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70)
我道:花楼里认识的,你也要知道么?
贺小猪嚷道:公子什么时候去过花楼,不都是几家的姑娘们争先恐後的邀你去她们画舫上玩么?
我惊:哪有这种好事。
一转头,又瞧见怀清淡淡的眼神似笑非笑,老子顿时臊了脸皮,逼著自己假道学:咳咳,哪有这种荒唐事。
话音未落,忽的车身猛地止住,贺小猪一个不稳,猛地朝外跌了出去。
却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兀那车上的可是许广玉!
我一呆:许广玉是谁?
怀清低声道:怀清,字广玉。
秦纵也有字,傅颜丹有字,许怀清也有字,偏偏老子没有字。
嗯,字二叔公也不错。
念及尤四,叹了口气,伸手按住怀清道:你且呆著,我出去。
才要钻出驴车,忽然手臂被人拉住,蓦的回头,却听怀清低声道:你小心。
他指尖冰凉,这盛夏夜里,触在肌肤上,好似寂寂冰莲,又若练练寒雪,竟让老子一时间又险些错将他当成了四十年後那个雪衣长剑的少年。
第69章
拦路的是十来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边上两个脚夫,一个担架,上面哼啊哼的抬著个人,那绷带从头颤到脚,比粽子还粽子。赶车的两兄弟一见这阵仗,抱著脑袋蹲在路边直讨饶。贺小猪跌在泥地里,哭丧著脸抖著一身黄汤。张伯张婶已然叫对方拿住,颤声道:少爷小心。
担架上那人沙哑著嗓子桀桀笑道:本大爷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们半夜三更脚底抹油,哼哼,打伤了咱们兄弟,还想一走了之,做梦!
他躺在担架上,如同一条搁浅的鱼,尖声叫道:还愣著做什么,速速将他给本大爷拿下。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握得手上关节哢哢作响,摆了个犀牛望月的姿势,邪魅一笑:龟孙子们,放马过来罢。
那几个龟孙子当真听话,举了刀便朝老子这边砍来。
却听那人尖著嗓子叫道:要捉活的,捉活的!!
龟孙子们齐声道:是。
那人又叫:千万不要伤他脸蛋!
他奶奶的,这位老兄的屁话怎地如此之多。
脚尖一勾,两块黄泥入手,真气一递,啪的一记正中那人嘴巴。我掂了掂手中的泥块,一捏成五,指东打西,但听啪啪啪啪几声,迎头五人身子一僵,已被打中穴道。
贺小猪又惊又羡:公子好本事。
老子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却见那五人冷笑一声,举了刀复砍过来。心下大惊,转念一想,顿时了然。这飞花摘叶的准头是没得话说,偏偏内力不比四十年後,即便穴道受得一击,也全无力道,根本制不住。更无奈的是,这身子前几日胸口才受了一刀,伤在要害,哪里经得住这般闹腾。我咬了咬牙,伸手一掌拍断一根车棱,顺势操在手里。那车承力处断开,顿时喀嚓一声,矮下半截。
车夫兄弟大惊失色,眼中神情显是心痛之极。我抬了抬手掌,呲牙咧嘴:放心,老子皮厚肉糙,根本不痛。
那兄弟怒了:你死了最好!
他奶奶的,平白讨了个没趣,老子手掌还痛著哪。却听贺小猪惊声道:公子,小心!
我头一偏,一幅明晃晃的刀面贴著脸颊扫过。我伸出两根手指,眼疾手快将他刀面夹住。那人一惊,待要抽刀,我右手反起,手腕连动,那木棱在他腰腹之间唰唰唰扫了三十个来回,顿时叫他痛得面无人色,手上劲道一松,眨眼功夫,老子已将那刀夺了过来。那人弓下身子捂著下身在地上翻来覆去直打滚,我哼了声,将刀反手插在地上:玩偷袭么,这个老子在行。
其余几人相互间递了个眼色,渐渐将我围住。
我提起刀身,手掌一翻,嘿道:且让尔等见识见识这天下第一刀。
河南邵家刀法以花哨无力闻名天下,十八兵器谱上排名最末,也算个第一。老子当初在孤老峰上呆著无趣,曾下山遍游一趟,将天下武功各路皮毛收集一起,回到山上逐个练了个遍。尤其是那邵家刀法,舞起来雷声大雨点小,不需要多少力道,便能舞得虎虎生风煞有介事,乃是恐吓立威狐假虎威必备之刀,此时不用实在可惜。
却听一女子冷冷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等宵小,公子又何必自降身价,亲自出手?
我抬头一望,只见一黑衣少女立在树上,一根黑色绸带舞了下来,顿时将一干人等手上冷器全给卷了个干净。担架上那人见了,竟然腾的坐起,贺小猪大叫一声,扑过去叫道:仙子姐姐。
我犹疑不定,这头小猪哪里又认识这般美貌的姑娘。忽然心头一懔,暗叫不好:莫非她便是那个缥缈仙。
那少女翻手一扬,绸带舒卷开来,所有刀剑叮叮!!落了一地。众龟孙们知是遇上了高人,脸上皆是一般惊骇,几双眼睛来回递了个眼色,抬了脚便往回跑。那少女淡淡道:冒犯了公子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