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绝世悍将(363)
事后,岳飞已经回归朝廷,但岳老夫人年事已高,卧病在床。
岳飞曾请安道全医治,可岳母得的不是病,而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老死症。
安道全纵有回天之力。对面这种症状也无计可施,暗自嘱咐岳飞准备后事。
岳银屏不忍再此时离开,便一直在庐山陪着岳老夫人。
耳中传来阵阵脚步声,罗腾飞心中泛起一个人的身影,叫道:“是薛先生吗?来的正好,进来陪我喝酒。”
来人正是薛弼。
薛弼走进了偏房。
隔着火堆望过去。简简单单地铺着一张草席,上面奇形怪状地盘踞着一个人。
“南京南路、淮南西路宣抚使,临江军节度使,无为军节度使,少保,郡公”的罗腾飞披头散发地箕坐于地,在让人打哆嗦的气候里,他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露出精壮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小麦色的肤色照应的红彤彤的,两脚很不雅观的左右张开,平平伸出。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只铜碗,里面的满满的酒倒映着火光,粼粼地闪动。
此刻的罗腾飞没有那统帅千军万马的威严,但却别有一种率性的狂放自在。
薛弼看的眉头微皱,这种不雅观的无礼作风,正是他们看不惯的事情。
罗腾飞见薛弼神态,以知他要说些什么,忙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薛先生无须在意我!”说着举起酒碗向他致意。招呼道:“来,一同坐下,一个人喝酒闷得慌,陪我一同饮上几杯,也可以暖暖身子。”
不等薛弼回话,将碗对着嘴巴一仰头,一碗酒就灌下肚去,随即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罗腾飞从身后又取出一个铜碗,伸手操起吊壶里舀酒的铜勺,将两只酒碗斟满。
薛弼抖了抖肩上的雪花,无奈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烈酒,顿觉身心一阵舒坦。
罗腾飞从野兔身上撕下一个大腿,递给薛弼道:“这是托人在市集上卖的,冬天的野兔很是难得,味道相当不错,你也尝尝。”
薛弼盛情难却,只能接过,小小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眉头渐渐舒张,显然味道不错。
咽下口中的兔肉,薛弼方才想起正事,忙道:“相公,事情不妙。刘豫已经被擒,伪齐不复存在了。”
“什么?”罗腾飞惊诧的看着薛弼,一脸的困惑不解。这刘豫虽然实力不强,但麾下也有几万人马,据城而守,且还有黄河天险,金国想要拿下伪齐应该不至于如此迅速,他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道:“你慢慢说来。”
在罗家军中各有分工,虞允文处理政务,而薛弼则是掌握情报,用眼线收集金齐的所有消息。
薛弼神色也有些迷茫,沉声道:“刘豫是中了完颜挞懒议和完颜兀术的计策。完颜兀术于不久前在朝堂上上疏金国皇帝要求起兵讨伐刘豫,用词强硬,大有不灭伪齐,誓不罢休的架势。而完颜挞懒因政见问题,向来跟完颜兀术不和。他又度站在了完颜兀术的敌对势力,力保刘豫。双方势力在朝堂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终完颜挞懒凭借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压过了完颜兀术,保住了刘豫。”
薛弼咪了一口酒,续道:“随后,完颜挞懒要求刘豫入会宁府觐见金国皇帝,以表忠心。刘豫在金国也安有眼线,知道完颜挞懒力保他一事,对于他的要求深信不疑。刘豫不知这是计谋,秘密前往会宁府。可刚一抵达,不至片刻完颜兀术便领兵将他暗中扣押了起来,被金主降封为蜀王。随后,金兵悄悄南下,趁机利用刘豫接管了伪齐的土地。”
酒碗对着口中,罗腾飞以无心再饮,又度放了下来,奇道:“完颜兀术秉性刚烈,荆山镇以及淝水河畔的战败,定让他倍感羞怒。在这种形势下,他竟然还能跟死敌完颜挞懒联手,真是奇事。”
薛弼也是一脸不解,说道:“我也再为此事感到奇怪,但细细想来也察觉出了一些猫腻。完颜兀术强于军方威望,而完颜挞懒胜在朝中势力。两人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得谁。如此敌对下去,对于他们金国有害无利。完颜挞懒是个小人,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完颜兀术却算是金国的英雄,心存国家。他不愿意跟完颜挞懒斗力并不奇怪,若我没有料错,他们定是选择暗中伺机而动,收集完颜挞懒的罪证,在关键时刻一击而中。在不伤及国力的情况下,解决金国内部危机。”
罗腾飞也觉得有理,点头认同,问道:“完颜挞懒这个人我多少有些了解,是那种容易骄傲的小人,有些小聪明,能够占一时的上风。但跟完颜兀术的大智慧比起来,终究逊色一筹,必为完颜兀术所败。不知可否助他一助,让金国内乱,这对于我们来说有莫大的好处。”
薛弼道:“属下也因此而来。”
罗腾飞心中一动。赶忙询问。
薛弼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恭敬道:“属下向相公推荐一人,此人才智超凡,天资颖悟,日记千言;博通经史擅于洞彻人心,能够得他相助,定是如虎添翼。”
罗腾飞顿时大感好奇:“能被薛先生如此推崇,想来此人盛名无虚。先生,你推荐的究竟是哪一位高贤?”
