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268)
祁知年哭得伤心,纪嬷嬷给他擦眼泪,劝慰他。
也只有黄连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更要叹气。
黄连后来就走了,走前道:“叫祁小郎君别太难过,过几日恐怕要降温,我再来一趟,熬些预防风寒的汤药吃。”
“多谢黄大夫。”纪嬷嬷感谢着,将人送出园子。
黄连果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祁知年自是一直憋闷在心中。
祁淮确实每天都给他写信,信中给他讲途中的风景趣事,他看着信的时候忍不住便要笑,笑过又是满心怅然。
人确实是很奇怪的,他一方面知道祁淮很爱自己,能够包容任何模样的自己。
另一方面却又因为太爱祁淮,太怕祁淮会嫌弃自己。
他自己还没有完全改变心态,也在嫌弃自己,或者说,也不是嫌弃,而是源于对未知的害怕。
男子生子,闻所未闻,他真的太怕了。
怕到他只想把自己包成一个球,缩在里面,不敢叫任何人靠近。
祁知年伤心归伤心,嗜睡却已是本能,且他一边厌恶嫌弃自己,一边又不舍得伤害肚子里的小宝宝,再难过也要吃饭,更何况,他即便这样难受,胃口竟还是那样好。
这或许也是祁知年如今唯一庆幸的事。
晚上洗澡时,他站在浴桶中,低头看自己的肚子。
并不明显,但是仔细去看,确实有一点点的凸起,祁知年有些厌恶,却又本能地忍不住用手去轻轻地摸了摸。
良久之后,他叹了气,在浴桶小心翼翼坐下。
几天过去,祁知年已经逐渐调整好心态。
都说为母则刚,为父同样如此。
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宝宝,祁知年也不想再这样胆颤心惊下去。
小宝宝一定要生下来。
但是他不想让祁淮看到自己怪物的样子,暂时他也只想瞒住所有人,黄连说至多只能再瞒一个月,他怀相比较好,目前也几乎不呕吐,只是到一个月后,便是满了整三个月,到时候便说不准。
有什么办法能瞒住所有人,到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独自住上几个月?
这是近来祁知年最为苦恼的问题。
这样的事情已经占据祁知年所有的心力,所以他也一直没能发现姜七娘昏迷的事。
再者长公主那里把控得确实紧,知道黄连去过祁知年那里,就没叫黄连给姜七娘看病,黄连也不知姜七娘昏迷的事儿,黄连一心忙乎着祁知年的事。
黄连前世就是主任医师,还是个博导,生平痴迷医术。
到了这个世界亦如是,就冲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案例,他就很上心,更别提祁知年还被他视为好友。
姜七娘人是醒了,只是还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的,还在发烧。
长公主每天都去,后来有天姜七娘的情况很不好,她索性在姜七娘家中住了两天。
长公主的行踪,那是有多少人盯着的,太子得知此事,只觉得很微妙。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姑母,竟也有这样放下身段的时候,还是为姜七娘。
说白了,为的还是祁淮嘛。
是的,太子认为,祁淮与姜七娘确实是有什么的,否则谁会愿意戴绿帽子替人养孩子?就好似皇祖父也养着赵初瑾一般。
他近来心气不顺,汪顺还是没找着,朝中事务繁忙。
赵初瑾人都走了,京中传闻依旧不休,再者,那天祁淮对他语气不逊。
他便想撒撒气,眼看着再有不到半个月,他便要行登基礼,万事都已准备得差不多,赵初瑾这个大威胁也已不在,其实,他也已经没有再用到长公主的地方了,毕竟长公主一个女人家,还不是得靠祁淮这个儿子撑住,而祁淮此时也不在京……
涉及姜七娘,太子便想到自己那个被关在护国寺的前侧妃姜三娘。
当初姜三娘被直接贬为庶人,是因为害了他孩子的缘故,他怒急攻心,是他主动上奏贬她,但如今时过境迁,太子已是新帝,他的心境也早就变了。
他不免想到当日,自己儿子被祁淮连扇几个耳光,他还专门赶到英国公府赔礼道歉,他的女儿赵芜更是被打得脸都破了伤口,直到现在脸上还留疤。
其实若不是祁淮与长公主,他早已想不起这对母女。
现今嘛……
明面上与长公主作对,他不敢,其他地方恶心恶心人,他还是做得到的。
他想把自己的女儿赵芜嫁给祁淮。
不是为儿女计,纯粹是想狠狠打祁淮与长公主母子俩的脸。
到时候祁淮的脸色有多难看,长公主的脸色又有多难看,他光是想想,便觉痛快。
他也不打算再让祁知年娶八公主,因为也已经没有必要,往后是祁淮与长公主仰他鼻息而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