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小怨种斗智斗勇的那些事(97)
“他明明可以带着大军驻扎卯城,复立称帝。可却调转大军回驻文渊,孤身带着先锋骑清扫叛党。”
“父后可知,顾君死里逃生醒来,第一件事却是与我洽谈如何将渠匣旧城纳入元起境内。”
“父后可知,他明明可不回王城留守文渊,偏的是带着重伤,也要勤王保驾。”
“父后可知,顾君痛感异于常人,常人一分他受三分,常年以银针封穴阻痛。”说道这里小皇帝红了眼,他只当以前顾南召是太过娇气才怕疼,朴爷那日不说,他是真真想不到。
回想起以前的庭杖,以前的鞭刑,以前的……小皇帝变得哽咽。
“父后可知,顾君此去面临的是何?”
太后不忍再听:“够了,陛下别再说了。陛下既是知道顾君在做何事,更不该糟践自己身子,你置他一片心血于何地。”
“是啊,是儿子错了,儿子以后不会了。”小皇帝靠坐起,问太后要来药碗,一点点抿着喝。“是儿子错了。”
太后递过去一块糖糕,纵使眼前这个人为帝近十载,始终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陛下可怨我。”
“我怨父后作甚,这皇位何人不想要,父后事事为元起考虑又有何错。”
“陛下,可愿与我说说你和顾君之间的事。”
“嗯。”小皇帝一点点勾起嘴角回忆道:“儿子那年前往渠匣为质,渠匣多女眷秉着男女大防,唯有东宫住着世孙岚伽,儿子便被安排去了东宫一处小院。起初儿子不过是想与其点头之交,他却是时常抽空来找儿子,得了什么东西都是要拿来与儿子一道把玩观赏。”
“他酷暑之时去政殿前跪了三日,求国主让儿子与他一道习文练武,以皇子之礼相待。渠匣破国之前,他让贴身护卫众亲信护送儿子回元起。这些事,儿子是何父后说起过的。”
“嗯,当日陛下是提及过。”
“那儿子就说说其他的,他常常带着儿子溜出宫戏耍,带着儿子看遍卯城,不余一处。有一日我俩回宫不及时,被华光夫人抓个正着,他揽下所有罪责,被好一顿罚,带着一身伤痛却是第一时间过来寻问儿子可好。”
太后听罢,不忍笑着摇头:“顾君倒是从小就不安生。”
“不,他是最守规矩的人,尊上重下,敬守条规。儿子去渠匣前,他从未犯过一错一规。”
“他虽是喜欢及时行乐,却是守着底线从不逾越。”
“他入王城第一年,被多方排挤也不结党羽,对着背后议论儿子的大臣就是一拳。”
“他开赈济粮仓一事,不过是不想看着儿子对着大臣低头,求着人筹粮。”
“上山为寇,斩杀安义严,叛逃的事父后都是知道的。”
“儿子近半生来都是他。”
小皇帝放下药碗勾起唇角笑得自嘲:“儿子少时不知天高地厚,向他许要天下。”
太后心头一震,他记起顾南召曾在牢中说的那句话,一揽天下……从始至终,顾南召南征北战,都是在……“哀家不懂,哀家不明白。”
小皇帝抬头呼出一口气:“儿子,也不懂,也不明白。”
第60章 归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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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归营!将军归营了!”
顾南召带着人在十五那日归营,那将城池一分二的高墙不知何时在中间位置凿开了个缺口,匀舒这会正带着人运走一地残砖,顾南召上去就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啧!谁说的凿墙。”
“哎呦,将军你再这样拍上我几次,我不傻也得被你吓痴喽。”匀舒皱着脸嘟囔着,踢了脚地上石子又道:“还能是谁,将军不在军中除我能发号施令外,不就是人家洛统领了。”
“啧,好好说话,洛北能号动我南召军不成。”
“是是是,洛统领是不能,是将军与陛下才走不久,洛北来传陛下口谕,说是要拆除城中高墙,匀舒没得将军吩咐,只得先拆出个豁口来。”
顾南召笑笑:“既是陛下说拆,那就都拆了吧,洛北呢?”
“匀舒不知,许是喂乌鸦去了,将军自个去看看?”
“啧。瞧你这模样,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少嘟囔几句吧,你俩天天待在一块处理事宜,他在哪你还不知道不成。”
“匀舒可不敢,人家是暗探统领,官高我几级,又是陛下亲信,我哪能天天盯着他,将军还是自个去看看吧。”
顾南召摇头笑笑,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匀舒怎就不记洛北比他官高几级。
算了算了,找洛北要紧,待顾南召找到洛北人的时候,就见人刚把纸条丢进火盆里。
“洛北,可是陛下来了消息。”
洛北不着痕迹一僵,后对着他颔首行礼道:“回将军,只是在与暗探日常互通消息。”他掩饰的很好,那字条上写的是小皇帝跪求兵符,现已病倒的消息,下注:不得告知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