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下流/冤冤相压何时了(46)
“哦,没开过的啊?哎呦,没看出来,原来您好这口啊!”鸨爹闻此,彩袖掩口笑得暧昧,直笑得宝儿浑身发毛,觉得自己仿佛都真的不正常起来。
她屁股挪了几下,强按捺着脾胃的抽搐,故意猥琐地搓着手道:“有没有啊?熟的早玩腻了,想尝尝青果子调剂一下胃口来的,若是没有的话,爷就去别家了!”
那老男人忙一甩袖子娇嗔道:“咱集香坊多大的招牌呐,怎么会没有呢!您先用些酒水,奴这就去带人来给您挑!”说完,再抛了个媚眼,才转身扭腰摆臀地走了,只留宝儿一个人在座中,默默胃里翻江倒海。
格老子的!男人竟然能长成这副德行!
不过没过多久,她便再也无力腹诽那鸨爹的形状了——因为这男倌馆里接客的兔儿爷,哪怕是还没开苞的,都绝对比那鸨爹要风骚十倍不止!
“爷,来嘛,祁连给您喂酒~!”一身轻透黄纱的单薄少年嘟着红唇,就要往宝儿脸上凑。
“笑言这里好难受,爷,您来帮人家揉揉~!”白皙少年直接敞开了衣襟,抓起宝儿的手就要往里探。
“爷,如墨给您跳舞吧~!”玄袍的妖媚少年凑上来呵气如兰,身子一边伴着场内的弦音磨蹭着宝儿,两手一边缓缓游移着解开自己身上的扣子,露出大片雪一般莹白的肌肤。
格老子的!爷屁呢!再这样下去老子就要见爷爷去了!
宝儿两眼猩红,猛地昂头,强咽下即将喷涌而出的鼻血。
一旁侍立的鸨爹见了,忙挥散少年们媚笑着问道:“爷,这回您选好要哪一个陪你了吗?”见宝儿久久不回答,他又掩口暧昧地低道:“或者要哪几个,全要,都行!”
格老子的!
宝儿心肝一颤。
这回误会大了!她看起来有那么急色吗?天地良心,这么风骚的男人们,她真的消受不起啊……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笑得坏坏的俊脸,宝儿恍惚觉得这才是正常的美男子,接着就反应过来一件事情,泪水立刻又默默地在肚里决堤——这他娘的不就是兰小雀么!
呜呜呜,她竟被摧残到这种地步了,居然会觉得他那副嘴脸顺眼!
“爷?爷?”鸨爹见她不应,轻轻推了推宝儿的肩,才终于叫得她回过神来。
宝儿直直身子,清咳一声,淡定道:“这些都不合爷的胃口。爷要那种真正青涩的。不仅身子得干净,那档子事也最好一点都不懂的……”
宝儿越说越小声,鸨爹也越听越明白,打起羽毛扇笑得意味深长,“原来爷您想要那种没调教过的新人儿啊……”
宝儿头皮发麻,却只得把心一横,咬牙认了,“是!你们有没有啊?而且爷喜欢长得阳刚些,不要太娘气的。”
“这个嘛……”鸨爹摇着扇子,一径地笑,死劲地笑,却始终不答腔,手也放到桌上轻轻敲了起来。
☆、冤冤相压
这意思很是明显——给钱!
宝儿心头肉痛了痛,掂量一下没多少分量的荷包,一咬牙取出锭银子,低头一挤眼“嗒”地丢到桌上。
“哎呦,爷您可真大方!”鸨爹以迅雷之势迅速扑向银子,脸上假笑的菊皱也全部舒展开来,对宝儿的态度更殷勤上三分,“您说的那种,有倒有,不过……可是稀货呐!一者‘货’源中这样的长相实在是难得,二者么……嘿嘿……没经过调教,总归有些不懂事,怕被弄伤了……”
宝儿不耐烦地一拍桌,“爷就想玩这种的!”说着便兀然立起身,洒开玉骨扇,“有的话就别再藏着掖着了,不然,爷可要换地方了!”
