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宦+番外(10)
丧钟敲响,宫中白灯笼换掉了红灯笼。
朝堂上的局势僵了五年,宫墙内外的人都知道,要变天了。
--
猝不及防被课题导师抓走搬砖了,可能只能隔日更了【哭哭
另外想问各位一个问题:有没有觉得我节奏太快呀
我总觉得自己节奏太快,很多渲染铺垫都没做好,实际上在我心里兰雀这事是一个小高潮,但自己回过头看就很寡淡【接着哭
或者我先按照习惯的节奏写,等到闭站的时间我再大修?
恳请各位说说自己看法【鞠躬
第11章 11
皇后殁了,对于百姓来说无非是禁止娱乐嬉戏,朝堂上的暗潮汹涌对黔首黎民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百姓关心的不过是衣食住行,税收几何。
景安三十年的上元节因为皇后病逝,赏灯游园等活动虽没有取消,到底是冷清了不少,只有些许不知事的孩童还在路上嬉戏打闹。徐儒披着墨色狐皮大氅,按着惯例回育婴堂看看。马车在街道上行不快,徐儒干脆就让车夫由着马信步慢走,自己就斜倚着赏街景,看看宫里感受不到的烟火味道。不远处几个孩童提着花灯唱着歌谣,笑闹着在街上跑。徐儒被那笑声感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直到他听清了歌谣的词,笑容一下子在脸上僵住了,骤然间遍体生寒,手中的袖炉都失了暖意。
“天府落,廉贞亮。
芍药凋,榆叶长。
紫微左移襄贪狼,
叶落根死蓇葖昂。”
芍药暗指皇后母族邵家,榆叶暗指贵妃俞家,整个歌谣暗指皇帝打算除了显赫的俞家来确保皇后之子稳坐东宫。
徐儒心惊,慌忙让手下人拦住那些孩童。几个孩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出于畏惧权势的本能,瑟瑟地抓着手中的花灯,白嫩的手指都抓得有些泛红。
紧了紧披着的大氅,徐儒疾步走下马车。面前的几个孩童不过垂髫,胆小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为首的许是这群孩子的孩子王,胆子要大一些,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徐儒。
徐儒走到那孩子王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视,柔声说道:“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刚刚唱的歌谣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几个孩童见徐儒为人温和,顿时也收了畏惧之心,叽叽喳喳地说起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有说是听隔壁邻居唱的,有说是听过路流浪汉唱的,还与说是在书塾里听同学唱的。
虽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徐儒还是给几个孩童一人买了个糖画表达谢意。等他们走了,徐儒揉了揉额角,吩咐手下人顺着去查,自己让车夫掉头回宫。
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情果然震怒,隔日在朝堂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几本奏折堪堪擦过丞相的笏板跌落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群臣吓得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徐儒也在一旁跟着跪下。
没人敢在这时候触皇帝的霉头,都低着头,连一句“陛下息怒”都不敢说。天寒地冻的,即使殿内烧着炭火,石砖依旧是冰冰凉。底下已经有几位上了岁数的大臣跪不太住了,也只能硬撑着,顶多悄悄揉几下膝盖。
还是俞贵妃的父亲俞太傅打破了沉默,膝行而出颤着声道:“坊间歌谣纯属无稽之谈,臣不愿因此等事毁陛下圣誉。臣愿上书乞骸骨,俞家众人在朝者皆致仕,俞家子孙永不入仕!”
朝臣听了这话面色都不太好看。俞家在朝堂上党羽众多,即使皇帝真有削弱俞家势力的想法也只能徐徐图之,一点一点寻找有才之人填到俞家的位置。况且朝堂上世家之间互相制衡,俞家贸然退出,万一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更是隐患。
皇帝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他到底在这位置上坐了三十年,算不得什么明君,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当即换了一副和煦的样子,走下台阶亲自扶起俞太傅,“太傅您这是什么话。您是有功于社稷的栋梁之臣,朕若是因谣言做出这种事,岂不是要寒了天下人的心。”
再在朝堂上僵着也不是个办法,皇帝叹了口气,做出决断:“让东厂去查,查到线索直接去审,不用来告诉朕,朕只等结果。”
徐儒行一礼,“奴才领旨。”
散朝时尚未到隅中,冬末的太阳看着有些苍白,映在砖缝间未扫净的残雪上,冷意顺着骨头往人身上攀。呼吸间灌入的冷风刀子似的,一寸寸划着人的喉管,倒像是空气中混进了散都散不去的血腥气。
徐儒的膝盖本就经不得冷,上午这一跪勾得老毛病又发了起来,仿佛千万根绣花针往骨头缝里刺。偏偏旨意还等不得,只能唤了架小轿叫人抬到了东厂,吩咐底下人仔细调查,还不忘叮嘱两句行事不要太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