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一心向死(78)
秦胥笑了:“九千岁这话是在说我要是再不找姑娘,就没那本钱了?”
江尽棠垂眸道:“怎会,只是劝将军及时行乐而已。”
秦胥还要说什么,那边秦桑已经过来了,小少年满头的汗,更衬得那张脸清秀漂亮,简直跟天上的仙童似的。
秦胥嘴里的话转了个弯,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就像他这样?”
江尽棠摇头。
长得像,但是他小时候可不能这么无所忌惮的到处疯玩儿,病情严重时他连床都下不了,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哥哥姐姐们从外面搜罗来的各种小玩意儿了。
秦桑跑进了亭子,身后跟着几个婢女,满脸都是慈爱,拉着秦胥道:“小公子,您看您出了好多汗,赶紧擦一餐,不然就要着凉了!”
秦桑还没有被人这么殷切的关心过,脸红红的:“谢谢……谢谢姐姐。”
几个婢女就捂着嘴笑,擦汗擦汗的递水的递水。
秦胥道:“你瞅瞅,她们平时待我都未曾这么小心妥帖。”
其中一个婢女嗔怪道:“将军怎么还和一个孩子比较起来了?”
“还敢顶嘴了不是。”秦胥笑骂:“我看就是平时太纵着你们。”
婢女们笑着一哄而散。
江尽棠招招手,让秦桑过来,问他:“怎么不玩儿了?”
秦桑说:“风筝飞太高,线断了,风筝卡在了树上。”
秦胥下意识道:“我不是说了不要放太高……”等说完他反应过来自己只教了江尽棠,反倒是秦桑这个正儿八经的孩子他并没有教导,于是咳嗽一声:“多大点事儿,我让人再买两只来。”
秦桑摇摇头:“谢谢将军,不过我不想玩儿了。”
他伸手拉拉江尽棠的衣袖,小声说:“我们回去吧。”
“好。”江尽棠站起身,拉住秦桑的手,“跟将军告别。”
秦桑依言行礼,秦胥摆摆手道:“走吧,正好我去带我的寒江雪溜两圈儿。”
江尽棠点头,拉着秦桑离开了。
秦胥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吩咐下人道:“以后若是九千岁来,请进来好生伺候着。”
“是。“下人恭敬的应了一声。
秦胥想了想,又道:“再让人去买几只纸鸢来放着。”
下人一愣,不敢多问,垂头道:“是。“
……
宣阑坐在御书房里听霍旬禀报羯鼓楼上吊死那些人的籍贯信息,王来福忽然进来,道:“陛下,聂大人有密信传来。”
宣阑抬了抬眼皮:“没看见朕在跟霍爱卿议事么?”
“……老奴唐突了,请陛下恕罪。”
宣阑抬抬下巴示意他出去,王来福还没得及松口气,忽然又听宣阑问:“是关于谁的?”
王来福恭声道:“回陛下,是关于九千岁的。”
宣阑沉吟两息,道:“拿过来。”
王来福心想这帝王之心当真是变化无常,面上却毕恭毕敬的将密信呈上了。
宣阑将信拆开,还没看完就已经冷笑了一声,吓得王来福一个哆嗦。
宣阑将信拍在了桌子上,冷冷道:“口口声声说着要查青岚箭的线索,结果他倒好,带着儿子跑去了秦胥的马场放风筝……当真是好兴致!”
王来福:“……?”
九千岁带自己儿子去放个风筝而已,陛下何至于生这么大气?
但是王公公不愧是近身伺候天子还能活到如今的人,瞬间就明白了。
这句话其中的关窍并不在于“儿子”也不是在于“放风筝”,而是“秦胥”。
自家陛下对九千岁有了不可言说的心思,九千岁又是那样一副招摇的相貌,和别的男人走太近,陛下生气也是难免的。
“之前一直未曾听闻江尽棠和秦胥有交情,这两人是怎么突然搅和到一起去的,不是一起逛窑子就是一起放风筝。”宣阑冷声问。
“秦将军一贯是明哲保身,不参与任何党争的,这些年也一直安分守己,不该碰的绝不伸手,他和九千岁大抵是有些面子交情。”霍旬思量道:“毕竟秦将军谁都不得罪,不和谁交好也不和谁交恶,不管是风陈印林四家还是朝中各位大臣,秦将军与其都有些酒肉情谊。”
“是么。”
王来福赶紧道:“应是如此。”
宣阑将信纸烧了,才淡淡道:“朕让聂夏查江尽棠和皇叔的旧事,他把这些东西送来做什么?”
王来福心想那不是看您挺想知道的么,但是这大实话是不能说的,说了他就能领到皇帝赏的斩立决,笑着道:“可能是因为聂大人觉得这些事也比较重要吧。”
“以后让他……”宣阑本想说让聂夏不要记录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是转念一想,江尽棠那么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若是不盯着点,指不定他就和谁搅和上了,口风一转:“让人去库房里提一尊金玉佛像,赏给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