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小怨种斗智斗勇的那些事(106)
鹰城飘起春雪,顾南召拖着步子走到公子祁面前,问他索要“召卿”。
“十日,我最多,只等十日。”他解去大氅披风,交还与公子祁。
他,以元起将军的身份来,以元起顾南召的身份去。
公子祁留他一份体面,出城前让他穿戴整齐。
先锋骑就地扎营,顾南召自那日后再未言过一句,将自己关在帐中,不是鹰城派来的人,皆不见。
鹰城的春雪下了三日,洛北就守在帐外。
“将军,春雪也寒,为防将士染疾,可要提前撤军。”
“将军,可要洛北进去。”
“将军……”
“洛北,传令,撤军吧。”
营帐的门帘撩开,顾南召如同换了一个人般,胡子拉碴,眼里不见一丝光,消瘦不少。
得令,先锋骑收拾的速度极快,都已上马,就等顾南召号令。
又是鹰啸,那仅剩的三只飞鹰出城,来来回回数趟撂下药草干粮。
再来时,独独一只飞鹰扑向顾南召,他抬起手示意洛北不用戒备,让那只鹰落在他护腕上。
“洛北,它叫甲。”
“甲”松开喙,一个物件掉出来,是半个鹰形兵符。
公子祁立于城门之上喊话:“顾将军别忘了你的承诺,我等着你出兵哲合的消息!”
第65章 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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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二月至三,文渊城外的草浅浅盖住马蹄,洛北骑着马火速赶来,对着城墙上大喊:“将军协先锋骑归营!速开城门!”
匀舒站在城墙上听的清楚,当即跑下城墙下令:“开城门!开城门!”
城门打开,一阵风混着喝彩声涌出文渊城,列兵二百步礼迎。人未见就听马蹄声不绝,洛北手摇军旗,再传捷报:“鹰城已收!”
荒原上雷动的马蹄声越来越重,元起镇南大将军行与先锋骑最前方,右手握缰,左手落鹰。
“将军!”匀舒迎上去牵住顾南召的马缰。“此去可还顺利?”
顾南召的脸色并不好,沉着一张脸,脸颊也有些凹陷下去。
他抖手放去飞鹰,低着头吩咐:“匀舒你去传令晚间议事,我先去歇会,一个时辰后叫醒我。”说罢,他提步朝主帐走去。
匀舒想起什么,忙追上去半步。“将军主帐……唔……”
“萝卜,你撒手,你好好的捂人嘴作甚!”
“将军还不知道迁都的消息。”
“哈?”匀舒眼睛瞪大。“那更要说啊,陛下可一直歇在主帐。”
“……你有点脑子可好?”
“萝卜,你说谁没脑子呢,哎!你放手,将军!将军!萝卜你别拖着我。”
“走,你把黑放哪去了。”
“你就知道黑在我这,松开,松开!”
顾南召也是听着匀舒喊他,回过头一看却是不见人,算了,先回主帐吧。
热水是已经备好的,顾南召没多想收拾一番慢慢下水,合上眼休息。
昏昏沉沉之中,感到门帘被掀开一角一阵风来,他问:“匀舒可是有事?”
“顾侯就知道是匀舒?就不能是旁的来了?”
“吾君?”他轻轻抬眼,只见腾腾水汽什么也看不真切。
是梦吧……
“吾君此回,可否在我梦中多留一会儿。”
“嗯。”来人挽起袖子,一点点处理着他肩上的伤。“可疼?”
“不疼……嘶!”是疼的。
他猛的惊醒,抓住那只上药的手,不是梦……
“顾侯啊,还真是长本事了,美人计嗯?金蝉脱壳嗯?暗盗兵符嗯?”
小皇帝甩开顾南召握上来的手,拿来剃刀,托起人下巴。
冰凉的刀尖从脸颊上游走至喉头,顾南召咽口唾沫,颤颤巍巍说着:“吾君要弑夫不成?”他这话多少带着些玩笑的味道,人怎在这,眼下可还没想好该怎得哄。
“顾侯啊,威武,霸气,战神。嗯?大将军的瘾可过够了?”小皇帝咬字极重,脸上是笑着的,却冷如寒冬。
“陛下……为何在此?”顾南召仰头咧嘴露出一口牙,一点点把小皇帝手中的剃刀抽去。
“文渊乃是元起新都,孤不在此,该在何处?”
“胡闹!”他欲要动身起来,却是被小皇帝一手按下去,激起阵阵水花。
“顾侯!”小皇帝托着人下巴的手加重力气变成钳制。“看来是孤平日里对着顾侯太过纵容,顾侯越发逾越了。迁都之事,孤已昭告元起。还是顾侯同孤说的,孤是元起皇帝,做什么都是对的。咳……”
见着小皇帝闷声咳着,顾南召生怕人是旧疾复发,挣脱开钳制转身扶住那人。“吾君可是不适?”
“撒开!”
“唔……”
小皇帝一口把人脖颈咬住,轻喃:“顾侯啊顾侯,孤平日真是太惯着你了些,以至于你都敢把那种腌臜的药用到孤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