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铁衣+番外(185)
“就知道你不安分,”袁牧城将发带缠到腕上,走了过去,“买这个做什么?”
江时卿将手中的棉绳收入盒中,说:“也不知怎的,念珠突然断了,寻不见合适的棉绳,我便赶巧上街买些回来。”
“赶巧?”袁牧城明知故问,“那原先是想做什么?”
江时卿拨着盒中散落的念珠,说:“问你啊。”
袁牧城将手掌覆在他指上,偏头盯着他的双眼看着,说:“专挑我不在的时候替我找人算账,就没想过万一我回来得早,寻不见你会着急吗。”
“将军不是在后头看得津津有味吗。”江时卿的唇还是水红的,张口时隐约还留着被人吸吮后的麻意。
“淮川。”袁牧城看着面前那个牵动他周身每个感官的人,抬手自他的脸颊抚到耳后,再又轻柔地把人按在怀里。
“我爱你啊。”他低声唤着,顺着江时卿的后颈上下抚了又抚,无比怜爱。
他享有着江时卿的偏爱,重新寻见了被人呵护在身后的安稳感,这是在他去往御州后失去了很久的东西。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向上攀爬,用将军的身份守着靖平王府乃至大黎北边的疆土,唯恐一朝的软弱会让人鄙弃他的尊严。
可是在江时卿的眼里,他就是袁牧城,纵使露出了最不堪的模样,也还是他最愿意依赖和庇护的袁牧城。
江时卿笑道:“什么,没听清。”
“没听清?”袁牧城说,“那我换种说法。”
袁牧城散下腕上的发带,慢慢走到了江时卿的身后,依着那人方才的模样用发带蒙住了他的双眼,而后才沿着他的腕骨轻轻地抚上去,把他的双腕压在身后,钳在了掌中。
他轻靠上去,把江时卿抵在了桌前,贴近他耳边呼吸着。
“他碰你哪儿了?”袁牧城的声音里掺了欲念,隔着耳都能把那点露骨的念头直传到心间。
江时卿微微侧过脸,刻意用脸颊去轻蹭他的唇部,说:“光记得他是怎么看我的,不记得哪儿被碰着了。”
“是吗,”袁牧城伸手沿着他的下颌滑动,“我替你想想。”
微热指尖自颈侧划过,在右颈疤痕处停留了片刻。
“这儿碰过吗?”袁牧城问。
江时卿喉结轻动:“不记得了。”
指尖若有若无地扫过肌肤,描摹着锁骨的形状。
“这儿呢?”袁牧城说,“也不记得?”
江时卿没有答话,呼吸却逐渐加重,那手指不依不饶地沿着最易让他蠢动的地方挪去,把他触碰得浑身起了一阵酥麻。
袁牧城看着他脸上起的红晕,满意地露了个笑:“那现在可要记得了,留了印的地方都是我袁骁安的。”
他握着江时卿的颈部,仰起那人的下巴,张嘴对着暴露在眼前的那截肌肤骤然含了过去,舌尖和贝齿轮番挑动着,在他颈侧留下了深红的痕迹,再着迷时,心头那阵涌动不止的潮水又纵容了他的狂妄,让他情不自禁地贴向那人的后背。
“骁安,疼啊。”江时卿低喊了一声。
袁牧城脑中瞬间清明,松嘴把人转了过来,他伸指摩挲着往那颈部留的痕,说:“光知道疼,听懂了吗?”
江时卿没应答,只是攥着他的手臂凑过脸去索吻,袁牧城依着覆过唇,又与他痴缠起来。直到绑着的发带被嵌入发丝的手指揉下,落至两人贴着的鼻间,袁牧城才停了下来。
“就当心疼我,快些好起来,嗯?”袁牧城说。
江时卿睁开双眼,眼睫被情动时酝酿出的水光沾得濡湿。
他看着袁牧城忍得难受的模样,笑道:“你狠个心不就能图到一时之快了。”
“只要你别叫唤疼,我自然是敢来狠的,”袁牧城凑到他颈侧窝着脸,说,“但我要的是你快些好起来。”
他怕江时卿碎了,好似再这么多想几回,就怕得要命。
江时卿握起他的手,说:“将军是个体贴人,令正要叫旁人好生艳羡。”
袁牧城靠着他笑了一声:“那我可得考虑考虑,何时要让絮果改唤我一声阿爹了。”
“絮果有自己的阿爹,你占什么便宜。”
袁牧城靠得舒坦,合眼又在他颈边蹭了蹭,说:“那他要管哥哥的夫君叫什么?”
“叫混蛋。”
江时卿推开人,顺手把那包着匕首的帕子从袁牧城腰间取了出来,说:“再不擦,血沾上头,锈了可如何是好。”
袁牧城一笑,把那帕子接了过来,便走到榻侧去取那一小坛的酒。
江时卿拉出木凳,朝着桌面坐了下来,问:“今日宫中出了何事?”
袁牧城伸腿勾出另一条凳子,在他身侧坐下,说:“小公子消息快,又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