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中情缘(永嵊皇朝系列之六)(18)
叫声被无视了,或者说,除了体内贲腾的热流外,阿丑此刻压根儿就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
这才是最后一次毒发,也最猛烈,猛烈到他无法控制的程度。
如果面前有刀,他会毫一犹豫地那样做,可是今天不同,一种本能,他攫住了自己的猎物,楚陶,此刻就是能缓解他痛苦的源泉,比用刀刺更实际的方式。
神智已陷入混乱,阿丑的动作热切而暴戾,带着掳攫猎物时的狠毒,楚陶根本无法跟他抗衡,也无力去抗衡,他的体力早在跟杀手搏斗时就用尽了,受了内伤的身躯只要多加活动,就痛入心肺,他的反抗被阿丑轻易压住了,跟着下身衣衫也被扯了下来。
「别这样,求你……」楚陶的哀求声中已带了哭音。
无法挣脱狂烈的暴力,他此刻与其说是气愤,倒不如说是恐惧,那种即将被吞噬入腹的恐惧,气力已尽,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命令也变成了哀求,不过那哀求在发狂的人听来,只不过是欲望发泄途中的调味,将楚陶双腿擎高岔开,而后一鼓作气冲入了他的体内。
难以言说的痛楚敌过了肺腑遭受的伤痛,楚陶只觉眼前骤然一暗,有种几欲昏厥的错觉,可老天偏偏不让他逃离,剧痛随男人的律动一波波不断地传向他周身,刺激着他倦怠的神智,腿被大力向两边分开,有种被剑当中劈开的剧痛,粗暴的对待让后庭撕裂了,血随着交合的部位缓缓流下,黏稠而浓烈。
冷汗溢满了楚陶全身,剧痛到极端,他已无法叫喊出声,后背摩擦着江岸上的沙砾,每次律动,都像有把刀在他体内肆意搅动。仿佛永远没有停歇的那一刻,这时候,便是昏厥都成了一种奢侈。
终于,神智被无法忍受的痛苦摧毁了,在男人将精华射进他体内的同时,楚陶如愿以偿的坠入了黑暗。
凌晨,阿丑醒来,映入眼中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楚陶蜷卧在他身旁,破碎不堪的衣衫勉强搭遮住身体,裸露的部位因为粗暴的对待泛着青紫,一些浊物黏粘在体下,证明他被侵犯过后的凄惨,身子几乎缩成了一团,像是小动物被野兽攻击时所能做出的最低限度的自保。
「十一!」
阿丑急忙扑上前抱起楚陶,没有回应,不过晨旭中那张布满血丝和泪痕的脸颊触目惊心的呈现在他面前,身躯冰冷,在他怀里不时发着抽搐。
晨风袭来,拂醒了昨晚沉淀的思绪,想起自己毒发时对楚陶的粗暴侵犯,阿丑一阵歉疚,他很了解自己毒发时的疯狂状态,那脸上身上一条条刀痕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情况下,楚陶曾经历过怎样的对待可想而知。
又唤了楚陶几声,依旧不见回应,阿丑放弃了,抱起他,顺河流慢慢向前走。
河流下方有几间破旧的小草屋,似乎是以前的渔民留下来的,里面布满蛛网灰尘,显然是很久没人住了,好在土炕锅灶还留着,阿丑简单打扫了一下,把楚陶抱上床,又去瓢了水,帮他洗净身子后,敷上伤药。
忙完后,阿丑又去找吃的,附近没有村庄,他走了很远才找到一户人家,用碎银换了两套衣服和干粮米粥,又折返回来。
路途很远,阿丑却没感到疲倦,虽然还无法随心所欲地运用真气,但内息充沛,经脉顺畅,全身透着十年来从没有过的轻快,他知道这次体内毒气是彻底散了,只要稍加时日,内息顺畅后,就可以恢复平时的功力,不,这些年跟毒气磨合,他练功事半功倍,现在压制功力的毒气消失了,他的武功将会凭空提高数成,这也算是饱受毒痛后的回馈吧。
回到家,楚陶仍在沉睡,脸颊滚烫,不时发出呓语,他的身体不堪那场暴力情事,又兼内伤在身,引发了热症。
还好楚陶随身带了不少良药,没想到全用上了,阿丑喂他吃了些米粥,又服了伤药,不多时他便大汗淋漓,热症退下了,到傍晚掌灯时分终于醒了过来。
阿丑一直陪在他身边,见他醒来后也不说话,两眼直直瞪着天井,知他是心里不舒服,便柔声问:「觉得怎么样?」
沉默了好久,楚陶才道:「扶我起来。」
声音沙哑低沉,是昨晚哭喊的结果,不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经历了那场残酷的侵犯后,还有什么经不住的?
