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侍卫想上朕的龙床+番外(177)
他站在了大殿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他的身上,包括槃若。
悠远绵长的箫声从陈秉嘴唇中泄出。就像是满心郁结得不到疏解,这箫声听的人不免哀泪。
瞧着面前的男人,槃若几乎已经要认不出他了。陈秉过得这样不好么?他的箫声,是否是在向自己诉说他的相思之情呢?他是不是在怪他这么久了也不找他道歉,他是不是,在挽回他?
一曲毕,在场之人无不沉默,还是陈秉开口才打破了殿内悲凉的情绪,“在下才疏学浅,还望王上恕罪。”
“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王上不大喜欢音律,故而也不在意是不是什么哀怨之曲,“这曲子可有名字?”
“……没有。”
王上也不再问,让陈秉退下了。
其实这曲子是有名字的。《与君诀》,便是他的名字。
就当作是为他们的感情划上个句号吧。
陈秉时隔一年的出现,在槃若心里掀起巨浪。他时不时地回头去看陈秉在做什么,有没有吃好,可陈秉只是又坐了不到一刻钟,便托病离开了。
宴会结束时,外头天还未黑,太阳还没落山。天气有些阴沉,这会儿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切都像是故意的,槃若想到了,他们初见那日,也是下着雨,陈秉把自己的伞借给了他。这件事像是给了槃若一个台阶,这些日子若有若无的思念终于爆发,槃若下定了决心,他要去见陈秉,无论如何都要将两人的关系修复。
第93章 番外(5)
这个计划还没开始,他就被阿幻堵在了钟翠园门口。
他幻想着陈秉迎出来,哭着柔柔唤他阿若的场景没有出现,他就连陈秉的面都没见上。
“王子莫要为难我了,公子说了,他身子不爽,不见客。”
“别骗我了,宴会上他能站在那儿吹箫,却连见我一面的力气都没有?”槃若愤怒地叫喊着,希望陈秉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穿着我送他的衣裳,难道不是在等着我去找他?你拦着我做什么!”
“王子,公子身子真的不舒服!”
“他哪不舒服我给他瞧瞧,怎得连见都不敢让我见?”槃若说,“陈秉,你不会还在生气吧,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陈秉,你说句话啊!”
阿幻想告诉槃若,她没有撒谎,此刻的陈秉,正在屋内感受着剜心般的痛苦,他哪里还有力气再回答槃若的问题。
槃若在外面吵吵闹闹的,阿幻实在忍不住了,“王子难道没发现,宴会上公子说的全是南渠话么?”
这话一出,槃若果然陷入了沉寂。阿幻不再理会他,无情地合上了钟翠园的门。
槃若抬手想再敲敲,却不敢。阿幻这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陈秉知道他和芩月说的话!意味着陈秉听得懂南渠王宫里每一个人对他的嘲讽!槃若没去管关于陈秉的骂声,一是因为人太多不好管,二就是因为他抱着侥幸心理,觉得陈秉听不懂。
可他竟然能听懂!槃若内心一阵恐慌。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他又想就此逃走,再不管一点陈秉的事,可…
槃若咬了咬牙,冷声道,“我明日再来。”
槃若的声音消失了,陈秉才松了口气,这次的疼痛来的又快又狠。他离开宴会真的是因为身子难受,可他不想让槃若知道这件事,他不希望槃若重新拿给他的感情是出于愧疚或者同情。
“阿幻,你还是告诉他了。”
“公子若是要骂,就骂吧。阿幻实在看不下去了,公子遭受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肯告诉王子呢。”
“就当是我太倔强了吧。”
第二日天气转晴,陈秉的身子也好了不少。这种疼痛,每每来的快去的也快。钟翠园的小院里还有些没干的大大小小的水洼,陈秉坐在亭子内,吹着风看书。阿幻为他披上了件衣服,显然是担心陈秉的身体。
槃若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似乎这一年的疏远都是幻觉,陈秉还是那个在宣明宫小亭内看书的男人。他朝着陈秉的方向缓慢地走了两步,哑声道,“小白猫。”
陈秉抬起头看到了他,可他的脸上没有惊喜,没有厌恶,只是一汪死水。槃若止住了步子,他看见陈秉站起了身,向他行了个礼。
“王子。”
这一声称呼让槃若如遭雷劈,王子?!他从来不这样唤自己的!为什么不是叫他阿若了,这可是独属于陈秉一人的称呼啊,他怎能这样伤他的心?
“你……”槃若想和他说话,却显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氛围不禁有些尴尬。
还是陈秉道,“王子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着陈秉疏远的语气,槃若心里一阵委屈,“你不能再唤我阿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