“此人姓金名安节字彦亨,歙州休宁人,才策谋略,略胜于我,乃当世奇士!”薛弼笑道:“不过他见朝纲混乱,所以不愿与世俗接触,因此世人多半未闻其名,惟有识达者才会为其才学所叹服。故此盛名半点没有,高贤就更算不上了。此人还有一手令人叹为观止的绝技,过目不忘。万字书籍,他只需默念两遍,便可倒背如流,而且经年不忘。”
罗腾飞才听到第一句,已然大喜,再听到“过目不忘”四字,不由开怀畅笑道:“先生,这位金安节先生现在何处?听你这么一介绍,我已迫不及待要见见他了!此人若愿意暗中打入完颜挞懒身旁,以他过目不忘之能,在制造内乱之际,还能够打探更多敌情。”
薛弼笑道:“此人就在属下的居所,明公可要亲自去拜会他么?”
罗腾飞大笑道:“这个自然!你我这便去罢!”
他匆匆忙忙地刚要起身,却忽然想到一事,止步道:“这位金先生的性格如何?冒然派他去金国潜伏,会不会令他感到不快?”
罗腾飞讨厌文人,但绝对不讨厌类似虞允文、薛弼这类有真才实学的文士,所以对于这位金安节看的的重,不想因为自己冒然的举措而痛失人才。
薛弼知罗腾飞所虑,笑道:“相公放心。彦亨乃我好友。此人识大体,知晓相公乃是当世英雄,定愿为相公排忧解难。”
罗腾飞大喜过望,当下于薛弼一同来到了他的府邸。
金安节是一个长得非常普通的书生,一身普通的文士装扮,让人知道他是一个文士,除去这一身服装,怕是连百姓也不如,是一位几乎可以让人忽视他的存在的人物。
罗腾飞上前毫不生分的道:“都说奇人义士皆有奇相,我看金先生这位奇士就长得一般嘛!”
金安节打趣道:“安节也想生的如同潘安、宋玉一般,风流倜傥,千人迷,万人爱,美女投怀,潇洒自在。但长相由父母所定,天生如此,为之奈何?”
罗腾飞哈哈一笑,道:“先生风趣,比起虞先生、薛先生更加讨人喜欢。”他深深作揖,道:“不知先生可否愿意成为我的幕僚,为我效命。”
金安节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听过罗腾飞的威名,心中仰慕已久,得知同窗好友薛弼正在罗腾飞麾下效命,修书打探虚实。
来往间,金安节对于罗腾飞的为人事迹有了深入的了解,心中对于罗腾飞的为人更是万分敬服,早有相投之心。
薛弼也从往来的书信中对于金安节字句见透露的才华而赞叹,见时机已到,请金安节来陈州叙旧。
此举正和金安节意,金安节来陈州之前特地往淮南西路转了一圈,见当地百姓人人都对罗腾飞赞叹有佳,更甚至焚香日夜祝福膜拜,比薛弼的信中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