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一心向死(95)
江尽棠:“……”
江尽棠看着自己的狮子头上出现的不属于自己的牙印,手背上青筋跳了跳,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宣阑的衣领:“林刈夜,你真的是很欠教训。”
江尽棠比他矮,力气又没他大,虽然是气势汹汹的揪着他衣领,但是看着反倒像是江尽棠靠进了他怀里一般。
江尽棠没有察觉到姿势的不妥,宣阑也没有意识到,两人显然是要为了这颗狮子头好好理论一番,他低头看着江尽棠的脸:“义父,我不就吃了一口你的肉么,这么生气做什么?”
他膈应人的时候,义父倒是叫的顺口无比,还带着几分故意恶心人的甜腻。
江尽棠被他气的眼尾飞红,倒是让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有了几分艳色,“既然叫我一声义父,我就有代你父亲好好管教你的资格。”
他冷声道:“我让人去浣衣坊里借两块搓衣板回来怎么样?”
宣阑眼皮子跳了跳,道:“认你做义父,未免也太亏了,得不到好处不说,还要受罚。”
江尽棠松开他衣领,摸摸他脑袋,冷笑说:“木已成舟,认命就好。”
宣阑抓住他手腕,只觉触手温软,宣阑没有碰过女人,不知道女人的肌肤有没有眼前这人软,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手里仿佛握着一团凝脂,无比熨合他掌心的纹路。
江尽棠看了眼自己被制住的手:“怎么,你还想动手?”
“我跟你动手做什么。”宣阑轻嗤一声:“我一拳头,你就要下去见阎王爷了。”
“……”虽然宣阑说的是实话,但是江尽棠觉得很冒犯。
简远嘉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饶有兴趣道:“这是?”
“你来的正好。”江尽棠冷着脸道:“把你这大侄子拖出去打一顿。”
简远嘉虽然嘴上没个正经,但这世上敢光明正大对皇帝动手的,估计只有江尽棠,他可没这熊心豹子胆,打了个哈哈问宣阑:“你怎么惹你义父生气了?”
“没惹他生气。”宣阑下意识的松开手,掌心温软消失,让他怔了怔,随即道:“不过是抢了他一口肉吃,就要我跪搓衣板。”
简远嘉一听就道:“那你义父还是心疼你,只是让你跪搓衣板。”
宣阑:“……?”
这人是贫民窟里出来的吗?这么护食?
江尽棠重新坐下,看着那个被宣阑咬了一口的狮子头还是来气,将它丢到了宣阑碗里,一言不发的继续吃饭。
按照宣阑的臭脾气,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动这个狮子头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从别人嘴里抢来的才香,他十分挑衅的当着江尽棠的面将狮子头吃完了。
“……”江尽棠轻嗤了一声。
一顿饭吃的不算愉快,吃过饭江尽棠就回了屋,一句话没跟宣阑说,简远嘉幸灾乐祸道:“完了,真生气了。”
宣阑靠在椅子上淡淡道:“生气又怎么了。”
简远嘉跟他分析:“小公子,你别觉得这是小事,我家一贯是由我这弟弟管钱,若是得罪了他,你这一路上有没有饭吃,很难说啊。”
看宣阑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简远嘉又说:“你别看他脾气不错的样子,其实最是心狠,若是你不跟他赔罪,他就把你丢在半路上也未可知。”
宣阑:“……”
宣阑道:“他为口吃的生这么大气?”
简远嘉顿了顿,才隐晦的说:“他少年时吃了不少苦,常有饥一顿饱一顿的情况,是以虽然他不重口腹之欲,但若是他喜欢的,旁人都绝不能跟他抢。”
宣阑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没说话,径直走了。
山月有些茫然的看着简远嘉:“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让他别老是气你主子。”简远嘉给自己倒了杯茶,散漫的说:“我言尽于此了,若是看不破,是他自己没有造化。”
“什么?“
“没什么。”简远嘉莞尔:“我还有事,待会儿出去一趟。”
……
江尽棠盥洗过后只着单衣坐在窗边看京城送来的密信。
太守府极尽铺张,地龙很暖和,哪怕是江尽棠这样的身子穿的单薄也不觉得冷,由此可见江南果真是个敛财的好去处,就连靠着江南的樾阳城,油水也如此的足。
窗户邻着后花园,山月怕他着凉就关了,江尽棠就着案几上一盏灯垂眸展开密信,刚看了不过两行,窗户忽然传出“笃笃”两声,江尽棠一怔,窗户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露出窗外月色和月色下的少年。
“……”江尽棠道:“你这是做贼来了?“
宣阑没说话,单手撑在窗台上就翻了进来,另只手上还拎了个什么东西,等他站在了灯光之下,江尽棠才看见是一个红木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