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是个赔钱货+番外(65)
将内力聚集在并拢的两指间,割断自己的那缕白发。
柳秋安还是未缓过来,皱苦了一张脸,小心翼翼地在后脑勺上揉着,另一只手从衣襟内扯出面纱将面上图腾遮住,迷迷糊糊地朝门口走去。
一跨出门坎,前一秒还湿漉漉的眼睛,下一秒便立马变得清明。
他在二楼走了一圈,发现几乎每间厢房都有人在,每个门外都站着两名风雨楼影卫(除了他与穆长闲所在的那间)柳秋安弯起眼睛,用胳膊肘戳了戳离他最近一个影卫。
“喂?问你件事!”
影卫闻言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似愣了一会儿,随后颔首道:“是,柳公子。”
柳秋安倒吸一口气,连忙闪身与他保持距离,抽出腰间的玉笛对着他:“你怎知我是谁!”
影卫捧读般回道:“楼主说,如果见到有一头骚包白发,身高不过六尺的人,那便是秋公子,秋公子是穆长闲公子的朋友,也便是楼主的朋友。”
柳秋安收回玉笛,咬牙切齿地微笑道:“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楼主说,这也是他的荣幸。”影卫回道。
“……”柳秋安深深呼出一口气,心中默念:冷静!冷静!
随后步上前和善地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且问你,今日你们风雨楼是不是来了几位秦氏世家的人?”
“回公子的话,是秦家主跟秦大公子。”
“哦……”柳秋安假作漫不经心地苦恼道:“唉,听说秦晟受伤,好像很严重?我也想去探望他来着,可惜不认路,穆长闲这个懒虫还在睡觉!”
“三楼左侧最里的便是。”
柳秋安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叹其是个可造之材,转身正欲离去,想到什么似的又转回身:“对了,你们楼主还说了什么?!”
“楼主又说……”影卫被他盯得后背生寒,斟词酌句道:“说柳公子喜欢大放厥词,还喜欢闯祸,如果不祸及风雨楼就不必理会。必要时,就将他绑起来交给穆公子就好。”
柳秋安闻言,简直委屈极了,想扑进穆长闲怀里打滚告状。
于是愤愤地蹦起来锤了他一拳,便蹬蹬蹬地踏着木梯寻上三楼去了,影卫捂着脑袋上的小包包,含泪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柳秋安来到三楼,发现这层与二楼对比强烈,不仅房内无人,连个小厮都没有。他隐息来到方才影卫所说的房间前,还没贴上耳朵听个墙角,就先听到门栓翻动的声音,柳秋安暗道声倒霉!忙不迭运起轻功向后退,眼见两个门板就要分开,自己就要暴露在人前,他反身藏于一间厢房里。
柳秋安掩上门,呼了一口气,又不禁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躲?!我不是来‘探望’秦晟的吗!?
他正懊恼着,耳边突然传来几声交谈,
“父亲,我……”
“进去再谈。”
柳秋安朝天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非要进屋谈吗?!
微风轻轻拂过,花几上的白牡丹,微微颤动。一位身着玄裳的年轻男子推开房门,首先让他身旁的年长者进去,自己才跨入门坎,反身轻轻关上门。
行动间,纹在玄裳上的应龙纹蜿蜒游动。
柳秋安躲在窗外,踩着向上翘起飞檐,这时有人来关窗棂,柳秋安翻身来到飞檐的另一面,窗棂合上的声音落下,他又悄无声息地翻回去,侧耳贴在墙面上。
“父亲,阿晟他自幼就惧火,怎么会自己设计这一出?您也看到他确实伤及了心脉,……”
“闭嘴!”
随着一记响亮的巴掌,秦枫涯还未说完的话,化为一声闷哼。柳秋安不禁抖了抖身子,心中啧啧道:“这一掌下去,会被打成猪头的吧!?”
屋内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一声沧桑的叹息打破僵局,柳秋安卯足了劲才听到些许低语。
“枫涯啊……此番你五弟出事,至今下落不明,竟连风雨楼……”
“父亲……您是怀疑阿晟……不可能!”
“这风雨楼本该由你接掌……!”
“……父亲”
秦家主似冷哼了一声:“这野种狼子野心,昭……。而你……优柔寡断……,如何成为家主?……正好趁你五弟失踪一事……”
声音愈来愈低下去,柳秋安再也听不见什么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暗自腹诽:“什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分明是你这臭老头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
好一会儿,屋内再次传来一声叹息,随后是门板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走了?
虽是这么想,柳秋安还是选择再等一会儿,保险一点。
他双手托着腮帮子,仰头看着天边的云从一边慢吞吞地飘向另一边,开始漫无天际地想——等穆长闲醒过来,我该怎么跟他解释,他肯定不会相信我糊弄秦眠的那些蠢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