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涯+番外(137)
“好。”
花行涯转头对着容少承微微一笑,主动拉起了容少承的手,一起朝着屋子里的大堂走去。
俩人还没走到大堂,便被迎面传来的一阵爽朗笑声截断了路,其间还夹杂着花行竹无奈的劝告声,只听那声音隔着老远道:
“花行涯你个臭小子,离家出走这么久,也不知道寄封信回家,这么久才回来,害得你娘日思夜想的都瘦了,说,你打算怎么赔!”
花行涯听着这蛮不讲理的爽朗声音,心下闪过一抹无奈,转头对着容少承笑了笑,这才开口道:
“娘,别闹了,我带媳妇儿回家来见见您二老,然后准备成亲。”
“……唉,娘你慢点……”
花行涯的母亲,洛雪衫听见花行涯这句带媳妇儿回家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满脸兴奋的拉着花行竹快速绕过挡在转角的几棵树,走到了花行涯面前,见花行涯拉着容少承的手走在前面,洛雪衫打量似的看了容少承一眼,随后对着花行竹得意道:
“云卿乖女儿,你也看见了,我赢了,回去记得让那糟老头给钱,他输了,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儿砸会带媳妇儿回来的。”
“是是是,娘,我看见了,一会儿我给你充当证人,还有那么多的丫鬟婆子也是证人,先走吧,让二弟他们歇息一会儿,想必他们一路舟车劳顿也该累了。”
花行竹的声音依旧柔和清灵,此刻带笑的话语,让人一听便忍不住嘴角含笑。
花行涯与容少承听着这母女俩打哑谜似的话,忍不住对视一眼,按捺不下心底的好奇,花行涯对着洛雪衫好奇询问道:
“娘,你们在说什么?跟我和长逸有关么?赢了什么?还有你怎么对我带个男媳妇儿回来一点都不惊讶!”
洛雪衫听见花行涯的话,整理了一下衣裳,走上前拍了拍花行涯的肩膀,笑道:
“去你爹的书房看看你就知道了,我们早知道你会带男媳妇儿回家了,只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回来而已,一会儿晚饭在叙叙旧,聊聊你这离家出走的感想,提醒你一下,你爹会抽查你的武功和之前的那些功课的,好好表现,为娘看好你,云卿,我们走。”
“好的,娘亲。”
花行竹乖巧的应了洛雪衫一声儿,见自家娘亲已经走了后,才对着花行涯笑了笑,低声道:
“爹爹要抽查你的文治武功,是关于历史和朝政的,你要做好准备,毕竟你之前的历史朝政,从来都是挨鞭子的,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见。”
花行竹整理了一下衣裳,才施施然对着两人福了福身,晃晃悠悠的跟上了洛雪衫的步伐。
花行涯有些傻眼的看着两母女来去如风的模样,在听见花行竹提醒他的话时,脑海里蓦地想起了他之前念书时没少因为历史朝政挨父亲的柳条抽,想到这里,花行涯整个人都有些不好,那之前给他留下的阴影仿佛又重新浮现在了脑海里。
花行涯哭丧着脸,转头看着容少承,幽幽道:
“长逸,你会陪我挨抽么?”
“夫夫之间,自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云期有事,我这个做‘媳妇儿’的老攻也不能看着不管是不是?”
