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子(32)
“太子谬赞。”凤澜止对他微微一笑,接着为他把脉。
凤祈昊静静的观察他,他的笑很温暖,就像他本来该这么笑一样,可是这个人的气质又给人疏远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公子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曾经很熟悉一样。”凤祈昊说者无心,凤澜止听者却被震撼了。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曾经很熟悉一样。这对凤澜止而言,也有相似的感觉,所以当他看见这个人病怏怏的时候,就有一种我一定要治好他的想法。但是更触动凤澜止的,是之前小邓子和翠姨的话,以及他们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真的是双胞胎,那么也有可能是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吧。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是呆在一起的。
“如果太子不嫌弃,就唤我的名字吧,我叫澜止。”
“澜止?”凤祈昊轻声念着,“很奇怪的名字,既然起了波澜,又为何要止住,又如何止住?”
既然起了波澜,又为何要止住?
这句话,曾经有一个人,也这样问过。
“澜止……澜止……”感觉到他突然有些失落的脸色,凤祈昊有些担忧,“你身体不好吗?没事吧?”
这种担忧的感觉令他诧异,他贵为太子,从来都不需要去担心一个人。可是眼前的凤澜止,却让他不安,就像他之前说的,似乎他们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住在一起的。
“没事。”凤澜止安慰道,“只是在想太子的情况,等太子好了,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身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的。”
“叫我祈昊吧。”凤祈昊握住凤澜止的手,“不要再叫我太子了,太子两字从澜止那里喊出来,我也听着别扭。总觉得我们之间,不该那么生疏的。对了,澜止今年贵庚?我生于苍帝十年六月,也就是十五年前的六月初六。”
我生于苍帝十年六月,也就是十五年前的六月初六……我生于苍帝十年六月,也就是十五年前的六月初六……
心又一次莫名的抽痛了,凤澜止被凤祈昊握住的手在颤抖。十五年前的六月初六,他怎么可能忘记。那是翠姨还在的时候,每年会为自己准备的生日寿辰啊。
凤澜止的呼吸急了,他忐忑的看着凤祈昊。
一模一样的脸、他们的生母都在圣灵庵出家、而且……而且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不会错的,此刻,就算没有足够的证据,凤澜止相信,他相信眼前的太子就是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
“澜止?”凤祈昊紧紧的握住凤澜止的手,浓浓的关心,在眼底。澜止在害怕吗?在害怕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虽然我的身体不中用,但好歹我是神凤的太子。”
初次见面的人,一点也不觉得陌生,甚至还觉得熟悉,这就是兄弟吗?
“我晚了太子2月,8月初六,咱们同岁。”
“真好啊……”凤祈昊凤澜止抱住,“那往后,咱们就是结拜兄弟了,我早澜止两个月,为兄长,可好?”
“好。”好字千斤重,压在澜止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公子,小邓子在外面候着,说是公子要他找的书已经找到了。”太子殿总管的出现,打扰了两人间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
“多谢。”凤澜止起身,“那澜止就先出去了,太子注意身体。”可是手,被太子拦住了,“往后,往后无人的地方,澜止唤我一声兄长,或唤我的名字,好吗?”
“好。”
看着凤澜止离去的背影,太子渐渐露出寂寞的神情。
“殿下对这位公子,貌似很有好感。”太子殿总管扶着太子躺好。
“扶我起来吧。”凤祈昊是当真觉得喝了澜止的药,精神爽快了很多,“我这三年来几乎都是躺着,你不知道,我其实多么羡慕窗户外自由飞过的鸟儿。还记得以前小的时候,父皇经常抱着我坐在花园里玩,如果大了……许是父皇太忙了,又或者我儿时太黏着父皇了。”
在总管的搀扶下来到窗边,总管想帮忙,却被凤祈昊拒绝了,他自己动手,将窗户打开了。曾经,他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打从出来就是皇太子,多么尊贵的身份,而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曾经,他多么活泼的一个人,夫子们要追着他整个学堂里跑,宫女太监们追着他整个皇宫里找,而如今,他再也没有心力了。
“对澜止,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恰似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在我的心窝里了,割舍不断的感觉。”
“奴才倒是觉得……”总管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公子和殿下长得有几分相似。”
第50章 国舅
“相似?”凤祈昊打趣,“莫不是我身体不好,连眼也花了?不然,我怎瞧不出澜止和我的相似之处。”
“背影。殿下和公子的背影相似,若是梳一样的发式,穿一样的衣服,背对着大家,说不准谁也认不出。”太子殿总管早在凤澜止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人的背影,跟他们家的殿下,真的很相似。而且,在气质上,似乎也夹着点相同的气息。
“这或许就是常人所说的缘分吧。他握着我的手,那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在说,他一定会医好我。”心口到现在还在感动,而那份真正的关心,对他这个身居皇宫内院,且有病在身的太子而言,是多么奢侈。“他那样看着我的时候,我反而不紧张了,也不担心了,不是因为他是神医的弟子,而是觉得,只要是这个人,就一定会没事的。”
窗外几许微风吹进,夹着阳光暖暖的味道,让太子有些留恋了,可身体又在摇晃,无法站得太久。
“去把那张睡椅搬过来,我想多闻些外面的味道。”
“是。”总管扶着凤祈昊站到一边,唤来宫人将屏风前的睡椅搬到了窗户旁,再扶着凤祈昊躺下。
“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手指挥了挥,难得的悠闲让凤祈昊的思想也跟着轻松了。以前,他每天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好,又或者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可现在,反而觉得不重要了,因为他知道,凤澜止一定会帮他。
带着不经意的笑,他慢慢的进入了睡眠。
太子殿的厢房里,凤澜止自拿到了神凤的史册之后,就未曾移开过视线。他记忆惊人,就只是淡淡的瞥过几眼,那史册的内容便已经记在了心里。
其中有一点,吸引了凤澜止的注意。
神凤的皇位,素来是赫连家小姐生下的子嗣才可以继承。而某一年,赫连家那位小姐生了双胞胎,为此皇位起了争执,两兄弟自相残杀。后来,胜利并取得皇位的那位皇子下了令,如若在后世的子孙里,再有赫连小姐生下双胞胎,杀其一。
回顾到苍帝十年的六月初六,皇贵妃赫连璇顺利生下皇子。翌日,苍帝赐皇子名讳:祈昊,并册封太子。月后,太子满月,苍帝又下圣旨:皇贵妃赫连璇为帝皇和太子祈福,愿终生常伴青灯,于千度山圣灵庵出家。
由始至终,那一天、甚至那一年,以至于后面的史册记载中,从来没有提起和太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另一位皇子。
凤澜止的心里是有感触的,既然证实了自己十有八九和凤祈昊是双胞胎,那么结合神凤的历史,他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被送出皇宫,是为了保命吧。
可是现在,他很想知道,是谁做主将他送出皇宫的?如果是为了保护他,又为什么十五年来,从来没有人去寻过他?
而翠姨在这宫廷里,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公子,三年来所有为太子开的药方已经按照御医的名字归类好了。”日将一张纸张交给凤澜止。
凤澜止收回心神,接过纸张。
纸张上记载着三名御医的名讳,每个名讳下的数字是御医开出药方的张数,没有一个意外,他们开的药方都是一些大同小异的草药名称,虽然有几种草药是不同的,可它们的效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