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恩公不对劲+番外(377)
“拜个屁!这藏头露尾的人也配!”聂云汉翻了个白眼,似乎要把这荒谬的想法翻出九霄云外去,接着便冷哼一声,狂妄道,“我俩的媒人,那可是老天!”
卓应闲看他这混不吝的模样不禁笑了,然后便听到不远处戴雁声干咳了一声道:“打扰二位了,方不方便过来聊两句?”
聂云汉低头看卓应闲一眼:“你好些了么?”
“我又不是纸糊的,没事。”卓应闲满不在乎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站起身,聂云汉却又非要把他打横抱着起来,再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卓应闲:“……”
聂云汉面对他质疑的眼神,理直气壮道:“怕你起猛了头晕。”
两人回到方才打斗处,见所有尸体被并排摆成“一”字型,都衣衫不整的,看来是被扒过衣服检验过了。
每具尸体前都放着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物件,卓应闲搭眼一看,大多都是些小玉佩、平安符,看来这些刀头舔血的人,也并非全然都是亡命徒。
左横秋蹲在一边抽着烟斗,戴雁声正在用消毒的药油擦手,扭头看了聂云汉一眼,面无表情道:“这些人身上没有统一的记号,只有个别人有刺青,比如中间那个。”
他指了指躺在正中间的尸体,卓应闲过去一看,立刻认出了那人眉尾的痣:“这人是领头的!”
聂云汉到尸体跟前看了看:“刺青在哪儿?”
“右上臂外侧,像是一只燕子。”
卓应闲用剑挑开了盖在头领身上的衣服,果然见他结实的右上臂外纹了一只鸟,倒也未必一定是燕子,看这纹样也说不好是什么。
“从牙齿磨损程度及其他生活特征来看,这些人是大曜人。”戴雁声好整以暇道,“他们虽都使剑,但所用的功夫都不太一样,且水平良莠不齐,应该不是出自某一江湖门派,或许是群乌合之众,被哈沁或隐藏在我们身后的另外两伙人收买了。”
左横秋站起身,喷出一口烟雾,用下巴一指那躺在地上的假道士:“这人易容水平很高,面皮还有手指都有轻微被腐蚀的痕迹,应该是长期假扮他人,皮肤被药水烧了。身体上没有明显特征,我推断应该也是江湖人士。”
聂云汉点点头,看向卓应闲:“你与这假道士聊得比较多,现在怎么看?”
“回想他与我的谈话,确实有些漏洞。”卓应闲细细回忆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他几乎没有提我与他过往的细节,所提到的一些事都是很容易查到的,比如知道我与师父共同生活十年,知道我剑术比师父好,但师父轻功强过我——但这些事,哈沁应该都清楚,如果这假道士是哈沁找来,故意给我放饵用的,他知道这些并不稀奇。”
“除此之外,这人说得最多的就是自己是独峪人,要同我决裂,以及让我劝你收手,现在想来,也太过于急切了,怪我当时被情绪左右,没能及时察觉。”
左横秋在一旁道:“阿闲,这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换了我们都一样。”
卓应闲冲他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对聂云汉补充道:“对了,黑衣人杀死假道士的时候,我听见假道士难以置信地说了句‘他竟敢杀我’,所以我觉得假道士和黑衣人是同一个人派来的,只不过黑衣人除了杀我,还要杀假道士灭口。”
“沧海楼的伙计说你收到了一块玉佩,真是云虚子的么?”聂云汉问。
卓应闲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眼圈又有些发红,修长白皙的手指反复摩挲了几下,才递到聂云汉面前,“是他的,千真万确。以前这玉佩都是我为他清理,不会认错。”
聂云汉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你师父是被哈沁掳走的,所以你更倾向于认为这次的事是哈沁幕后指使,对么?”
“虽然不能这么武断,但毕竟我们并不清楚某甲与某乙跟哈沁目前是怎么合作的,所以也很难硬往他们身上联想。”卓应闲道。
左横秋在一旁树上敲了敲烟袋锅:“那个什么某乙已经出过手了吧,他既然直接派人来暗杀,必不会再拐弯抹角做这种下饵的事儿。”
戴雁声也道:“某甲不是暗中帮着你、引着你么?他何以会单独把阿闲诱骗出来杀?排除这两拨人,剩下的只有哈沁了。”
聂云汉拉过卓应闲的手,把玉佩塞回他手心里:“今晚这事儿实在古怪,我不敢妄下判断。”
他眉心微蹙,似乎确实很困扰。
“你是不是觉得,若是哈沁的话,似乎不该如此大费周章?”卓应闲看着他,又看看左横秋和戴雁声,“以往哈沁行事方式是这样么?”
左横秋笑了笑:“这其实无从推断,有时候他会单刀直入,但有时候也会故布疑阵。其实我们两方交手,故布疑阵的时候比较多,谁也不比谁缺心眼,太过直来直去,会很容易被对方猜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