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撩到了竹马(204)
被子里的头微微动了动,看样子像是在点头。
半晌苏青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露出小半双眼睛轻声道:“你也不要理他,离他远些。”
燕武蓦地轻笑了一声,示意他好好睡一觉:“我知道。”
等到苏青彻底睡熟了燕武才熄了桌上的油灯,轻手轻脚地转身出门,来到柴房。
柴房外面赫然站着一圈的侍卫,负责侍奉燕武的侍女走上前来小声道:“殿下,人已经被抓住了就在里面。”
苏青一旦不在身边燕武就懒得再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少年勾起了一个残忍嗜血的笑容,笑意却没能到达眼底,眉峰压得很低显出隐约的阴鹫毒辣来。
燕武推门进去,里面的人立刻跳了起来就想往外跑。少年反手抽出长剑直刺后者的大腿,剑尖没入血肉发出迟钝的声音。
那人喉咙里咯咯咯地出血,却没有发出任何一声“救命”。侍女带着一盏油灯走进来:“殿下小心脚下。”
微弱的黄光照出张峰颤抖的身躯。他浑身上下被五花大绑,舌头活生生被割了下来,一口的血牙。他一见到燕武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看到了旁边的侍女,忽然呜咽了一声,不断地摩擦着往后退。
被燕武一剑刺穿了大腿钉死在原地。
从脸色来看张峰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可是他没有昏过去,鼻涕和眼泪一起在脸上流淌。他想求燕武放他一马,毕竟他也没真正碰到苏青。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随着燕武的剑尖在大腿里的转动而逐渐烟消云散。张峰现在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赶紧去死。
燕武忽地一笑:“你认识张元吗?”
“阿青说他是你除五服的旁支亲戚。”燕武轻声说,“他原先是在我院里做马夫的,然后我把他杀了,剁成肉泥喂了老鼠。就在十年前。”
旁边的侍女微弱地抖了一下,连带着煤油灯也跟着一闪,映出张峰无比惊恐的脸。
苏青在睡觉燕武就毫无顾忌:“他想抢阿青送我的镯子,然后被我一刀插死了。可惜实际上那镯子是我故意带出去的,也是故意在那个时辰去打水。”
在一个众人都需要水的时辰去打水,刻意带着价值不菲的镯子引来豺狼,目的就是为了能堂堂正正地杀死豺狼。最好被院里其他下人看个正着,就算做杀鸡儆猴。
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苏青会怕他挨饿,大清早提着食盒来找他——无端害苏青患了那么多年心病。
不是这份心病张峰也没可能接触到苏家最受宠的小公子,也就没有今天这档子荒唐事。
燕武思及此眼神已经彻底沉了下来,喃喃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抢?”
张峰要是能说话这会儿肯定会大喊一句“我没想抢”。
唰!剑从张峰大腿上拔出。张峰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燕武淡淡地擦掉剑刃上的血:“阉了治好伤扔出去,张家九族之内的营生都不必留,找人看着别让他死了。”
毁了一个男人的命根子,败了家族的营生,还要让他苟延残喘地活着。这比之凌迟而死还要残酷十倍百倍。
但侍女不敢有一丝异议,轻声道了句是,垂头等着燕武走出去才让动手的人进来,目光停留在张峰身上毫无一丝感情。
谁让他不知好歹惹了苏家的公子。那是殿下十年来捧在手心里谁也碰不得的宝贝。
那日过后,燕武和苏青都决口不再提此事。刘宇被他爹娘找了回去,据说家里也出了些问题焦头烂额,学堂来的少了便渐渐和苏青断了联系。
苏青根本不愿见当日在场的两个人,索性乐得不来往,在燕武的宅子里住了几日,心情方才慢慢缓了过来。
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原谅张峰,但也不会用苏家的权势去打压他,偶尔想起当日的事情气不过,便把自己闷在书房愤愤写文章。
燕武在旁边给他研墨扇风,见状状似不经意间道:“对付张峰此类禽兽需得下狠手才是。”
苏青握紧了笔杆:“我已给他写了信,勒令他不许再欺负别人。要是他再犯我就让爹爹取消了给他的保额,让他重新去考童生试。”
张峰和苏青同为秀才,明年就开科举要去京城考春闱,需得三位进士共同作保——确认其德才兼备才可考春闱。
苏父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士,曾经三元及第只是后来乞骸骨归乡,自然也有资格作保。苏青因张元之死对张峰颇有几分照顾,也就顺道让苏父为张峰作保。
其实若是苏青再狠心些,此刻的张峰已经没了明年考科举的资格。
燕武知道他心软,能做到这一步也就是顶天了,也不逼他,只柔声细雨地让他再在宅子里住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