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155)
狸奴顶着板子,也不哭了,回头笑嘻嘻问:“侯爷,您不觉得,狸奴很像某个字吗?”
良言追上来,听见他们说话,气喘吁吁地插了会腰,倏的回过神来:“噢,我知道,是‘昊’!”
狸奴点点头,十分赞赏地与他交谈起来。
谢晏一头雾水,满脸茫然,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竟十分有趣的样子,可谢晏却听不懂。他屡次想张口,可狸奴话头转得很快,良言亦能快速接上,他根本插不上话。
后来谢晏看他俩说起来了,正好可以逃跑,便头也不回地溜了。
到了第二日,他午睡完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鸟,今天良言竟也没来催他学字。他自己玩了会,实在纳闷,便问了其他仆婢,找到良言的位置。
果然看见他又和狸奴在一起,谢晏躲在假山后面看他们。
狸奴这回往地上摞了三根木头,良言围着木头绕了两圈,沉思了片刻,拍掌笑道:“我知道了,是‘森’!”
两人有说有笑,十分欢快。
谢晏生气地回去了,晚上狸奴来找他练习那个变花束的戏法,谢晏练了两遍就不高兴了,放下道具问狸奴:“你们这几天,都是在做什么?”
狸奴惊讶地道:“猜字谜呀!侯爷不知道么?”
“……”谢晏有些闷闷不乐,把练习用的花都揪散了,“我当然知道,我就是问问……”
狸奴点点头:“那我们还是继续练习吧!明日我还和良言哥约好了,去猜下一个谜。若是良言哥猜不出,就要送我一只头钗。”
谢晏不想听,练了没多会儿就找借口跑回去睡觉了。
他趴在床上睡了一个多时辰,裴钧才处理完宫里的事情回来,进了门,将外衫褪下搭在椅上,正点了一小灯豆烛继续在外间处理公文。忽的听到内室传出哒哒的脚步声。
一抬头,见谢晏抱着兔枕,光着脚踩出来了。
因为地上不再凉,裴钧也没有急着管他,而是低声问了一句:“这么晚,怎么还不睡?睡不着了?”
谢晏看了看他,凑近了一点,右脚踩着左脚脚趾欲言又止。裴钧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好又等了等,谢晏抿了抿嘴,抱着兔枕挤过去了,坐进他两膝之间,去拽他面前的纸:“五郎,我想学写字。”
裴钧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太阳打西边出来,盯着他看了半天。
谢晏推推他的胳膊,才把他推回神来。
裴钧道:“怎么突然要学写字?”
谢晏自然不肯说是因为良言和狸奴不带他玩了,而且他们玩的虽然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可自己根本听不懂。他不答,只一味催促着把笔塞进裴钧手里:“你快教我,我要学那个字。”
裴钧缠不过他,只好道:“好,哪个字?”
谢晏:“我不知道……就是,狸奴端着手,顶着木板,在太阳底下。”
裴钧思索了一会,不仅知道了这个字是什么,而且稍一推测,连谢晏为何突然上进的缘由都想明白了。
他一阵失笑,这么阴损的办法,想也是不能是良言那小古板琢磨出来的,他前几日还听说良言追着谢晏学字,追得口干舌燥。
肯定是狸奴。
十箱嫁妆换回来的狸奴,好像也不是很亏。
裴钧握住他的手,沾了沾墨,在纸上边写边道:“这个字,是昊。你看,太阳下面有一个顶着木板、举着手的小人,对不对?”
谢晏眼睛一亮,立即点头。
于是,谢晏白日照旧该做什么做什么,良言和狸奴玩的时候,他就躲在一旁偷偷看。记住看见了什么,到了晚上,就跟殿下说,殿下可聪明了,一看就知道,还会教给他。
如此七八日,这天下午,谢晏扒着房门,看到良言又在和狸奴玩猜字谜了,恰好今天他们猜的谢晏才学过。
他迫不及待地冲出去:“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是‘夫’!”
良言一阵大喜,很快就要喜极而泣了。
三个人终于重归于好,狸奴抬出一对高跷,说表演个踩高跷给他们看。谢晏正看他将高跷绑在腿上时,远处乐颠颠地跑来个门房,说来替魏王府送帖子。
原是到了立夏,魏王每年这时候都会办捶丸会,邀请各家公子小姐去玩。
谢晏不知道什么叫捶丸,恰好摄政王府上就有一副旧捶杆,被宁喜找了出来,为他演示了一下。就是用杆子把球打进地面上的小洞里,瞧着简单,却不易掌控。
狸奴也高高兴兴地说:“前两年捶丸会,县主也去了,还拔得头筹,赢了好几只簪子回来赏给我们。”
谢晏听他们说完,也想去了。
他愿意出门走走,裴钧自然无不乐意,还叫宁喜为他置办新锤杆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