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郎(156)
李氏怀到第四个孩子,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怀孕五个月,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居然滑了胎,她在后娘惨痛的尖叫声里,带着满身的血腥气,去外院书房里找父亲,守门的小厮没拦住她,让她撞了个正着。
李氏第三子的乳娘,裸着一对白花花的颤抖的大奶子,仰面躺在书桌上,躺在一堆圣人言的经卷里,她的父亲呢,光着屁股,伏在女人身上,像一条狗一样舔着她的脖子胸脯,一面疯狂地耸动,发出呜呜的动静。
后来,她偶然听见父亲说他自己“不大行”,翻看了许多医书,她也就寻来医书,看汤头歌,买药材,为自己把脉,看药方……
她甚至有些同情李氏,于是在她产后补身的药材里,添了几味绝育的药。
她花了很多时间,躲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偷看父亲的所作所为。原来他的快乐,他的满足,都来源于身边的女人,李氏的陪嫁,管家的妻子,乃至于她的侍女,阿行的丫鬟,在花园的亭台轩榭,假山里……有一日,她坐在花丛里,一面看着袖子里的书,一面看着父亲压着李氏最器重的管家娘子,舔着她的嘴,掐着她的乳头,把那黑红粗短的东西塞进她的腿间,一下一下地干得那庄重刻板的女人放声尖叫,阿行却找到了她。
姐弟俩缩在一起,默不作声地看完了这一场活春宫。
分别前,那从来板着脸的妇人居然露了一丝甜腻笑意,与他们父亲说了几句什么,两人就像没事人一样,分开走了。
“这大概是什么快乐事儿。”
她看见阿行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偏过头来,亲吻了她。
“我想要姐姐快乐。”
“阿行同我在一起,我就快乐。”
十七岁那年,继母做主,将她许给了余杭本地的一户人家,财产颇丰,那少年十八九岁,有了个秀才功名,生得斯文俊秀,说不几句话就要脸红,看着是个内敛的老实人。她拒绝不得,由阿行背上了花轿,做了他人妇。她原想就这么过日子便罢了,婚后不到十天,她午睡起来,呼唤陪嫁丫头给她打水来洗脸,就听见隔间里压抑不住的喘息与呻吟。
她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就是忍不住地觉着恶心。
这世上的男人都可恶可恨,只有阿行……只有阿行,那么干净。
可阿行却要娶亲了。
偏偏,还娶得是个公主。
回家省亲,她给公主跪拜行礼,她看着阿行的百般呵护容让。
她便趁着公主午睡,与阿行就在屋外,就这么站着,掀起裙子,咬着帕子,成了事。
后来,她有了云儿,她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管旁人叫父亲……
外头传来女人娇嫩的声音,打断姜令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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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给姜令闻推脱的意思啊,只是交代一下她的故事
我发现没有大纲真的不行,你看扬州副本都长成什么样了…………
第92章 八十八
“把门打开吧,这么多人在,难不成还怕她逃了?”是贺明瑟那娇嗲嗲的,故作柔弱,令人作呕的做作嗓音,“可怜见的,好歹是我们驸马爷的亲姐姐,她一个弱女子,被拴得这么牢,岂不是如猪狗一般?”
不,她们怕的是我割破你的喉咙。
外头的人却听话,真将那不曾打开的破木门推开,大大地敞着,雨后阴天的微弱天光,在姜令闻眼中看来,也有些刺眼。
她眯缝着眼睛,看清了来人。
一把交椅摆在了门口,木料劣质,散发着陈腐的霉味,这位公主却没放在心上,安然落座。雨过天青色的斗篷,满绣绿叶与丹桂,里头是霁色的衫,荼白的裙子。真有趣,来这腌臜地方看阶下囚,居然穿这样娇嫩清淡的颜色。
也是她这个寡妇,再穿不上的颜色。
贡缎的柔滑光泽,金银绣线的微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碧螺春的清香在室内溢开,还有一股淡淡的香露气味,悠远沁人。很多年了,贺明瑟用的都是浓郁的熏香,用来遮掩身上血肉腐败的气味。
多么迫不及待啊,耀武扬威。
“贺明瑟。”
果然是你。
贺明瑟啜了一口茶,轻笑着应她:“姜令闻。”
姜令闻想大笑,却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嘶哑道:“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姜令闻,也是我小瞧了你。”
姜令闻低低笑起来,在阴沉的室内随着灰土回荡,原本轻柔的音色如同老鸹泣血。
“我就该直接毒死了你。”
贺明瑟很有几分胜利者的从容,赞同道:“是啊,你若直接毒死了我,不也没有今日之事了么?”
“但是你不敢。我知道你不敢。你死了男人,可以不改嫁,但姜郎若死了老婆,就只能另娶了。若是新来的得了喜欢,若是新来的更凶更恶,先杀了你呢?你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