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神医我揣崽跑路了+番外(8)
就算是近卫一时半会儿没有寻过来,自己也还是应该先把伤养一养,之后再找机会进城去联络……
这样的话,若是大美人没有其他坏心思,等自己回了京城,还可以向皇兄替他讨个赏赐。
比如……进个太医院什么的。
想到这里,燕穆宁突然傻乐了一下。
太医院那帮老头子的褶子脸他都看烦了,要是能有这么个大美人,那他可太愿意了。
暂时给自己规划好了下一步的燕穆宁,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稍稍放松了一点儿,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挪到榻上倚好。
饶是如此小心,他还是被身上的伤疼出了一层冷汗。
燕穆宁是先帝最小的皇子,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从小就养的娇气,一向是最怕疼的了,现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把他委屈坏了。
只能一边嘶嘶的抽着气,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不疼不疼,没事的,呼呼就不疼了……
云江离再次端着药碗回到屋内时,正巧看到燕穆宁红着眼眶,呲牙咧嘴的小声安抚着自己的样子。
他不自觉的弯了下唇角,突然觉得这只小猫咪不亮爪子的时候,竟然还有点可爱。
燕穆宁听到云江离进来的声音,似乎是觉得被看到了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主动打了招呼。
“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燕穆宁倚着床头,仰起脸看向云江离,“我……额,我在家中排行老七,您直接唤我小七便好。”
某小王爷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不可能说的。
「燕」是国姓,只要说出来,必然知晓是皇亲,就现在自己这危机四伏的处境,暴露身份岂不是自寻死路?
于是燕穆宁决定先下手为强,自己主动说出称呼总比被追问来的更灵活些。
云江离不理解小少年的心思,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换成敬语了?
但他也不欲多问,只垂眸看着眼尾还挂着红痕的人,递上药碗,“江离。”
燕穆宁抬手接过药碗,并没有马上喝的打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江离。
“喝了药多休息,有事情可以唤我。”
云江离被少年人热烈的眼神盯的有些难得的不知所措,垂眸用眼睫遮挡住情绪,嘱咐完之后快步转身走向门口。
燕穆宁眼看着屋门关严,又凝神听着脚步声渐远,这才端起手中的药碗凑到鼻尖,嗅了嗅。
闻起来就很苦,他皱了皱鼻子,心中纠结。
这药,不太敢喝。
即便他心里已经暂时给云江离划分到了「好人」的阵营。
但从小就被哥哥们耳提面命的灌输着各种需要提防的细节,排在首位的便是这入口的东西。
更何况刚刚经历过刺杀,心中戒备的那根弦仍旧不敢完全松懈,此时身边没有亲卫,他又怎么能掉以轻心。
想到这,燕穆宁端着药碗,觉得这东西真烫手。
眼神在屋内飘来飘去,最后落在了窗边的一盆植物上,不知是什么品种,虽已入秋却依然鲜绿。
他蹑手蹑脚的从榻上爬起来,把药一滴不剩的都喂给了那盆植物,有些心虚地对着一颗草念叨:“反正你也没开花,没准补一补就开花了也说不定呢。”
干完坏事的某小王爷,再次颤颤巍巍的回到榻上。
一通折腾,他早已被浑身上下丝丝拉拉的伤痛磨的体力不支,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便昏睡了过去。
燕穆宁这一觉睡得昏沉,直至入夜都不见醒来。
云江离来给他的伤处换过一次药,也没能把人搅扰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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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云江离一改白日里稳重清冷的模样,慵懒的斜倚着床榻,单手撑在炕桌上抚着额,就着烛光随意的翻看着一本书册。
长发随意的用缎带松垮的束在脑后,领口微松,隐约露出一截形状漂亮的锁骨。
这幅光景若是被咱们小王爷看到,怕是会面红耳赤的在心里给美人的「友方阵营」再添上确定的一笔。
正在轻轻翻着书页的云江离,倏然抬手盖灭了烛火,屋内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待他平静地掀起眼帘时,方才眼底的慵懒闲适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如霜的寒意。
有人闯进来了。
来人似是目标明确,脚步放得极轻,却还是在踏入院子的刹那间被云江离敏锐的察觉。
云江离抬手随意的拢紧了衣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软剑,闪身出了房门。
天色渐沉,原本还有一丝月光,此时已经被不知何时飘过的云遮得密不透风,连星辰都瞧不见一颗。
云江离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微凉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和长发,过分俊美的面容让闯入者丝毫没有产生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