来并非不可能,只能说很难。
拥有资格进入祠堂的有西门恒生,西门龙岩,西门雪三人。
想来想去,苏寒霜便将第二个办法排除。第二种方法很简单,他要下手也很简答。但内心的抉择却很难,他要是利用西门雪她一定会很伤心。
君子,焉能做小人之事。
祠堂把守的门卫都是修炼士三阶的实力,每班两人,六个时辰换一班。每天四班。
祠堂距离西门恒生居住的地方不到百米,要是这边出事,几乎在顷刻,他一定能够赶来。
祠堂里面有幻阵,到时候逃离幻阵又得花费一些时间。
而依照现在实力的苏寒霜未必能快的过西门恒生。但时间不等人,苏寒霜知道距离四阶修理士他还得好一段时间才能达到。
而那个他已经在催促,没有时间给他足够的准备。
……
阿呆是个街边流浪的乞丐,吃了这顿没下顿。
“嗯,我想你一定很饿。”
他点头。
“我可以请你大吃一顿。”
他摇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我才会选择流浪。”
“哦。这样的话想必你是个傲立铁骨的人。”
“言笑了,我只是个乞丐。”
苏寒霜大笑:“不,若是有人不能将乞丐和刽子手‘阿呆’分清楚,那真是一个呆子。”
乞丐脸色惊讶,反问道:“什么阿呆不阿呆,和我有关系?”
“和你是没关系,一夜连屠南屿重铁王家这可真是铁血手腕。”
“你说的谁,我不知道,也不认识,我得走了。”乞丐站了起来,说完便要离开眼前这人。
“别介,你因知道,大多人都是愚蠢之徒,没有人会去选择弄懂事情真相。”
阿呆不说话。
“所以,你根本不必自责。”
阿呆依旧不说话。
“最重要,问心无愧就好。我要同你当时的处境一样,定会选择你当时的做法。”
阿呆说话:“荒唐。”
“并不荒唐,人活着,不就是在做些普通平凡的事情吗?即使强如五阶高手又能怎样,不一样充满了喜怒哀乐吗?对待坏人,就因该斩杀殆尽。”
阿呆道:“坏人,什么是坏人。都是人。”
“你错了。”
“那里错?”阿呆问。
“坏人是人,但是坏人。正义总需要和邪恶相互对峙,若是世间连这一层好坏标准都没有,还谈什么世界,那样我另可自杀。”
沉默顷刻。
“对,你说的对。”阿呆道。
晚上,天气果然变坏,冷风伴随着大雨,苏寒霜睡在床铺,惬意无比。
盯着房顶的天花板竟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
是西门雪,她来了。苏寒霜道:“想你。”
“受宠若惊,怎敢让你想我。”西门雪道。
“要是不想你,可真是煎熬。只想每天想你念你。”
西门雪含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苏寒霜摇头。
“是我和你相互认识的第三十三天。”
“怪不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深不可测。”
西门雪问:“三十三天,你还记得我们做过什么吗?”
“不记得。”
“拉手二十二次,吻我一次。”西门雪道。
“嗯……这么看来倒不像是一个未婚夫因该做的事。”
苏寒霜笑了起来,但西门雪并未笑。她和他在一起从未有过今天这种神情。
“你自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西门雪问。
苏寒霜连续摇头,气氛不同于平时。
“如你所说……爱很抽象晦涩,让人很难懂得其中的意思。”
苏寒霜知道,她还有说辞。
“正如,夫妻之间总会产生隔阂,以至于他们总是吵架。”
苏寒霜点头,听她所讲。
“然而却很少有人会去关注为什么产生隔阂,所以就不断隔阂又隔阂。然后不断又不断相互厌恶彼此。”
苏寒霜道:“所以我总是看到情侣们吵架分手,夫妻们吵架分手。”
西门雪道:“但我却不想和那些人一样。”她望着苏寒霜,眼神充满了真切,道:“所以……你真的爱我吗?”
苏寒霜沉默,靠向了她。凝视几秒。
吻。
吻她。
放开她,道:“如果在这之前不算的话,现在不知道算不算。”
“所以我视作你是真的爱我。”
说完,门开。是阿呆,他来了,手中拿着长虹。
西门雪转身,拿了过来,递给苏寒霜,道:“所以我给你。”
苏寒霜知道,他的行动已被发现,但他现在不想要去探究为什么他会被发现。
西门雪很信任他,他充满自责,这让他显得很卑鄙。
苏寒霜望向她,道:“会的,会的。”
第11章 离开
南天南酒城。
他还是在老地方,自顾自的喝酒。依旧是之前的开场白,他很有礼貌。
“东西我带来了。”
他眼神闪烁光芒,似已期待好久的恋人相见一般神情闪动。
“你办事效率很高。”
“过奖了。”苏寒霜道。
苏寒霜将长虹放于桌上,它太平凡了,很难给人他是一件凡物的感觉。
它,只是一件俗物。
他的眼神火热,已迫不及待用手摸去。苏寒霜将剑一把拿了过来,道:“东西是真的,这点你无需担心。但是我也需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你是谁?阴空壁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苏寒霜说完,他的笑容难以掩盖,望向苏寒霜,道:“说出来或许你不会信……你确定你还要听吗?”
“听,当然听。”迫切,焦急。
“我就是梅开度。”
苏寒霜早猜测到他会是他,但当真的听到他的答案则是哈哈一笑,道:“我不信。”
“你没有理由不信,当年你死后是我和阴空壁做交换,你才能见到今日的太阳。”他道。
苏寒霜支支吾吾,心里很激动,更多的确实感动。
也难怪,只因他的内心很孤独。无论梅开度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来了,来帮他。
生死大义,这份情谊他很难去偿还。
“真的……真的是你。”苏寒霜难以置信。
“是我。”
他眼前依旧是他的身影。梅开度。
不知所措,茫然。他善言语,但现在却难以描述。
“我想说……那天……”
他打断,道:“不用说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苏寒霜点头,有点落寞,好像心里面什么飞走了一样,又很压抑,想要说些什么但头脑的一片空白却让这平时简单发指的事显得很难。
没有老友相见时分的热情,沉默许久。苏寒霜望向酒馆里一个个形形色色的人。
人总是需要成长,即使头发斑白,即使年老体衰。没有完美中如同上帝的人,亦无论男人或者女人,儿童或者老人。
苏寒霜道:“……你是他我不会怀疑,但给我的感觉却很陌生。”
他顿了顿,道:“陌生吗?你在我的眼中也同样陌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正是这样一种体会不到自己变化的动物。以至于看待别人的时候很难意识到自己。
苏寒霜道:“你说的对。”接着道:“无论曾经怎样,都已逝去。”
他笑了笑,道:“其实你也无需为了这些而缅甸。只因我并非真的梅开度。我并不是那个你想要看到的梅开度。”
“你不是他。”苏寒霜反问。
他沉吟一会,笑道:“这么和你说吧……我和梅开度是一体的,当年通过阴空壁献祭之后,真的梅开度一分为二。”
“那你到底是谁?”苏寒霜搞不懂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是梅开度。
“而我,便是他内心的负面。还有一个正面的他。”他道。
苏寒霜大惊,当年或许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事,道:“负面和正面,看来当年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