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过西窗+番外(34)
好一会儿,爷捏了捏他的脸颊,嗓子不知怎的有些哑。
“自个儿要亲人,怎又害羞了?”
于是湖面上刚冻上的薄冰便破了,鱼儿又欢腾起来。双儿用力撅嘴抑着,还是忍不住笑,耳朵尖都冒红了,还硬是蹬鼻子上脸地“哼”一声。
爷笑他:“小性儿。”
双儿闹起来,在爷脖颈处一顿乱蹭,哼个不停。季蕴哄他再亲一个,双儿一会儿扭头向左,一会儿扭头向右,“不要不要”地,娇得很。爷可坏,去挠他腰上痒痒肉,双儿这才撑不住地咯咯笑,软唇在爷脸上胡乱亲好几口,边笑着说亲了亲了爷饶了我。
闹了好半天,迟月摇累了,枕着季蕴胸口玩他手指,却无半分睡意。他像是通了什么关窍,逮着手指也要挨个儿亲一亲,又把爷的手盖在自个儿脸上,猫儿似的舔他的掌心。季蕴反手扣住双儿后颈,笑骂道:“你是要磨死我。”
迟月摇又弯了眼睛,笑着笑着想起什么,闷闷不乐地嘟了嘴。
季蕴道:“又怎的?想今夜是睡不成,有什么尽说了罢。”
双儿就问:“爷,兰裁是哪个?”
季蕴一愣,笑道:“可是醋了?”
迟月摇红脸嘟囔道:“没有!”
季蕴骗他:“那便不说了。”
气得双儿咬他手。没下狠劲儿,小狗似的轻轻地磨,嘴里还黏黏糊糊地抱怨爷坏。
季蕴去捉他的舌,搅他湿热的小嘴,弄得人呜呜说不出话。这才抽手,答道:“不是哪个。不过机灵妥帖些,用得熟了,没有别的。”
迟月摇抓着他的衣襟问:“她也同爷睡吗?”
季蕴失笑:“想什么?必是没有的。”
双儿高兴了,巴巴地问:“别人呢?爷同别人睡不曾?”
季蕴道:“没有。只同你睡。”
迟月摇好快活,快活得想跳起来,想到院里雪里滚。他也不晓得为何这般快活,又羞又要笑,哎呀一声捂住脸埋被子里。半晌,偷偷摸摸攀上去,生怕被旁人听见似的,趴在爷耳朵边上小声道:“我也只同爷睡。”
季蕴低声应他:“好。”
“只给爷暖手。”双儿又承诺。
“好。”
双儿像是觉得单薄了,不能体现他的情真意切出来。于是费力再想一个:“嗯……还有,我只跟爷好,再不跟别人好了。”
季蕴本闭着眼,闻言蓦地睁开,稍稍偏头望着双儿模糊的轮廓。他同双儿靠得极近,吐息都缠在一起。
他从前最看不上什么儿女情长的幼稚誓言,如今也感同些许此间情意了,只觉双儿幼稚起来也是极好的。
“我也只跟你好,”季蕴哑声道,“无论什么此生来世,只你一个。”
迟月摇便抿嘴笑起来,十足小儿女情态。他撅着嘴又想去亲爷,被爷翻身扣手压住,长发散落身侧,鼻尖厮磨。爷轻轻吻他,额前、眼上,薄唇抿处,火烧般灼热。迟月摇不自觉轻喘起来,心跳极乱极快,明明慌张无比又一动不动,小嘴也微张着。待季蕴吻到那处,干涩的唇便沾上双儿口里的津液。迟月摇听见爷笑了,然后唇上被轻咬一口,舌尖探入唇缝里。
双儿身子一颤,没忍住呻吟一声,脸上烧红。他亲季蕴总是“啵”的一下,哪晓得要伸舌头?再说,口水可脏,双儿在家里被没长牙的小弟咬了都要皱着眉头用井水冲洗。可如今爷吃他的嘴时他倒忘了,晕晕乎乎只晓得张嘴,口涎都顺着嘴角流到衣领里去。偏生那舌只探出一个尖来舔他的唇,若即若离的,仿佛即刻便要收回去。双儿中了计,心里着急,只得伸了小舌去勾他。而那舌越勾却退越远,直到退回爷嘴里,迟月摇才惊觉自个儿的舌头伸哪儿去了,吓得一缩。
爷又笑,笑着重新吻上他,同他的舌纠缠在一处,引他生涩回应。不时有抑不住的甜腻呻吟从唇缝溢出来,换得唇舌温柔安抚。
婢子进屋来唤季蕴晨起时,屋内昏朦,帘帐尚未开。她挑开帘子,透了光亮,床上二人均不甚安稳地皱眉。婢子躬身正要唤,但见主子微眯凤眸,轻摆手让她离去。忙合拢帘帐退下,余光瞥见主子替怀里人拢了拢被褥。又闻几声娇啼呓语,红了脸快步退下。
添了两回炭,约摸晌午,两人才堪堪懒起。梳洗后便用午膳,双儿哈欠连天,眼尾泛起泪花儿。他这些日子被拘在屋里将养,人参肉桂地益气补神,又夜里没睡好,因此无甚食欲,勉强吃了些,只想同季蕴回去歇午。
然而桌席撤下后,便有几个婢子来替季蕴绾发束冠。迟月摇见了,问:“爷今日又出去么?”
季蕴坐在镜台前抬手招他,双儿便过来侧身坐他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