容少承看着花行涯,嘴角微勾,想起刚刚花行涯在未来岳母面前说他是媳妇儿这句话,心底虽然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宠溺雀跃,听岳母的意思,好像一点儿也不会阻拦他跟云期在一起这件事儿,他都已经做好被挑刺的准备了,没想到岳父母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可真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唔,那就说好了,若是我爹要抽我,你得保护我,要不然就与我一起挨抽吧。”
“好,岳父大人问你话,不知道的尽管问我这个内援。”
容少承摸了摸花行涯的小脑袋,得到他一个带着不满的瞪视眼神,容少承见花行涯这副模样,轻笑出声,道:
“走吧,去书房,看看刚刚岳母口中所说的赌注是为何,还有,他们怎么知道我俩的事情的,我记得我把我们在一起的消息封锁得很好才是……”
“好,走吧,趁现在我告诉你,我爹是个儒将,擅长使长缨枪,别因为他是个将军就小看他,他算计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之前我爹为了培训我的思维,可把我阴的不轻,达不到他的要求还用柳条抽我……”
容少承听着花行涯这似委屈似抱怨的话语,眼底有浓浓的笑意闪现,安静的听着花行涯的话,跟着花行涯朝着将军府的书房走去。
随着花行涯的到来,整个将军府都被一种喜悦的情绪笼罩,花无风接到了下人的传信,自然也知道了花行涯带着容少承回府的消息。
看着赖在对面不走的容破天,花无风轻轻摇了摇头,提笔在书案上写下了几个大字,等墨风干得差不多之后,容破天才凑近一看,写的竟是遍插茱萸这几个字。
容破天看了花无风一眼,嘴里啧啧了两声,笑着玩笑道:
“我说无风小子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做人长辈的,就□□心那么多了,像容少承那臭小子,之前我还担心他会不会一辈子单身呢,没想到这眨眼之间便被你家那人形妖孽给收服了,你家那小女儿,你之前也说过她机灵聪慧,不会有出什么事儿的,你要相信你的孩子,雏鹰总要学会独自飞行的。”
第126章 嘴毒果然是家族遗传
花无风听着容破天的话,嘴角带着一抹文雅的笑意,只是眼底的光却黯淡了几分,只听他无奈道:
“容叔,这大道理我自然也知晓,只是行柳那孩子性子倔,嘴上还时常得理不饶人,我这是怕她得罪了人不自知,受了委屈也不告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行柳虽然聪慧,但到底还是没怎么出门历练过,她不回来我这心里没个底儿啊。”
容破天笑而不语,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没用,花无风已经是大人了,用不着事事都要他教,再说了,他也没那个资格。
容破天没搭话,花无风也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些什么,轻叹一口气之后才慢腾腾的把那张写着遍插茱萸的雪白纸张收了起来,坐在案桌旁安静的等待着花行涯两人的到来,整个书房内一片沉默。
花行涯许久不曾回过家,家里的路线他都有些记不起来了,最后还是靠着他的神识才左拐右拐的拐到了花无风的书房。
花行涯看着面前大开的房门,牵着容少承的手淡定的走了进去,只是容少承却还是能感觉得到花行涯在牵着他手时微微加大的力道,他知道,花行涯这是在紧张。
容少承轻笑着摇摇头,上前一步与花行涯肩并肩,揽着他的肩膀低声道:
“走吧,我陪你。”
“嗯。”
花行涯转头对着容少承灿烂一笑,拉下容少承搭在他肩上的手,牵在手里,慢慢的踏进了书房的门槛。
花行涯两人进来时,花无风正在看一本史书,只是史书却久久不曾翻动过一页,容破天正在喝茶,嘴角还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见两人进门,花无风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花行涯一眼,见他面上没什么改变,浑身都气势却更胜从前时,眼底闪过一抹满意,放下了手里的史记,温声对着花行涯道:
“知道回来了?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家里寄封信,谁给你惯出来的烂德行。”
花行涯与容少承并肩而立,听见花无风这兴师问罪的话,嘴角可疑的抽了抽,随后非常淡定的对着花无风行了一礼,卖着容少承道:
“行涯见过爹爹,在家是您和娘惯的毛病,在外是长逸惯的毛病,行涯本身是没有毛病的。”
“嘿,臭小子,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在外几年个子不见长,这嘴皮子倒是涨得厉害,不错,这也是一个进步。”
花无风笑骂了花行涯一句,起身站了起来,对着花行涯示意了一下,让他坐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