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撩到了竹马(120)
纪婉柔手上的扇柄都快被捏断了。
潘飞松无声地“哇”,悄悄凑近周清衍:“楚公子原来这么蛮横的吗?”
蛮横这个词逗笑了周清衍。这唯恐天下不乱的玩意儿在一片寂静中给了潘飞松一个意味深长而又无奈的眼神。
事实上,这里是纪家的地盘, 今日又是纪婉柔的及笄礼, 楚恒此言说得极为不客气,甚至遭人嫌恶。
纪婉柔那点想引人注目的小心机逃不脱周清衍的法眼, 不过青年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别人想要, 拿去就是。
楚恒从不着急洗清自己“侍妾”的身份,但对周清衍偏心到此种地步:但凡旁人有一点不好的心思,男人都觉得是天大的冒犯。
周清衍能懂,无奈之余不可否认心中的幸福感。
思及此,又过了半晌周清衍方才打了圆场:“皮相只是身外之物,纪姑娘别误了吉时才好。”
纪婉柔仿佛惊醒般瞪大眼睛, 脸上的冷意和嫉妒被压了下去, 露出甜美温柔的笑意, 顺着及笄的事宜做下去。
一群人平平淡淡地看完了纪婉柔的及笄礼。纪母果然很疼这个女儿,及笄所用的各项首饰, 无不都是千金难求。
周清衍若有所思:“这倒奇怪了。”
隔了一个座位, 纪丞眸光一闪。
及笄礼过, 纪家还给各位宾客准备了宴席,男人们有小厮们带着前往前厅,女眷们则跟着纪母前往后院。
方才楚恒出言不逊, 纪父居然还想留他们下来吃席,话里话外间尽是巴结之意。楚恒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和周清衍默契地对视一眼。
吃席自然是不可能的, 周清衍能来都是看在巫蛊之术的面子上。
阿蔷正打算有礼有节地回绝纪老爷, 纪婉柔迎面走了上来——短短的时间她换了一身粉裙。
芳华正茂的姑娘穿如此鲜嫩的颜色正是相得益彰。
“我家小女仰慕国师大人许久。婉柔, 还不过来见过两位大人。”纪父朝纪婉柔道。
纪婉柔一来就先给周清衍施了一礼:“婉柔方才冒犯,还望国师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恒默契地停在周清衍身边。后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愈发强大,闻言面不改色:“哪里的话。”
纪婉柔露出隐秘羞涩的笑容,声音又软又轻:“小女子早就听说国师盛名,今日得见是小女子的荣幸。”
“方才白裙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莫要怪罪。”纪婉柔说着又朝楚恒行礼。
这行为可比方才她爹讨喜多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恒瞥她一眼,冷淡地敷衍了两句。此后一行人出了纪府,回到驿府。
这么一折腾,就去了大半天。
一进驿府楚恒就立马把周清衍从轮椅上抱下来放在床上。周清衍如今腰上没力气,无论怎么坐都不会舒坦的,最好的就是躺着有人按摩。
周清衍一躺下去就轻微地舒出一口气,漫不经心地把被子垫在了身下,问道:“纪家这场及笄礼你觉得如何?”
楚恒没有回答,而是先把周清衍身后的被子扯出来——引起了周大爷的不满,再趁着周大爷还没来得及开金嘴前塞进一个软枕。
枕头软硬适中,比被子舒服多了。
周清衍微微眯缝起眼睛,眼尾不自觉地向上愈发像只勾人的红狐。
红狐不甘寂寞地伸出爪子挠了挠旁边的饲养人:“说话。”
“不好说。”楚恒反手将他不老实的爪子抓在手心,“纪家老爷夫人都很疼女儿,但及笄礼又办得极为不是时候。”
周清衍点点头。
楚恒又道:“行为两相矛盾,不如看看纪家周边的人有什么线索。”
周清衍听出了他话中之意:“你的人已经查到消息了?”
楚恒眸中闪过星星点点的笑意:“听听看?”
周清衍毫不犹豫:“听。”
楚恒把人叫了进来——都是熟人。
陆强还是默不作声地跟在薛文瑧身后,后者穿了身青色的长衫,初春时节折扇片刻不离身,没扇周清衍都觉得阵阵凉意。
薛文瑧淡淡笑着:“见过······”
周清衍摆手打断他:“说正事。”
薛文瑧于是说道:“最初巫蛊之术的源头是从西街袁家小姐开始的。”
“袁家是开布庄的,底下有一批织工极为精巧的绣娘,所以布庄的生意年年翻番。”薛文瑧道,“袁老爷膝下一儿一女,女儿袁巧巧一个月前死于房中,浑身溃烂脓水遍地。”
“袁巧巧多大?”周清衍立刻问。
周清衍不愧是在嘉兴帝手下全身而退的人,一言抓住了要害:“十五。两个月前刚及笄,原本会被许配给太守的小儿子。”
崔应的小儿子。
“袁巧巧死后,街上陆续有刚及笄的少女莫名死去。”薛文瑧顿了顿,“除了都是十五十六的年纪外,没有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