阿丑托着他腰间,扶他坐起,问:「饿不饿?我把粥拿来给你。」
楚陶没说话,定定看着阿丑,突然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自己也因用力过猛,歪倒在床上,呼呼喘息起来。
以阿丑的身手,没人有本事甩他巴掌,他没躲,只是因为对楚陶的愧疚,见他因为气愤气喘不止,眼瞳发红,反而心生怜惜,将他扶起,柔声道:「是我的错,你气我,等病好了可以尽情地打,现在别生气,小心伤了身子。」
柔声软语里透着懊悔和怜惜,让楚陶愤恨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抬眼看阿丑,那脸上疤痕斑驳,想到他毒发忍痛的情景,怜惜心又起,半晌叹了口气:「算了,不是你的错,不过下次毒发时提前跟我说一声,昨晚我以为我会死掉……」
太恐怖的经历,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看到楚陶眼中闪过的惊惧,阿丑忙拉住他的手,安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我的毒已经解了。」
想到不用再受那种炼狱般的折磨,阿丑脸上露出微笑,跟平时做作讨好的笑不同,是发自内心的,解脱后舒畅的笑,受他感染,楚陶觉得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抬手轻轻触摸他的脸颊,问:「刚才打痛你了吗?」
「没有,你要是不解恨,可以再打几巴掌。」阿丑心情很好,跟楚陶开玩笑道。
「我才没你那么暴力。」
嘟囔的话语虽带埋怨,却已经很平和了,阿丑知道楚陶不再生气,便将他揽进怀里,笑道:「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待我的十一。」
楚陶想回话,不过突然涌上的咳嗽阻住了他的话语,心口很痛,痛楚从肺腑涌上喉咙,刺痛下咳嗽愈来愈厉害,终于腥甜之气涌上,随咳嗽一起吐了出来。
阿丑替楚陶捶打后背,可是在看到他吐出的血迹后,手停了来——情事就算再粗暴也不至于伤至肺腑,怎么会搞到吐血?
忙伸手搭住楚陶的脉搏,脑象很虚,是心肺受创的征兆,阿丑脑里电光一闪,想起了昨晚楚陶为了拉住锚索受杀手重创的那幕。
当时夜沉,江水又急,他在水中命悬一线,楚陶拼死救他的一幕只是浮光掠影,后来见楚陶一直昏厥,只以为是自己的粗暴所致,哪想到他还受了内伤,此刻虚弱的脉象告诉他楚陶得很重,不好好调理的话,以后不能再练武是小事,只怕连保命都成问题。
楚陶咳了一阵,看到滴落在衣袖上的血迹,再看看阿丑,他脸色很难看,漂亮的眼眸里游离着某种自己看不明白的情愫。
「别担心,我没事,之前被恶人踢了一脚,咳嗽几天后不是也好了了。」突然感到害怕,楚陶急忙解释,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次不同,心口很痛,有东西在那里翻滚,叫嚣着想涌出来。
「没事没事,乖乖的吃饭,再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阿丑拍拍楚陶的手,笑着安慰。
服侍楚陶吃了米粥,又让他服了治疗内伤的药,待他睡下后,阿丑坐在他身边注视着他,那张原本健康红润的脸透着异样苍白,病痛的刺激,楚陶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他呼吸很沉,却睡得并不稳,喘息间咕哝着某些呓语,还有低浅的呻吟,那两掌把他伤得很重,要不是当时杀手出于某种原因下手有顾忌,楚陶早就死了。
原本以为楚陶只是外伤,稍微休息两日就能上路,现在看来不行了,以他目前的状况根本不能赶路,而自己必须在下拨杀手出现前离开,如果勉强带他走,不过是多加一个累赘而已。
他体内毒性已除,已不需要楚陶的护送了,失去作用的东西没必要再留下,他不否认喜欢楚陶,但那份喜欢跟性命相比较,不过是沧海一粟般的轻微。
服了药,楚陶的病情没见好转,反而更沉重了——这是预料之中的,肺腑受重伤,如果不是宫内良药吊着,他只怕早就沉睡不醒,现在虽然还能爬起来吃饭,稍微活动,但明显是在强撑。
出于愧疚,阿丑尽心尽力地服侍楚陶,也包括一些隐私之事,很尴尬,楚陶想拒绝,被他拦住了。
「你的伤是我弄的,为你做一切事都是应该的。」
很温柔的话语,让楚陶脸红,心房跳得很快,不知是羞赧还是内伤,气息不稳的后果是又重重咯了几口鲜血。
「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的,我真的行!」
看到阿丑的脸色因为自己咯血难看下来,楚陶很慌乱,急忙连声辩解:「你看我精神是不是比昨天好?我很快就会好的!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永嵊借兵,你等我两天……不,一天!」
衣袖被紧紧拉住,楚陶惊慌的模样让阿丑心疼,将他抱住,拍着他后背,柔声道:「我知道你行,不过不想让你累着而已,借兵的事别着急,等你好了,我们再去。」
「是吗?」楚陶定定看着阿丑,虽然在那双黑瞳里找不到答案,但阿丑的安慰让他心安了不少,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别丢下我,如果你要走,就带着我,我可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