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50)
他的座位与祝知折的并排放着,不过是分左右而已,蒋升阳要在他们身后,落一个身位。
仇夜雪走过去,冷冷淡淡地冲祝知折拱手,祝知折扬眉:“阿仇,没睡好么?”
仇夜雪根本不想理他,径直落座。
蒋升阳给仇夜雪行过礼后也坐下,看了看前面两位的背影,有点疑惑。
就见祝知折倾了身子挨近仇夜雪:“你这……”
他明明是被甩脸色的那个,却笑得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愉快:“又是闹什么脾气?”
仇夜雪瞥他:“殿下不是明知故问?”
“不喜欢?”祝知折轻笑:“那你怎么没来太子府砸了呢?我可等了好久。”
仇夜雪根本不想理这废话问题。
祝知折明摆着是故意的,他还要往里跳,他是傻子么?
见他无视他,祝知折也不气,整个人歪坐到都快要贴到仇夜雪手臂上去了。
于是仇夜雪又不得不出声:“殿下,你离得太近了。”
祝知折挑眉:“怕你又困得要睡却没地方靠。”
竖着耳朵偷听的蒋升阳:“??”
仇夜雪选择了再次无视,但在垂眼听礼部尚书宣布开始检查时,悄悄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祝知折为何要这般小心给他递纸条?
仇夜雪借着宽大的袖袍,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纸张,沾过墨的纸与其他地方的触感不一样,这点他打小就训练,能够靠摸辨字。
「赵」、「潜」……
“赵潜来了”
仇夜雪喝茶的动作一顿。
祝知折在旁侧散漫地笑了下:“阿仇,怎的了?不是你那人参茶你喝不习惯?”
“这茶太浓。”
不过瞬息间,仇夜雪便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拧着眉一脸嫌恶地将茶盏搁在桌上:“只余苦味,尝不出半点别的。”
他突然来这么一遭,蒋升阳还有点懵,踯躅三人倒是稍掀眼皮,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慢警惕起来。
祝知折笑:“国子监的茶的确比不上他们的酒,毕竟这些个教书先生就爱在课后小酌一杯,然后挥笔洒墨地做文章。”
他说着,又示意十三:“去给世子换杯茶,我记着食为天有甜茶。”
藕荷立马凑上前:“太子殿下,世子,奴婢也一道去吧。”
仇夜雪颔首允了:“顺路再买些糕点。”
藕荷说是,便与十三一道离开。
其实国子监的茶还可以,但话都放出去了,仇夜雪也不好再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一口提提神。
故而在漫长的检查开始时,仇夜雪也没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虽说他有些困,但赵潜的出现还是叫仇夜雪没了半点睡意。
大内第一高手,为何会出现在春闱上?
有太后懿旨,的确可以出宫,可瞧这模样,他应当还是悄悄来的。
难不成这春闱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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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玄色布衣,头戴斗笠的赵潜坐于国子监不远处的酒楼上。
他选的位置极好,能够清楚瞧见国子监门口的情景,叫不少官家都派了人上来想要跟他买座,但都被他拒绝了。
“你来得真早。”
爽利的女声响起,只见一黑衣女子在他面前落座,给自己倒了杯酒,喝过后不免赞叹:“京中的酒,果真不一样!”
她视线跟着赵潜看过去,落在了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素衣男子上:“他生得与少楼主真像,不是么?”
赵潜垂着眼,瞳孔里只印了那一道身影,声音平稳,宛若无波古井:“她已不是少楼主。”
女子笑:“任他江湖如何变化,我只认盛韫钰一个少楼主。”
话是这般说的,女子眼里却没有半分怀念,只有冰冷地杀意。
故而赵潜淡淡道:“别伤他性命。”
“呵。”女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赵公公,你搞清楚,如今我们的主子是宫里那位。”
她又冷笑:“再说是你欠岁南的,并非是我们。”
闻言,赵潜也面上也始终没有半点波澜,他只是抬了抬手,屈指在桌上轻轻一落。
强劲却又阴寒的内力直接在桌上炸开,却没有损坏分毫物件,直直地冲着女子而去。
女子不得不抬手去挡。
赵潜收了力,她抵御得虽有些狼狈,但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女子看向赵潜的眼神带着忌惮,说话的底气也到底还是弱了些:“你警告我又有何用?你真以为想要他命的只有我们吗?”
“他要查他母亲的事儿,还与太子走得这么近……这京中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他的人头了!”
赵潜望着已经支着下巴倚靠在矮几上,一脸困意,懒散地像是随时要睡着的仇夜雪,只说:“你们别参与进去。”
纨绔只令人头疼,聪明的纨绔也最多只让人觉得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