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傅说他不答应(148)
那道伤确实是不重,但拉得极长,带过了整个侧腰,而至于侧腹。
莫惊春闷哼了一声,登时收手去扶住腰腹的的位置,按住了陛下的手指,“……对比父兄在战场上受的伤势,这无疑是小伤。”
“难道寡人会为了他们的伤势特特抛下一切出宫不成?”公冶启对莫惊春拿莫广生那两个来对比很是不满。
这哪里可以相比?
他这一个不满,手指就乱动。
本来是想检查莫惊春的伤势,却一个歪过去,摸到了小腹。
原本还要说话的莫惊春一个惊颤,整个软下腰去,压在帝王手上的手一个使劲,本是要将其抽出来。
却不想公冶启压根不想被捉出去,反而蹙眉往里头钻,正正好压在小腹的纹路上。一直平平无奇的白色纹路骤然一亮,仿若被激活了一般。
滚烫的浪潮翻过莫惊春的四肢,一下子将他拍打下去。
莫惊春捂住嘴弓腰啜泣一声,湿透的眼底茫然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公冶启手指灵活往下,钻到了腰带最底下。
沾了一手湿凉。
这古怪的反应让公冶启眼神骤变,幽深至极。
“去东府。”
东府,是早年间,公冶启给自己布置的一处宫外住宅。
只是几乎不曾动用过。
蓦然,寂静的车厢抛出这句话。
第三十七章
莫惊春好不容易把正始帝的手抽了出来, 自个退到车厢角落里,在夜明珠的光芒下看不出他眼角的绯红。
他压着嗓子说道:“不劳陛下费心,让臣下车便是。”
公冶启面露微笑, 轻声说道:“夫子此言差矣, 如今有难,寡人怎可袖手旁观?”莫惊春气得咬牙,他现在这身狼狈, 又能怪谁?若非陛下肆意触摸,他压根就不会有刚才的荒唐无状!
他盯着宽敞车窗,直扑那处而去!
公冶启出手拦住莫惊春, 两人在这小小的车厢内交起手。刘昊驾着马车听着里面的猎猎风声, 只感觉心头颤颤。
莫惊春狠道:“陛下!”
公冶启制住莫惊春的脚踝,轻笑着说道:“夫子莫怕, 寡人不会再在夫子不愿时,强做那事。”
特殊情况再说。
莫惊春一掌劈在公冶启的胳膊肘, 勉强挣得脱离的机会, 他急促地说道:“是一开始便不该有!”
他们一个为君, 一个为臣,一个为学生, 一个曾为师长, 从一开始的伦理纲常就不该有!
公冶启出手只为拦住莫惊春的离开, 见他不动, 自然没有上前。
“夫子方才污了衣裳, 便是要离开,也该在置换过衣物后方才能收拾妥当。而且那伤势, 本也该上药……夫子可是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莫惊春从未见过陛下这么厚颜无耻之徒。
什么污了衣裳都说得异常淡定, 仿佛不以为耻, 更觉从容。
莫惊春:“……陛下,您让臣下车吧。”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只隐隐听出少许咬牙切齿。
公冶启扬眉,“为何从一开始就不该有?”
他猛然一句话没头没脑,莫惊春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陛下是在反诘他之前的话。
莫惊春拧眉,“伦理纲常,自来便是不该。您为君上,我为臣下,又曾有师生情面,而且……”他顿了顿,“都是男儿身。”
和正始帝的孽缘开始那日,莫惊春在祖宗牌位前跪了半夜,清明时才踉跄着步出。
即便他从未与任何人吐露,却并非甘心受之。
“君臣之别,寡人可已经有了好主意。”公冶启漫不经心地说道:“至于师生情分……”
“陛下!”
莫惊春紧张打断了公冶启的话,“慎言!”
他再不想听到帝王的嘴巴里说出什么胡言乱语,尤其还是那什么继承人从皇子和桃娘的结合诞下的胡话。
更不想听未曾得知的污言秽语!
公冶启顿了顿,慢吞吞将话重复了一遍,“至于师生情分,夫子不觉得这种背德,更为撩拨人心吗?”
莫惊春:“……”
他脏了。
耳朵脏了。
帝王仿佛没有察觉到莫惊春浑身散发的抗拒,笑吟吟地说道:“君与臣,师与生,还有……男子与男子相对,愈是不符世俗眼光,却只会愈让寡人痛快,反而愈发欢愉。”
他的笑容是那么温和,却吐露出荒诞可怖的话语。
在昏暗光芒下仿若噬人的虎狼。
莫惊春掩盖在腰腹的手指颤了颤,即便为帝王如何修饰,都掩盖不住他的本性。
与常人从来不同。
世人痛苦挣扎的伦理,与他而言却是弹指可撕,丝毫束缚不得。
可悲的是,他能如此傥荡,莫惊春却是不能。
他和公冶启,从一开始就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