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神医我揣崽跑路了+番外(208)
为何你昨夜又未入我的梦呢?
可是嫌弃我近些时日总饮酒了?我只是太想你了,若你不喜,我便不再饮了,只盼着你今夜能来我梦中见见我。
我本欲上书请父皇追你为王妃,可二哥和老四都劝我。最后你猜是谁说服了我?
是老七。
你最疼那个小子,真没白疼,老七说你不会在意这些虚名,要我别将自己困在其中。
也不知道这个十来岁的小东西,哪里学来的这些通透。
可是岚逸啊,我不是要困住自己,我只是在怨恨自己。
你呢,你是否也曾对我有着怨?
念你的 穆寒
·
岚逸:
今日是除夕了。
昨个二哥来找我了,我俩许久没像这样喝上一顿了,他说看不得我在这样颓废,让我有什么怨气便说出来,还说不如这次便留我在京中别再去沙场上拼命了……
他不懂,我留在京中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怨他,我出征前他应了会替我好好照应你,照应府里,可结果呢?
我回到京城时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在府中等着我的只是一块孤孤单单的牌位,难道我不该怨吗?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若我不是个亲王,若我再优秀些,是不是那太子之位便也有可能是我的?那样我是不是便能留得住你?
罢了,我如今说这些你也定是不愿听的,过了年,我便回峪州的军中去。
过了晌午,我便要准备入宫去参加年宴了。
今儿个一早我特意让人备了你最喜的豆沙汤圆,原来总嫌弃你怎就偏爱这甜腻腻的口味,今日吃起来却格外香甜,我便连你的那一份一起吃掉了,你可别怪我啊。
今夜要守岁,明日的梦里,你还来吗?
念你的 穆寒
……
岚逸:
好些日子没与你写信了,你可念我了?
近来忙碌的很,虽没什么战事,却又招募了些新兵,日日盯着操练我都晒黑了许多,若是你瞧见了,定要嫌丑。
最近军中有喜事,老杨娶了个泼辣的女子,就是峪州人,做的一手好菜,连我都跟着吃了好些。
吃那菌子的时候,我想起你第一次进厨房的样子了,若不是我发现的快,怕是整个王府都让你给点着了吧?
要我说啊,你这种文人家的小公子,那双手还是用来抚琴写字便好,余下的糙活儿都有我呢,哪能用得上你。
等空闲下来,我去与老杨那内人学几道菜,下次见面我亲手做给你吃。
念你的 穆寒
·
岚逸:
父皇驾崩了。
朝局动荡,二哥举步艰难,我欲回京相助,近些时日怕是不能写信与你了。
穆寒
……
岚逸:
自你离去,我发誓此生留在军中。
可今日我收到了密报,皇兄要收我兵权。他终究还是不信任我。
穆寒
·
岚逸:
我好恨,皇兄他重用老五,我不恨。
可他,竟疑心我。
晁殇说的对,二哥也许从未信任过我,我的确该为了自己打算了。
岚逸你会怪我作出这样的抉择么?你定是明白我的心意,对么?
只要皇兄不逼我,我绝不会反,岚逸你信我。
穆寒
……
皇上瞧着一封封信,瞧着自己的三弟变得越来越疯,越来越偏执。
后面的那些信,虽每一个开端都是写给岚逸,可内容却是挣扎的痛苦的。
不知是不是每个夜深人静时,燕穆寒也在那疯狂中借由这一封封写给爱人的书信,在慰藉着自己那一丝纯良的初心。
他读着这些信,胸中满是悲痛。
年轻的帝王咬牙含泪,亲自提笔写下了一行字——
景兴三年,冬月贰拾肆,靖仁帝第三子燕穆寒,薨。
·
这一行字似是用尽了皇上的力气,他颓然的靠坐在椅背上,抬手遮面,掩饰着那不该在帝王面上出现的情绪。
寒风顺着未关严的窗子吹进来,卷进来几片雪花,吹起了桌案上的最后一封信。
那信纸缓缓的飘落在了地上——
岚逸: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笔写信给你了。
皇兄体恤,给了我最后的体面,也给了我写下这信的时间。
你定是对我失望极了吧,所以才这么久再未入我的梦。
我深知这一切的过错都源于我自己心中的狭隘、猜忌与不甘,怪不得别人。
这两年我过的累极了,你知道我最是厌恶那些算计,可我终究做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直到今日,我放下了,回头瞧着自己才觉的可悲又可笑。
我做错了许多,我这双手染着无辜人的血。我负了皇兄、负了老六,伤了你最疼爱的小七。
我懦弱,我解脱了,带给兄弟的却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