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郎(210)
寒露还待要看,床上却是一阵翻滚的闹腾,镜郎喃喃地叫他:“……寒露,寒露……”
寒露放下了纱帘,应了他一声,镜郎似醒非醒,嘟嘟囔囔,不知在嘀咕什么,寒露失笑摇了摇头,退了出去,重新关牢了柜门,又将插销插住了,这才回身往床上看去。
镜郎在睡梦中翻来覆去,蜷在了床沿,压着枕头,发髻早已散了,束发的金簪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一缕乌发沾在红润汗湿的颊上,衣带被他自己扯乱了,腰带也被扯开,胯下硬着,濡出一小块湿痕,寒露在床边坐下,镜郎似乎嗅着他的气味,睁开惺忪睡眼,眼饧耳热,勾了他一眼。寒露好笑之余,心头也被他这一眼撩拨得轻轻一动,咳了一声,低声问:“二公子,要喝点水吗?”
他话音刚落,镜郎已跪坐起来,朝他唇上吻了下去,寒露有心挡他,却怕自己没个分寸伤着他,手上不曾用力,慢了一拍,便让镜郎一把压在了床上。寒露天旋地转,仰面倒在软床上,见镜郎满脸汗涔涔的急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胡乱推了镜郎两下,镜郎却是越推越来劲儿,已低低呻吟起来,骑在他腰胯上,硬翘翘的阳物在他身上胡乱顶弄,寒露被蹭得全身发热,也觉那一口酒中的药力泛上来,闹得失了力气,避之不及,便让他俯下身来,一口亲在了唇上。
甜甜的酒香,甜腻的滋味一瞬涌入了口中,寒露要说话,镜郎却趁着他张唇的刹那,将舌头顶了进去红润柔软的嘴唇相贴,不像亲吻,倒像是争着什么糖果,舔舐出啧啧的水声,等到唇分时,牵出了一丝暧昧的银丝。镜郎还待要吻他,寒露笑着叹了一声,身子一拧,反一把镜郎按回了枕上,压得他动弹不得,镜郎胡乱踢蹬双腿,挺着腰,向上动着腰胯,寒露伸手探进他袍子里,低声威胁道:“二公子……阿纪,乖孩子,听话,不许动。”
镜郎双眼无神地睁着,在他手下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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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忘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便举步往正屋走去,就见李淳贴身的小厮扫花与挑云两人,一左一右如两尊门神般守在门口,他几步到了门前,扫花就红着一张脸上来拦他:“我们爷已经歇下了……”
孙忘把他往旁边一搡,正要敲门,里头断断续续的呻吟与喘息,暧昧不堪,止住了他的动作,他狠狠揉了一把额头,满是失策懊恼,恨恨道:“什么歇下?不是说了不让人进去伺候么?”他往园中一望,瞥见绿珠倚在廊下,手里拨着琵琶取乐,并不曾入屋,更是生气,“是哪个小骚货?”
挑云脸上讷讷的,只有脖子通红,低声道:“我们爷……兴致上来了,难不成,小人还……还进去拦着吗……”
门里床榻摇动的响声越来越响,就连琵琶曲乐也掩盖不住,男人爽到极致的喘息,沙哑的呻吟,都明白无误地昭显屋里的情事有多激烈,扫红与挑云不住摆手,把孙忘往外赶,他啧了一声,狠狠跺了跺脚,在《飞花点翠》的曲乐声里,转回前院去了。
几盏醇酒入喉,他慢慢有些昏沉,将脸颊埋在少女丰润的肩头,嗅着淡淡甜香,他似梦非梦,正要按着那少女的腰行事,背后忽然一凛,渗出冷汗。
那声爽到崩溃的尖叫,似乎不是什么女子的叫声,而是……李淳的声音?
第122章 一百一十八
花台欲暮春辞去,落花起作随风舞。
琵琶女与歌伎都已有了酒意,丝弦铮铮地响,随意的从指尖流淌而出,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好似宴会散场的笑语,透着一股疲惫又慵懒的惬意。
矮桌上白瓷酒盏歪倒,琥珀色的酒液潺潺流淌,浸透了几下铺散如云的轻罗裙摆,琵琶女两条玉雪一般的长腿勾在男人腰间,任由他压在身上,不断耸动,口中荤话也似唱歌一般,随着曲乐往外流淌。恩客涨红了脸,埋头劳作,很是捧场,身侧的同伴就被她逗得噗嗤一笑。歌伎一面喘息呻吟,浪叫着“亲达达,奴奴要死去了”,一面蹙着眉,朝同伴没好气地使眼色。绿芽衫鹅黄裙儿的少女看着年纪小,最是好弄,只笑嘻嘻地冲姐姐挤眉弄眼一番,这才收敛了神色,起身为醉酒的客人换茶换清水。
主屋门前有人守着,片刻不离,听了好一会儿的活春宫,两个小书童不大的年纪,羞臊的满脸通红,胯下硬邦邦的顶着,也不敢稍离,看着怪可怜的,她上前去调戏了一番,搂着扫红亲了一口,又在挑云胯下捏了一把,听得屋里男人一把沙哑嗓子,叫了小半个时辰,犹未停歇,仿佛入得港,得了趣,愈发的骚浪,肚里暗笑了一声,还记挂着后屋里有贵客歇着——打了几日交道,知道很不好说话,却生得多情俊俏,便寻了张柚木托盘,备了三样细点,一大壶新鲜松子茶,施施然转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