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怯+番外(14)
陆怯体力不支的靠在一棵老树下,面具之下的脸苍白如纸,冷汗不停的从额角滑过,他异常沉默,牙关紧咬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泻力的在原地处理伤口。
一个黑袍男子走了进去,他低着头,面容隐在斗篷之下,肩上立着的正是方才与他搏斗的海东青。
陆怯将短刃刺进树干,借力起身,握着短刃的手背上青经暴起,是蓄力勃发的准备,他的声音讥讽出口道:“阁下这只鸟倒是听话。”
那人闻言也不恼,阴翳的笑声化开,“畜生伤人,我带它给公子赔个不是。”话是这样说,但是却听不出其中半点歉意。
陆怯舌尖舔过牙关,笑容带着嗜血的味道,说:“畜生随主,不如你我二人讨教一番?”
话音一落,他便手提短刃,冲了上去,海东青飞了出去,那黑袍男子从腰后抽出别在腰后的笛子。
身形一翻,手中笛子一扬抵住短刃,陆怯顺势一转想要用短刃挑开他的斗篷。
黑袍男子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足尖点地,向后移去,短刃的刺尖距离他的斗篷很近,就见那人笑道:“公子的眼神同我一故人很像。”
陆怯没有说话,凌空一翻,抬脚横扫那人腰间,黑袍男子不得已,弯腰避让,脖颈之间轻系的绳结很快就被勾开,斗篷散落在地。
斗篷之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那人说:“礼尚往来,现在到我看你了!”
他一改之前的退让,反而主动迎了上去,速度极快,陆怯连连后腿三步,侧身一闪,那人看出了他的弱势,便转攻他受伤的左臂。
“你是大周的人!”陆怯说。
果然,黑袍男子动作一滞,就在这个空档之下,陆怯反手拿回先机。
黑袍男子伸出舌头舔过发涩的唇瓣,笑容之中满是危险:“不如脱下面罩让我看看,真是故人也说不准?”
陆怯又道:“千机司的人?”
黑袍男子内心大骇,有些摸不准对方,心神一乱自然招式也乱了,陆怯已经从他的表情上知道自己是赌对了。
但是,他仍旧开口道:“千机司,你是驯坊的人?你可以独自行动,应当职位不低?上面叫你们来临漳要做什么?”
陆怯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黑袍男子已然乱了方寸。双目充血,那是漫漫杀意。
陆怯将人擒至,按到墙砖脱落的石壁上,速度极快,短刃直直插进对方的右手,将人的右手钉在墙上。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从男子嘴中发出,海东青应声而起,俯冲过来,陆怯抽刀之时避让不急,右侧的肩头被抓开两道深深的血痕。
陆怯向外跑去,步子一个踉跄,跌落在地上,海东青步步紧逼,陆怯在地上翻滚,一身黑衣满是扬起的尘土,就连面具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
陆怯跑出巷子,那人将海东青唤回,从另一条路慌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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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敏于事,慎于言”——《论语》
关于海东青,了解源于百度。
【感谢观阅】
第7章 身受重伤
海东青还在低空中盘旋,陆怯如今身上带伤,动作缓慢,定不敌这畜生。
从这里回到客栈没有暗巷可走,这么正大光明走在街上保不齐就会碰上季桥的人在巡视,他顶着这张脸就是最大的隐患。
陆怯又重新去到了一个无人的窄巷,借着四周浓密的树木用来遮挡自己,远处是不绝于耳的吆喝声,市井喧闹,此刻与他却是那么遥远。
身上的伤口被他做了简单的处理,陆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发烧了。
疲惫在滔滔不绝袭来,击破着最后的理智,他调运内息,强打精神不至于让自己昏死在这窄巷。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熬过当空日照,再到余晖斜阳,天色昏暗时,陆怯连起身都有些勉强。
他必须尽快赶回客栈,大周千机司的人出现在临漳目的不明,他要尽快将这件事告知傅呈辞。
裴朔似乎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看见远处走来的男子和他相同服饰,男子一双桃花眼眼满是暗红的血色,没了面具,精致的五官融合在一起美的潋滟勾魂,虽透露着狼狈却难以掩其灼灼姿韵,裴朔一边感慨面具之下惊为天人的容貌时,凝重道:“陆公子发生何事了?!”
“和一只畜生打了一架,”陆怯声音冰冷,他气息混乱的说,“王爷去哪了?”
裴朔指了一个方向:“在称心亭。”
称心亭在一处人工开凿的湖面上,引入外江之水,注入活力。据说夏秋之时,诗人泛舟游湖,也是一大奇景。
陆怯赶到后,就见傅呈辞坐在亭中似乎是为了等人,看见来者是陆怯后,狠狠一皱眉,表示不悦:“你怎么会来这?裴朔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