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191)
大变活人?
谢晏听说过,那还是宝瓶有一回和小姐妹溜出去玩,正好遇上了一个杂耍班子街头搭台,就表演了一出大变活人。宝瓶看过后稀奇得不得了,回来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番,害得谢晏也十分好奇,可惜他从来没见过。
听到箱子里装的都是变幻戏会用到的道具,谢晏更加稀罕,回头张望时看到队伍里多是少年,看着比狸奴还要小,便问四季:“他们那么小,都会幻戏了吗?”
四季点点头:“可不是吗,听说他们都是打小就训练的,会走路就会踩绳子。像是什么变猫变狗变鸽子,都是基本功……”
四季回头看到狸奴,见他十分局促,许是初次进宫有点紧张,便贴心地过去与他说话:“你就是狸奴罢?我听宁公公说,你也会变戏法。你说奴说的对不对?”
狸奴一直垂着头:“对……”
纪疏闲看了他一眼。
谢晏一听,有些气馁,自己一个变花束都学了很久还没练好,他们那么小,竟然全都会了。
几人闲聊着,便进了内廷。
因为离开宴的时辰还早,所以先到宁喜给他准备的一座小殿里休息。
坐到小榻上,恰好案几上摆了面镜子,他捧起照了照,发现腮边不知在哪里蹭了点灰土,就叫狸奴帮他打点水来擦擦脸。
狸奴端起铜盆,谁知刚一出门,就被一双大手捉住,他正要大叫,就先一步被捂住了嘴。
他寒毛乍起,连踢带打,却在对方强势蛮横的力道下毫无反抗之力,就这么被一路夹在臂下,拖进了殿外的耳房。
耳房多年没人使用,已积了不少灰尘,狸奴往下一摔,新穿的衣服就滚了一身的脏污。
他管不了那么多,爬起来就往外跑,没走几步就被人拦腰抱回。同时房门被人一手阖上,狸奴吓得不敢睁眼,发着抖靠在墙上:“你、你不要杀我……”
“……”对方衣袂簌簌。
狸奴吓得立刻两臂挡住脸,结结巴巴地威胁人:“你你你别动我,这里是宫廷,你你在这里杀我,尸体很快就被人发现,你也走不了!”
“叫什么叫,看看我是谁。”
狸奴愣了愣,眯开一条缝看到是纪疏闲,他才松了口气,人还没平稳下来,就见纪疏闲抹干净了一方圆凳,一撩衣摆坐下了,冷道:“脱了。”
“……”
狸奴以为自己听错了:“脱什么?”
纪疏闲挑起眉梢:“还能是什么,衣服。”
狸奴往旁边看了看,自己离房门不过几步远,只他才动了一点脚尖,就听见推刀出鞘的声音:“你可以试试是你跑得快,还是本官的刀快。”
僵持了一会,寒光又盛三寸,狸奴骇得一耸肩膀,两手磨磨蹭蹭地搭在了衣带上。
解了外面的薄衫,他本想停下,但莫名感受到对方如炬的目光,又咽了咽唾沫,把里衣的小带也解开了。直至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纪疏闲还不叫停。
他心下为难,但更害怕他那把刀,径直一咬牙,慢吞吞把裤腰也解了,长裤一滑脱,如此全身上下就只剩下小裤还在身上。
他已经面红如霞,眼都不敢抬一下,不料那天杀的纪狗却道:“鞋袜。”
“……”狸奴叫苦不迭,但已脱到这个份上,再不知道纪疏闲想做什么,他就枉长这么大了,干脆一赌气把小靴袜子脱了个干净,他左右看看这片耳房,到处都是灰。
纪疏闲:“转过去。”
狸奴背过身去,耳朵已红得滴血,低声道,“在、在这吗?不能换个地方吗……”
纪疏闲一起身,狸奴才鼓起的勇气又泄了干净,惊恐地闭上了眼。
须臾,他感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后腰,挑开了他小裤的裤边……随即,绷的一声,裤边又弹回来,弹得狸奴倒吸一口气。
“行了,穿上罢。”
狸奴惊吓过度,一时没敢动,晾着一身白得腻人的皮肉,他天生就比大虞人要白:“你、你不是要做吗?”
纪疏闲:“做什么?只是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纹身标记。你进宫门时一听到西狄使团,就神思不属的,十分可疑。”
“……”狸奴沉默了好一会,弯腰去捡地上的衣裳,他拿起来打了打,但新买的衣裳已经沾了许多灰,呛了他一鼻子。他想凑合着往身上穿,但才披了一件就穿不下去了,突然委屈中来,把衣裳就地一扔,“……你有病啊?那你上来就让我脱、脱衣服……你长了嘴不会说吗?”
“我好声跟你说话你听吗?不动粗你听我说完过一句?”纪疏闲嗤一声,逼近了两步,“狸奴,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害怕我知道——你说出来,事若不大,我给你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