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恩公不对劲+番外(641)
闲下来的时间,游萧把自己的时间都用在了念书和练武上。他给自己请了好几位先生,有教他诗书的,有教他琴棋书画的,几乎每一个都竖起大拇指来夸他。
至于功夫和骑射,他不仅向聂云汉和卓应闲学习,也向孟闯、高酉学,用他的话来讲,就是“集众家之所长”。
生意、念书、学武,游萧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但仍记着晨昏定省给自己两位爹爹请安,从不疏忽。
看这孩子如此勤奋又如此知书达理,聂云汉与卓应闲终于是放了心。
现在云闲山庄里除了丫鬟小厮,就只有他俩和游萧,而游萧平日不是忙生意就是忙功课,跟个隐形人似的,平日里只剩聂云汉和卓应闲大眼瞪小眼。
俩人闲来无事,除了去武馆转悠一圈,就是去山上梅林和芍药花田溜达,一来二去还干起了农活,恨不能在旁边再开辟一片农田,将来山庄的蔬菜肉食就能自给自足了。
许是怕他俩太闲,七月份的时候,又一位不速之客到了。
这回来的是宋鸣冲。
彼时聂云汉正无聊,和卓应闲在正院的凉亭里下棋,就听门房的人来报,说是一名姓宋的大人求见。
如此彬彬有礼,应不是来找茬的,聂云汉便让人把宋鸣冲带了进来,片刻后就见这位指挥使大人胸前挂了两个包袱,还用两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向他们大步走来。
“哟,指挥使,来就很给面子了,怎么还带礼物?”聂云汉似笑非笑,“也太客气了吧!”
卓应闲看着那俩包袱不对劲,早就站起身,盯着多看了几眼,用脚踢了踢聂云汉的靴子:“那好像不是……”
“我就知道不是,他哪有那么好心。”聂云汉也站起身,阴阳怪气道。
宋鸣冲沉着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秦落羽的下落吗?她主动来找我了。”
聂云汉一怔,此刻卓应闲紧跨了几步到宋鸣冲面前,看见了他怀里抱着的分明是两个婴孩!
“这是……”他激动地看着宋鸣冲,“羽书的孩子吗?”
听了这话,聂云汉立刻跟了过来,看见这两婴孩分别被包在蓝色和红色的襁褓里,正睡得安稳,可见这一路上,指挥使大人也来得不易,难怪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如此狼狈!
“真是羽书的?”关于秦落羽的下落,聂云汉问过孟闯,但那天孟闯把向羽书死讯通知秦落羽之后就忙着去找关平野,之后也不知道这女子去了哪里。现在两个孩子突然出现,难免令人起疑。
“是她主动来找的我,有羽书临行前的遗书证明身份,错不了。”宋鸣冲小心翼翼地从其中一个婴孩的襁褓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聂云汉。
那张纸似是被水打湿过,墨迹都洇开了,纸面也皱巴巴的,但上面的字迹,的确属于向羽书。
那字练了许久,仍是没什么长进,却让聂云汉一看就鼻子发酸。
宋鸣冲道:“她说当时得知羽书牺牲,当即晕倒了,被人救起之后请了郎中号脉,才知道自己怀了孕,怕关平野不放过她,就收拾了细软逃跑了。两个月前刚生了孩子,才出满月就送来给我,指明让我送到你俩这里。”
卓应闲看着孩子实在可爱,从宋鸣冲手里接过来红色襁褓的抱着:“是双生?红色的这个应是女孩吧?”
“对,她还说,以前羽书给孩子取过名,女孩叫竹月,男孩叫鹤云,相信你们两个一定能把孩子照顾好。”宋鸣冲把蓝色襁褓里的向鹤云塞进了聂云汉怀中。
聂云汉:“……”
怀里的孩子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抱着都不太敢用力,跟卓应闲面面相觑。对方看起来很喜欢婴孩,盯着襁褓的模样可以说是过分慈祥了。
“别看羽书这小子不爱念书,取的名字倒是中听。”聂云汉看向宋鸣冲,“那秦落羽她人呢?当娘的就这么忍心撇下孩子?”
宋鸣冲擦了擦脑门的汗:“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她搬到棠舟府去住了,许是想看看羽书的家乡。见面时我见她神情笃定,托孤意愿十分强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猜想她……应是追随羽书而去了。”
聂云汉与卓应闲皆是一怔,片刻后,卓应闲才道:“真是命运弄人。”
如若换一种方式相遇,他俩也应当是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
“行了,交到你们俩手里,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走了。”宋鸣冲看了看两人怀里的孩子,像是完成什么心愿似地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大步离开。
“这就走?不留下吃顿饭?”聂云汉冲他的背影喊道。
宋鸣冲背对着他们,抬手挥了挥,因向羽书之死而歉疚了一整年的心才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