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86)
围观众人都睁大眼,挤着往前观看。
再拖延下去,旁人真以为自己怯场,或要弃子认输了。
逍遥子咬牙,手指颤抖着落下一子。
江蕴看也不看,再次轻飘飘落下一粒白子。
顷刻间,棋盘形势陡转,白棋竟以一道意想不到的路径,生生切开一道生路,并隐隐有将黑棋包围之势。原本胜券在握的黑棋,一下被推到了死路边缘。
逍遥子险些惊呼一声。
他自诩深谙棋道,精心研究各类稀世棋谱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刁钻,如此不循常理的下棋路子。
他看向江蕴的目光,第一次露出恐怖。
“给我茶水!”
他呵斥一旁道童。
道童素来怕他,见他无端发怒,忙哆哆嗦嗦奉上一盏茶。
逍遥子猛灌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绪,方再次拈起一粒黑子,斟酌再三后,缓缓落下。
这一步险中求胜,也是一步好棋。
围观众人露出钦佩赞许色。
江蕴拈起白子,忽道:“落子无悔,道长确定落在此处?”
对方不仅棋路刁钻,还总出言挑衅,看着温温雅雅的一个小郎君,脾气一点都不和善。
这已是逍遥子精心推算过的棋路,他冷笑一声:“你也说落子无悔,老夫与人手谈这么多年,可从没有悔棋的习惯。”
江蕴没再说话,羽睫轻扬,落下白子。
“道长输了。”
他微微一笑,道。
场上顿时发起一阵惊呼。
逍遥子原本眯着眼,闻言倏地睁开,往棋盘望去,登时遽然变色。
白棋连成一片,黑棋竟已全军覆没,只剩寥寥几个,散落在角落。
!!
怎么可能!
然而对方又的确仅落了一子。
逍遥子瞪大眼,好久没能发出声响。
江蕴整衣起身,看着他手中黑子,道:“道长该弃子认输了。”
都到了这一步,认输环节已是可有可无,可对方依旧特意要求,显然存了羞辱之意。
逍遥子自来隋都,一直春风得意,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他揭下面具,再无方才的淡定,愤恨的盯着江蕴。
“老夫,认输!”
他重重丢了黑子,咬牙道了句,便拂袖离席。
道童忙收拾好茶具和坐垫,战战兢兢的跟上去。
江蕴把玩片刻掌心一粒白子,随手一丢,和十方道:“咱们去别处瞧瞧吧。”
十方高兴点头。
虽然逍遥子是太子府的人,可他也十分看不惯这老东西气急败坏、输不起的做派,十方想,如小郎君所说,陈军师应当招揽了更厉害的人过来。
评审官却拦住江蕴:“公子等等,公子赢了棋局,按规矩应当坐在挑战席上,接受其他人挑战才对,怎能离开!”
江蕴便表示,自己并无夺魁意愿,自知才疏学浅,愿意让贤给其他人。
这让评审官犯了难,逍遥子已输,显然不适合坐在挑战席了,无人压阵,接下来还怎么比。
江蕴不管这些事,江蕴与他优雅行一礼,已经带着十方飘然而去。
评审官还想追。
旁边忽传来一声重咳。
评审官转头一看,大惊,忙俯身行礼:“左相。”
即墨清雨用一种冥顽不化,类似愚笨的眼神看他一眼:“春日宴本就是雅集活动而已,也不是每一个项目都要比出个高低,没有魁首就没有,多大点的事!”
评审官诺诺称是。
一面想,这似乎也是个好主意。
一面惊诧,向来孤高出尘的左相大人,为何屈尊来了自己这边观赛,似乎还一直站着看的?
他瞪一眼职事,怪职事没有及时提醒,让他怠慢左相这般久。
即墨清雨已经捋须望着一处,和大弟子道:“走,去那边看看。”
赵衍麻木应是。
这一上午,他都在跟着师父东转西转,师父嘴上说着没意思,身体却诚实的待在场中,围着那个楚言转。
往年师父可从未离开过观赛台!
江蕴走出没多远,就被几个文人士子给围住了。
“楚言,你的丹青,你的书法,得到了评审官一致认同,他们如今都在此处找你……”
江蕴便请他们替自己传话,说自己并无夺魁意志。
然而评审官不这么认为,评审官觉得他太谦虚,坚持要将魁首之位给他。
十方在一边看着短短一上午,横扫赛场的小郎君,第一次露出肃然起敬之色。同时有些担忧,殿下那边的选手不知都如何了。
按这个架势,无论颜氏还是太子府,恐怕都要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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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
逍遥子和乐师都一脸惨白的站在陈麒面前。
陈麒皱眉,不敢相信。
“你们说,那个楚言,不仅夺得了乐类头筹,还夺得了弈类、书画类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