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99)
不然如果宿主真的情绪波动了,七七恐怕会过意不去。毕竟那天是它失误,给宿主误放了一个‘小电影’……而且在宿主这个时代,男子十五六岁成亲的比比皆是。
宿主也有十四了,按照人体生长规律来看,他或许也该到青春萌动期了。七七在想,是不是找个时机给宿主科普一下人体结构学……
第二天早上,陆舟照例起床读书,没事儿人一样。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嘛。
倒是李云璟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不肯出来,连早饭都是在房间里用的。
袁叙白那颗大脑袋都是问号,他问陆舟:“阿璟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
陆舟瞥他:“我是有多闲,马上就考试了不知道么!”
袁叙白指了指李云璟的房门:“那他这是怎么了?”
陆舟:“男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这不是很正常么。”
袁叙白挠头:“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陆舟:“所以叫你多读书。”
袁叙白:……
直到午饭时候,李云璟才红着一张脸出了房门,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他见袁叙白又来他家蹭饭,没好气儿道:“先把伙食费交了!”
袁叙白破天荒的没和他顶嘴,而是怂怂的点头:“我一会儿就叫六子送来。”然后非常关切的看着李云璟:“阿璟你没事儿吧,你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去看大夫?过几天就考试了,可别耽误了呀。”
李云璟看了眼陆舟,陆舟耸了下肩,然后指了指脑袋。
李云璟瞬间体会,这袁大头大傻帽指不定在脑子里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第三次再考不进华阳书院,我想袁知县一定会扛着刀来成都府扒你的皮。”
袁叙白哀嚎一声,再不去管李云璟了。
中间陆同往返跑了两趟,终于定下了林泉街那间商铺。那处原是个戏楼,盘下之后倒也无需多做改动。上下两层,台面宽敞整洁。虽然使的钱多,陆同心疼的厉害。但这铺子收拾出来可要比德阳县的茶楼漂亮多了。
德阳县陆家茶楼虽偏了些,但那几年说的话本子精彩,远近不少人都乐意捧场。自然也有成都府过去访亲的听过几场。如今陆家要在成都府开茶楼,名头就得先打出去。
陆同花了些碎银请了街边讨饭的孩童往外撒一撒消息,就说德阳县陆家茶楼要在成都府开张了,再挑几个精彩的话本名字往外一说。有听过的人自然就知道是哪家。而没听过的人在听到新奇的话本时也会猎奇的凑一凑热闹。只要头开的好,陆同对自家话本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瞧领头那几个大孩子还算机灵,反正这些人无家可归,他索性就把那几个能干活的收进茶楼跑堂。他们常在成都府街头流浪,虽不起眼,但却会看人眼色。当然,请他们要比请正经伙计花的钱少很多呢。
茶楼开张,陆同当然得留下经管着。不过陆祥说过,他们要继续扩张,仅靠家里这几个人是肯定不够的,得趁机培养自己的亲信,日后放到外地去。像杨嬷嬷还有大杨他们就是李老夫人的陪嫁,把生意交给他们打理也很放心。
但陆家是贫农出身,哪有什么根基。外头请的人即便一时信得过,日后扩张开谁又知道是不是包藏祸心呢。陆祥也说过,放出去的掌柜必须是陆家的人。意思很明确,他让陆同买人。
不过在这之前,陆祥也来信说他送了几个人过来。随着信一并寄来的还有这几个人的身契。陆祥告诉他二哥,扩张之事宁缓勿滥。所以在挑人这方面陆同非常谨慎。他观察了一下陆祥送过来的人,再去牙行选人时心中便有了计较。
那几个大孩子见陆同风风火火的买人,顿时产生了危机感,好怕就丢了饭碗。于是几人一合计,就找到陆同自卖其身。陆同好一番劝导。
“你们还小,未来兴许还有大前程。何必卖身,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给人为奴为婢,子孙后代也是奴籍的呀。”
领头的冯五郎说:“陆二叔,我们虽然年纪小,但这几年流浪经历的也不少。您是善人,我们知道。我们愿意跟你干!”
陆同总觉得自己挺无良的,他说:“就算我买了人,这成都府的茶楼我依然用你们。他们是要送去别处的。”
冯五郎道:“但我们也只能在这个茶楼了。若想当个管事,陆二叔还是更愿意用自己人不是么。我们想当‘自己人’。”
大杨知道陆同正为此事苦恼,便道:“他们既诚心,收下便是。身契在手,我们不怕什么。陆二哥不必觉得良心不安。这每年天灾人祸不知有多少流浪儿,最后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地主豪强没为隐户。真要说出人头地,一千个里头也未必就能出一个。他们跟着陆二哥,才是真的为自己考虑前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