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327)
谢晏嗤笑:“你堂堂摄政王,也会求别人?”
裴钧露出一副神伤的表情:“怎么不会?我这不是就在求你吗?”他低头凑前,用鼻尖摩挲他白皙的耳缘,半亲半吻,“……求你疼一疼我。”
谢晏微偏着头,被男人在颈侧一顿啃咬,还有不规矩的手已经企图去摘葡萄了。他喉结滚动了几许,压着不甚平稳的呼吸道:“怎么今日不称‘孤’了?”
“今日没有君臣。”裴钧一粒一粒地解他的扣子,“只有你我。”
他低头,才嘬了一口,就听见下方传来“咕咕”两声。
谢晏略尴尬地捂住肚子:“……它饿了。”
裴钧只好将才解开的扣子暂且系回去:“知你在宫宴上吃不好,先吃饭罢。”
谢晏拿起筷子尝了几口,只是家常小菜,并没有什么特殊,而且裴钧多年从军虽擅长烤肉,却并不长于下厨,恐怕这些并不是他亲手所做。
他正要讥讽两句,生辰便拿这些来糊弄他,就见裴钧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端着一只大白瓷碗。
裴钧将碗放在他面前:“菜虽不是我做,但这碗长寿面却是我辛苦学了很久所得……你尝尝?”
谢晏愣了一愣,挑起一根苗条放入口中,眼眶渐有些热。
裴钧见他如此,不由有些慌:“可是面没有煮透?”
他伸手去拿回,碗却被谢晏及时抱住:“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长寿面了。”
谢晏一口不剩地将一整碗面吃得精光,似乎是怕被嘲笑般,一直垂着头。裴钧看他吃完,才轻轻挪到他身边,以手碰着他的脸颊,唤他的名字:“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亲手为你做长寿面。”
裴钧一直轻轻地抚着他的发丝,谢晏嫌丢人,将脸埋在他臂弯里,好一会,才慢慢地点了下头。
两人依偎了一会,谢晏伤怀褪-去,便又突然计较起别的事来,他抬头盯着裴钧:“等下,你这院子是什么回事?”
裴钧:“什么怎么回事。”
谢晏左右看了一圈,竹轩雪景,画墨临窗。他起身四处翻开看了看,试图找出什么痕迹:“这是准备金屋藏哪个娇?你把肚兜藏哪了?”
裴钧一头雾水:“什么肚兜……你若是想穿肚兜,我倒是……”
谢晏掐住他的脸,满腹怨气地问:“西狄那个丰-满袅娜的美人呢?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领回来见见呗,你这嘬葡萄的手艺,难道是跟她练的?”
裴钧微微皱眉,刚刚还气氛正好,缱绻温柔,怎么眨眼间又回到这件事上来了!哪里有女人了!
真是谢晏心,海底针!
“除了你这对葡萄,孤一口旁人的葡萄都没有嘬过!”一顿,他又补充,“见都没见过!”
谢晏眯起眼睛:“心虚什么,不是今日没有君臣吗,怎么又称起孤来了?”
裴钧:“……”
谢晏将那小信使带来的流言,以及近日在大虞流传的一首英雄救美的打油诗念给他听,然后就静静地看着他笑。
“……?”
裴钧只觉后背一阵恶寒,不等谢晏继续胡思乱想、乱扣帽子,就指天发誓道:“孤不知哪里传来这种流言!孤置办这间小院,是想着旁人都不知晓此处,这里只有一室二人三餐,是你我的爱巢!并没有其他女子来过!孤若是碰过其他女子一根手指头,让孤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他话音猛地一住。
裴钧:“……”不对,他还真碰过。
可是拯救心碎小姨子的事,怎么能叫别的女人呢!
而且他一直没提这件事,是想着大军回朝的那天,给谢晏一个惊喜,究竟是哪个大嘴巴子把这件事传成这样!这不是杀人害命吗!
谢晏自然发觉出他这一瞬的不自在来,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一把匕首已经悄悄爬上了他的咽喉。
谢晏:“既然不能人道了,留着无用,不如一会儿切了做我的下酒菜。”
裴钧悄悄咽了下口水:“孤可以解释。她不是外人,她……”
“哦?她已是内人了。”谢晏将匕首往前一提,“那意思是我是外人了呗?”
裴钧:“冷静,你自然也是内人。”
谢晏用匕首尖挑起他下巴:“你还想享齐人之福?!”
裴钧被迫仰起头:“她是咱妹妹!”
“谁跟你是咱……”谢晏一怔,“什么?”
裴钧无奈地按住锋芒,只好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包括他只是抱着昏过去的妹妹回营帐看军医,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咱团圆妹妹,叫谢蘅。孤找到她了,就在西狄的皇庭里。”
谢晏愕然,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裴钧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匕首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