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284)
张家的人看完后,都各个笑得直不起 腰来,张玄则气得脸都绿了,拿着周刊,站在客厅正中大叫——
「聂铮阳,小恶魔你给我滚出来!」
如此连叫十声,却没得到丝毫回应。房子最高层的阁楼里,两个小孩相互抱着缩在衣柜里的大衣后面,暗中豆豆问:「各个你惹到玄玄了吗?」
「不明白哎,大人的世界我们小孩子不会懂的。」
「玄玄生气了,会不会赶豆豆走?」
「不会的,这个家我做主。」娃娃拍拍胸膛,信誓旦旦地说:「别忘了我是聂先生!」
「那我们要在这里躲多久呢?」
「嗯……」
关于这个问题,聂小先生也不知道,想了想说:「不会很久的,大概两个鬼故事那么长……吧?」
半小时后,张玄把阁楼的衣柜打开,两个小孩子缩在一起,相互依偎着睡得正想,旁边还放了一本翻了一半的山海经画册。
《完》
番外三 有钱能使鬼推磨
豆豆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张玄很多负担——娃娃有了新伙伴,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直粘着他了,但这并不等于说他可以耳根清净,就比如现在,当他正趁着家里没人的空闲时分,拿出电脑美滋滋地计算自己现在又多少存款时,两个小东西手拉手跑到了他面前。
「玄玄,玄玄,你在干什么?」
「算钱,哥哥现在很忙,你们乖乖的,自己去玩哈。」张玄头也每台随口应付。
「为什么算钱呢?」娃娃问。
「钱是什么?」豆豆问。
两个小鬼一齐仰头望他,张玄只好把手上的活暂停下来,耐心解释:「钱——是几乎可以买到这世上任何东西的东西,所以一定要计算好它的价值。」
「那能让我们一下子长大吗?」娃娃问。
「呃……」张玄囧,「不能。」
「那能让我们不是小鬼吗?」豆豆问。
再囧……「不能。」
「那能买到这个吗?」娃娃摸摸豆豆脖子上挂着的小骷髅坠子,一脸羡慕地说:「我想要跟豆豆这个一模一样的链子矣。」
那是豆豆的生命链,回答理所当然也是——「不能。」
「哎……」两个小东西异口同声地发出叹息,「玄玄骗人,你说什么都能买到的!」
「我有说明是几乎啊!」几乎不等于百分百的有没有!
「什么事几乎?」
张玄成功地被豆豆的提问打败了,一头栽倒桌上,呻吟:「董事长,我要死了……」
衣角被拉住用力扯,娃娃叫道:「玄玄为什么会死?死了的话,那可以用钱让你再活过来吗?」
「……」
张玄现在切身体会到被问十万个为什么的痛苦了,那就是郁闷郁闷想死想死却死不了!
「我只是想表达——钱是好东西,有钱都能使鬼推磨啊啊啊!」
大吼完,张玄眼前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对啊,鬼推磨!
因为钟魁厨工的敬职敬责,家里家庭用小石魔和黄豆一应俱全,张玄把需要的工具都翻了出来,全部安装好后,对两个小东西说:「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可以赚到钱的小游戏耶!来,鼓掌鼓掌!」
「好!」看到新鲜事物,两个孩子很兴奋,跟着张玄一起鼓掌。
「来,你们一人推一边,汉堡,你来负责放豆子。」
张玄一边亲手做示范,一边吩咐汉堡过来帮忙,照顾两个孩子也是汉堡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虽然它觉得这种做法很白痴,但还是勉为其难地跑来帮忙了。
在几个人的共同努力下,石磨终于开始顺利运转,张玄在旁边看着两个小孩很努力地转磨盘,汉堡在上面添豆子,他满意地点点头。
两个小鬼有活干了,他也可以清闲一下子了,在一旁象征性的加油支援了一会儿,就悄悄溜掉,跑回房间继续算自己小金库的存款。
于是,傍晚聂行风下班回家,就看到两个小孩和一只鸟累得并排平躺在石磨旁边睡着了,张玄则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了杯新鲜豆浆,得意洋洋地说——
「难怪大家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古人诚不欺我也。」
《番外完》
《天师执位Ⅲ之八记忆(出书版)》作者:樊落
文案:
一个棺材铺的闹鬼案件,让谢非一脚踏入死亡陷阱,也让想帮忙得钟魁和素问等人陷入谜局,偏在此时,聂行风和张玄无暇分身旁顾!
答应帮助萧兰草,也许是张玄最败笔的决定──
袭警、抢银行、同行相对……
混天师混到这分上,也真够惊险了。
逃亡中的萧兰草,到底想做什么!?