鸨爹一见她这副欲走的架势,忙咽下废话,谄媚笑着将她重新拦回座位,“爷您别急嘛!等着啊,我这就去后院帮您问问!”话音落,又抛一记令宝儿欲死欲活的勾魂眼,花枝乱颤地扭摆着走了,看得宝儿的眼皮又连连抽个不停。
不多时,鸨爹没再回来,而是来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厮,乖巧地行了个礼后,便引她进了三楼的一个宽敞包厢里落座。
空气中暖香醉人,触目便是一室的红纱旖旎,雕画精致,却偏偏不见人来。
小厮将她带入座后即揖身退下,临走前只跟她道稍待片刻,可宝儿等来等去,却先等来了一屋子的猥琐男人,其中还包括先前在大厅见过的那酒醉疯言的肥胖锦袍男。
“这是……”宝儿越看越奇怪,终于在领人前来的小厮又一次欲走时候拉住了他,皱着眉头问道。
“哎呦,爷,再等等,还有其他几位爷,人马上来齐,这新货的雏拍就能开始啦!”小厮虽然急,但还是耐着性子赔笑脸解释,却令宝儿更加困惑。
“新货……雏拍?”
“是呀!今天坊里新到了一个新美人儿,长得那个够英俊够男人,不正对了各位爷的胃口么?稍等等人再来多些,美人儿也打扮完毕,就能开始拍卖啦!”
拍卖?!
宝儿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欲哭无泪了——这这这她还能买得到兰小雀么?包里就那么点银子……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儿的鸨爹坑钱的手段比起狗娃来竟是一点也不逊色呢!
约摸过了两盏茶的时间,直到整个大包厢被二十个左右富家子打扮的男人塞满,随着轻飘飘的靡靡丝竹,一张罩着薄红纱帐的卧榻才由四个小厮抬着姗姗而至。
“这便是今日我在大堂里有幸一瞥的美人?”肥胖的锦袍男人激动得立起,浑身的肥肉都在打颤,整个人仿佛都快要抑制不住地扑过去。
宝儿看得胃里一阵恶心的翻腾,却不由得幻想起兰熙被这种人压在身下这样又那样的场面,心头竟然有了几分泄愤的快意。随即恍然一怔,意识到这样似乎太过忘恩负义,忙暗骂自己几句,熄了这念头。
场中的鸨爹得意一笑,妖笑着答道:“正是此子无疑。如今他已经是我集香坊的人了,假以时日,必定能成这南韦国的冠世花魁,落尘公子第二。今日,看看几位爷谁最有诚意,便能拥有这绝代美人的头次初欢呐!”
这尾音低悠曲转,端的是暧昧无限,引人暇思,勾起场内一片猥琐的淫浪笑声。宝儿也勉强附和着干笑了几声,哪知才一张口,就被一道辣的视线牢牢锁住,她当时就心口一虚,叫苦不迭。
格老子的!果然不论她扮成什么模样,只要稍出点动静,就能被兰小雀这狗东西一掀一个准,委实令人惆怅,惆怅得紧呐……这不是天生的冤孽还是什么?!
她这边正沐浴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周围的嫖客却浑然不觉,只顾着贪婪地注视着那红艳薄纱内的一道玄影勾魂。那长身,那身段,那一腿曲起一腿横放的撩人姿态……
包厢里顿时一片吞咽唾液的“咕咚”声起,宝儿明显感觉到兰熙盯着她的视线里再多了三分火烧一般的怒意。
想到如今这里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宝儿顿时开始脊背发凉,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事。可是真不管兰小雀的死活的话,她的良心肯定又过不去呢……
“……如此,请各位爷自己掂量一下,打算出多少银两以显示自己的诚意呢?”
鸨爹的话音刚落,饱受某人目光胁迫的宝儿就火烧屁股似地开口,“这人我要了!”
鸨爹的笑脸赶紧朝她凑了过来,“那这位爷你就给个起头价吧!”
“我……”感觉那目光里的重量稍轻了些,宝儿松了一口气,分出点余暇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颤巍巍地比出了个九的手势。
“哎呦!雏拍开头都是以百两雪花银计价,您竟然一下就到九百两!真是个龙抬头的高阶啊!”那鸨爹兴奋得脸上的白粉都直往下掉,宝儿被这么一解说,也就没好意思再辩什么。
“我出一千两!”“一千一百两!”……“三千两!”……
整个厢房内的竞价逐渐白热化,竟升至了万两白银!期间,宝儿只一径尴尬地缩在凳子上面,在兰熙毒辣目光的笞打下,死活闭紧嘴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