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矜+番外(4)
侯爷正要说话,侯爷夫人已抢先一步开了口,她走上前,对着仙道眼中闪着希望,“仙道,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若能医好他,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甘愿啊!”
仙道摆着手,“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要你的命作甚?先带贫道去瞧瞧病人。”
看着夫人满怀希望的眼神,镇北侯也不好拒绝,只能让人将这个神叨叨的道士请进了府里。
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将人带到了沉风阁,纪裴一如既往昏睡着,仙道在床边探头看了一眼,又搭了脉,而后闭着眼睛掐指算起来,他算了好一会,镇北侯夫人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打扰,道士好不容易算完了,又拿手里的拂尘在纪裴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下,摸着胡须,沉思起来。
“如何?”侯爷夫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仙道捋着胡须,缓缓开口道:“令郎的病确实来势汹汹,且无迹可寻,不过也并非全然无救。”
镇北侯夫人眼神一下子亮了,自从纪裴生病以来,这是唯一一个说他有救的人,她忙追问,“如何救治?需要什么药材仙道只管说。”
仙道摇摇头,“令郎并非生病,而是中邪,药石是无用的。”
“中邪?”镇北侯夫人一时愣住了,惶恐不安去看自己的夫君,听到这种说法的镇北侯显然也不太相信,他皱起眉头,对着仙道说:“老先生莫要胡说,本侯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违背良心之事,我儿怎会中邪。”
仙道摇着脑袋,“并非善恶报应,而是前世因果,不过此等秘术,或也是贫道信口开河,侯爷不信便罢了,雨停了,贫道也该走了。”
仙道说着拂尘一扫,搭在手臂上,就预备离开,镇北侯仍有所疑虑,侯爷夫人却叫住了仙道,“先生留步,我们信你所言,还请先生指一条明路。”
“夫人……”镇北侯企图阻止。
镇北侯夫人眼中又溢满了泪水,“有一线生机总比没有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长陵离我而去。”
镇北侯轻叹一声,无奈只好开口请仙道留下,仙道停住脚步,并未转身,只是道:“若要除祟,需找一位和令郎年龄相仿且八字相克之人,日夜照拂两年,方能镇压。”
仙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人走出了院外,声音却远远传来,“等令郎痊愈之际,贫道会再上门讨酒吃。”
仙道走后,屋内安静下来,镇北侯夫人走到夫君身旁,拽着他的胳膊,哀求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了,老爷,宁可信其有啊。”
镇北侯何尝不知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希望,他也不想失去爱子,可是想到仙道说的话,有些为难,“一时之间上哪儿去找和长陵年龄相仿又八字相克之人?就算有,人家也未必愿意自己的女儿过来受苦。”
镇北侯夫人拿帕子擦掉眼角的泪水,突然想起什么,激动道:“定文伯家的幼子,比咱们长陵小三岁,他便是生下来就和长陵八字极其相克,妾身和定文伯夫人一向交好,去求求她,或许能行。”
第2章 条件
洛州城东的柳民巷内,一群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人群前方不远处有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正对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拳打脚踢。
那汉子被打的惨叫连连,抱着头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看着很是可怜。
“行了,别把人给打死了。”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琥珀色锦袍的少年开口道。
少年一身明亮打扮,琥珀色外袍上面用暗金线绣着朵朵祥云,里头的长衫亦是价格不菲的蜀锦,腰封上并排镶着三颗宝石,腰间还垂着一块上好的蓝田玉佩,通身的气派一瞧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一头墨色长发一半垂至腰上,一半在头顶用一顶白玉发冠束起,发冠上还插着一根白玉簪,面容很是清秀漂亮,可是脸色却不太好,看起来凶巴巴又有些不耐烦。
他一开口,那些打手立刻停了下来,被打的汉子蜷缩着身体半天动弹不得,少年冷哼一声,也不管那人死活,转头走了,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好些随从。
围观的人群迅速散开一条道,少年穿过时还留下一句,“谁都不许给他请大夫。”
待少年走远,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同情看向被打的汉子,却谁也不敢施以援手,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人群三三两两散开,边走边议论,“哎哟,薛家的小少爷怎么跑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了,吓死人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惹着这位小少爷了,真是倒霉。”
“这个薛矜啊,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得罪了他不死也要扒层皮。”
“作孽哦!”
而被人称作混世魔王的薛矜从柳民巷出来后,站在街上伸了个懒腰,对着跟在后面的小厮说:“我饿了,你去给我买栗子糕来,要多加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