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棠便随便翻到一页给他慢慢读了起来,他声音不大,轻言慢语的温润,读了两页见狼王没动静,还以为是他睡着了,本想低头去看一眼,姜庭知却睁着一双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嗓音不知怎的还有些哑,“怎么停了?”
凌锦棠顿了顿,道:“殿下汉话说得很好,是特意学了?”
姜庭知懒洋洋翻了个身,随手撩起他的一缕长发放在指间把玩,“不算特意学的。我的母亲是大周人,这个名字也是她给我起的,随的母亲姓氏。”
他笑着道:“母亲以为我会是个女孩子,好在这个名字男子女子都能用,只是我父亲,为了哄我母亲高兴连我的另一个名字也跟着起了个女孩用的小名。”
凌锦棠道:“珍珠的寓意很好,用在你身上也没什么不适合。”
姜庭知无所谓道:“我当上狼王之后就没人会叫我的名字了,纳坦苏布德这个名字对我而言都有些陌生。”他朝凌锦棠眨眨眼,“不过王妃可以这样叫我,我很高兴听见你喊我的名字。”
凌锦棠想要从他手中把自己的头发拿回来,但姜庭知抓着不肯放,三磨两蹭地把凌锦棠衣服揉皱了一大片,他这些日子仍然是束发,编了几根小辫子藏在发间,只是现在也被他磨蹭得有些不大利落,辫子上炸了几根头发出来,凌锦棠看不下去似的想伸手替他抚平,手还没碰到却被姜庭知一把擒住了手腕,狼王猛地翻身坐起,大腿抵在凌锦棠微微分开的双腿之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进攻的姿态。
“你做什么?”
凌锦棠被他吓了一跳,回道:“没有……”
他垂眸似乎不敢看他,睫毛一颤一颤掩住那双漂亮眼睛,被姜庭知愈发逼近的动作弄得退无可退,完全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双手撑着软垫往后又缩了些,到最后干脆偏过脸不看他。
只是他将脸转了过去,却把白皙的脖颈露出来一小片,白玉似的皮肤上干干净净,姜庭知呼吸声更重,有些想要在上面咬上一口。
其实他并不太想承认自己在听凌锦棠念书给他听的时候就有了反应,而刚刚凌锦棠的举动让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他扯了下袍子盖住身下的异样,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凌锦棠。
这么些日子里两人的亲密举动算不上太多,抱也抱了牵也牵了,但再多的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做,只是看凌锦棠的模样好像也并不太抵触自己的触碰,他干脆大着胆子又凑近一些。
“锦棠哥哥……”姜庭知用手指轻轻捏住凌锦棠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又不看我?”
凌锦棠仍旧不看他,但也不推开他,被他连着又唤了两声,才抬眸匆匆掠他一眼,他不说话,但是眼睛里含着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不拒绝也不主动,像是做好了一切要被如何的准备,姜庭知有些难耐地低下头,想着终于能一亲芳泽。
密闭的马车里已经腾起一股泛着暧昧的热气,唇瓣将要相触,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会兰煜兴冲冲地敲在马车的窗沿上,道:“王!到益州了,这儿好热闹!”
没听见回声,会兰煜又敲了一遍窗沿,还没开口,就听见姜庭知阴森森的声音仿若响在耳边,“会兰煜,你应该庆幸马车的窗户不够大,不然我已经探出身子把你从马上丢下去了。”
会兰煜闭上了嘴,过一会儿又很不解地道:“王?”
“闭嘴。”姜庭知恨不得把这个败兴的丢到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愤愤地在凌锦棠的耳垂上留了个牙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人放开了。
他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会兰煜,你还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最好在天黑之前在益州找到点好玩的然后告诉我,不然明天就别再跟我们一道回西都了。”
会兰煜噤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坏了狼王的好事,骑着马一口气跑了二里路没回头,生怕狼王替他撕碎了。
凌锦棠理好自己的衣服,重新坐直了身体,比起耳垂上那个不算太疼的牙印,显然姜庭知的脸色让他更关注一点。
狼王气得要死,只恨自己刚刚应该动作再快点,转过脸一看,凌锦棠唇边笑意明显,连梨涡都露出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道:“你笑我?”
凌锦棠抿了抿唇,“没有。”
姜庭知饿虎扑食一般猛地再次压在凌锦棠身上,委屈巴巴地道:“你就是在笑我。”
“真的没有。”凌锦棠倾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殿下怎么不信我呢?”
他只是觉得狼王有点可爱罢了。
姜庭知就被这么一个轻飘飘的吻给哄好了,再次气势汹汹地想要亲上去,外头会兰煜却已经又骑着他能干的小马给溜达了回来,邀功似的道:“王,前面春月楼今儿有花魁大会,您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