楔子
这世上不存在遗忘这个字眼,因为人的脑容量是无限的,我们所谓的忘记,只是暂时想不起来,出于某些原因或因素,记忆和记忆之间的连接出现了断层,这就是所谓的遗忘,但是曾经历的一切依然存在于脑海中,只要有足够的提示,就会想起来。
所以你认为正确的记忆究竟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第一章
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晴天,而谢非此刻的心情就跟晴天一样,暖暖的写满了开心的色彩。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否极泰来吧,前一阵子经历了许多恐怖事件,他几乎有了死亡的觉悟,但随着事件的解决,一切都开始慢慢转好,他从师门里搬出来自己住,找到了一份简单稳定的工作,平时有大把时间来修道,一直对他不假辞色的师妹也态度一变,最近有事没事就约他出来见面,弄得他受宠若惊,要不是见面地点是精神病院,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在约会。
师妹说大家都是同门,就算因为一些事伤了和气,也不该就此成为路人,所以虽然谢非对张雪山的薄情感到心冷,自己的师父、师弟之死又跟他有关,但他毕竟是长辈,又是心上人的父亲,现在还神智失常,所以也就不太去介怀他当初的那些所作所为了。
听从张燕桦的拜托,谢非这几天只要有时间就来精神病院探望张雪山,跟他聊聊天讲讲自己最近练习的法术什么的,张燕桦说这样做有助于父亲精神状态的恢复,谢非照做了,虽然私底下他觉得不恢复其实更好,因为跟牢狱相比,病院的环境要好太多了。
不过他很快发现除了他之外,其他同门师兄弟都没有来过,甚至连张正都一直没出现,他问张燕桦,张燕桦说不知道,她联络过张正多次,但不是电话没人接,就是张正推说自己最近很忙,没时间见面,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再说」多半是没以后了,至少张燕桦是这样认为的,冷笑道:「师兄跟着师伯,名声地位都有了,不想再跟我们扯上关系了吧。」
谢非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雪山为一己私欲杀害同道不说,还杀了同门师弟,这种行为在同道中人眼中已经被判死刑了,生怕自己也被贴上道德沦丧的标签,大家躲避唯恐不及,谁还会来招惹?至于那些同门,或出于对张雪山的恐惧,或出于痛恨和失望,也没人登门,昔日风光八面的道学宗师此时众叛亲离,落到在精神病院里度日的下场,让谢非突然相信了这世上的确有报应的传说。
但这些话当着张燕桦的面不能说,面对因为照顾病人而日显憔悴的师妹,谢非还得想办法安慰她。为感谢他帮忙,张燕桦送了他不少手工做的小礼物,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突然间亲密了很多,这让他觉得张正不出现最好,这样师妹才会对他死心,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来。
风从身后吹过,带着冬日的寒气,谢非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从自我陶醉的世界里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走了这么久车站还没到。精神病院坐落在半山腰,最近的车站也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由于太偏僻,笔直的道路一路连向远方,却一个人都没有,落在地上的枯叶被风卷起,发出哗啦哗啦的萧索响声。
那股风莫名的阴冷,谢非提起了戒心,加快脚步往前走,斜肩包被震到,传来轻微铃声,那是今天他离开时张燕桦送他的照妖镜,镜子的锁扣上还坠了个小黑铃铛。
谢非把挂在包上的照妖镜拿起来正反看了看,照妖镜之于天师就像手枪之于警察,是绝对不可缺少的物件,从小到大,各式照妖镜他不知见过多少,但张燕桦送的这面镜子却与众不同。
严格地说,它和其他镜子也没有太大的差异,就是通体都是黑色的,这种墨黑色调的镜子比较少见,它只有巴掌大小,类似于铜质,但又比铜重很多,拿在手里给人沉甸甸的感觉,镜面上像是蒙了一层黑雾,通体生寒,虽然张燕桦说白天可以当普通镜子使用,但谢非还是有种本能的抗拒,所以在拿起镜子时,眼睛尽量不去看镜面。
他一直认为只有张玄那种邪道才会开发照人兼照妖的双面镜,实际上传统修道者都不会拿照妖镜来照自己,照妖镜很阴,所以才能映出阴魂邪气,这种东西照在自己身上可没什么好处。
不过镜子背面镌刻的纹路让谢非有些在意,像是某种符咒,但仔细看又更像图腾,他将镜子翻来覆去看了多遍也看不出那些纹络代表了什么,不由想起刚才张燕桦送他离开时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