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夫郎(59)
“随玉。”
这是随玉这两天了听见的第一声人声,他抬了抬眼皮,身上还是很热,从身体最深处而来的热潮一波一波地侵袭他,让他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虚空里,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总是林牧青。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他,其实细算起来,也不过就认识了几个月。
林牧青就站在他的眼前,随玉有些吃力地才看清楚了他面上的表情,有愤怒,有悲伤,有自责,还有些随玉看不懂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林牧青的脸上根本不会出现这些表情。
随玉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做这种梦的时候居然会梦见林牧青,果然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可怕到他都已经默许了自己是可以和林牧青做这种事情的了。
不过是梦的话,就可以大胆一点,现在太难受了,随玉抬起了手,摸到了林牧青的脸上,下巴上有一层胡茬,扎在手心里微微地有些疼。
这个梦太真实了,随玉想,居然还会有触痛的感觉。
林牧青这才发现随玉身上没有别的伤,也没有别的什么足以让他发疯的痕迹,随玉凑上来的呼吸很烫,他摸了摸随玉的额头,不知道是因为风寒发了热,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里,林牧青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想杀了那些碰到过随玉的男人,想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口上才能让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但最终都抵不过希望随玉平安的希冀,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摸到随玉的衣裳下摆,那里湿得一塌糊涂,稍微拉开了一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但很快这点距离又被随玉拉近,他的手无意识地钻进林牧青的衣裳里,他手也是不正常的热,摸到哪里,林牧青的心就烫到哪里。
随玉觉得这个梦比之前的每一个梦都要真实,他能感觉到气息,能感觉到温度,他又努力地睁开眼睛,林牧青的脸就放大了在他的眼前。
“林牧青?”随玉的声音很哑,又带着些困惑。
林牧青的眼睛里几乎是一瞬间就蓄满了泪:“我来接你回家。”
随玉摇了摇头,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看到林牧青的时候又想起他的那些兔子:“我不回去,兔子没有了。”
兔子没有了,那里也不是家。
他的意识好像只回笼了一瞬间,就又被拉进深渊。
林牧青亲了亲他的发心,然后一狠心敲晕了他。随玉再这么蹭他蹭下去事情就不好控制了,随玉的第一次也不应该在这样一片深山老林里,他应该被捧在手掌心里。
随玉晕倒之后也不太安分,总是循着热源过来贴他,林牧青很快地把他的下裳给他换了下来,他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丝杂念,换下脏的衣服之后又给他穿上散落在地上的其他衣服,把人整理好之后直接抱上了马。
上马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边的柴堆上,又在那柴堆旁边看到了散落的一点菌菇的影子,他又捡起那点蘑菇,一并带走。
离这座山最近的小镇叫长平镇,林牧青带着随玉走出大山之后没有立刻往家走,随玉的情况很不对劲,只能去长平镇上找了一个客栈。
客栈的掌柜看着林牧青和随玉一身泥泞,有些犹豫。林牧青单手抱着随玉,另一只手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掌柜:“一间上房,把我的马和狗喂一喂,再找一个大夫过来。”
掌柜接到银子后立刻换了一张脸,赶紧把林牧青要的东西都安排上了。
老大夫被送过来的时候抚着胡子喘着气,那小二几乎是拉着他跑过来的,差点儿把他一把老骨头跑散架了。
他捏了捏随玉的脉,才转头去看林牧青,眼神里都是戒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牧青不想跟他多做解释,把手里早上找到的那截蘑菇拿给他看:“他是不是吃了这个才这样的。”
那老大夫又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细细地看了看手上的蘑菇,因为被摘下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周身已经不再雪白,那菌盖也有些耷拉着,乍一看确实是白玉伞的样子。
不过跟白玉伞不一样的是,这个蘑菇的伞盖下面有一层黄色,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是了,这个跟白玉伞长得很像,却不是白玉伞,学名叫做雨娇黄,性热,易燥,生食鲜美,炙烤后再食用就如同吃了最烈性的催、情药。”
老大夫又看了一眼随玉:“有些风寒,不打紧,吃两贴药就行。”
“那他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你是他什么人?”老大夫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是他相公。”
“那不就得了,有热,发出来就行了。”他写好了药方,林牧青付完诊金,又让小二去买药煎药,又送来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