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要和睦相处,一个是狐狐的义子一个是狐狐是左膀右臂,你们都是狐狐的亲人,你们若有纷争,狐狐会难过的……”
秦涓的话音未落,二人吼道:
“公子才不会难过!”
“阿爹才不会难过!”
两人见对方都这么异口同声,愣了一下,又一齐冷哼一声。
旦木看向别处:“他都不管我了!”
松蛮撇嘴:“阿爹都不来看我了!”秦涓有些手足无措,说道:“他不来见你不是不想你们,也不是不管你们,他是担心他会连累你们……”
“我才不怕他连累呢!”二人难得的默契,异口同声。
“……”秦涓顿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了。
“狐狐阿爹太坏了,我都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呜呜呜呜呜……”松蛮一口气提不上来,猛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下好了,旦木看他哭,也忍不住了,大哭起来。
所以,现在秦涓就看着刚才吵闹无比的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于是,当士兵过来找秦涓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他们家大人在欺负两个孩子?
“大人……您怎么能欺负松蛮少爷呢。”士兵说道。
秦涓回过神来:“?”
被秦涓的目光一扫,那人瑟缩了一下,又道:“大人,我们该启程了。”
“是该启程了,这两个小哭包交给你,我去换身衣服。”
裤子全打湿了,现在凉的慌。
士兵:“……”
秦涓走了好一会儿了,两个痛哭的人才反应过来秦涓走了。
“呜呜松蛮你别哭了,秦都走了。”
“旦木你也别哭了。”松蛮伸出小胖手擦了擦旦木的眼眶,盯着他幽蓝色的眼睛出神。
“……”士兵顿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是多余的。
旦木:“我带你去找秦。”
“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启程吗?”
“我会跟着你们,但不会出现在你们的商队里哦,我先送你过去。”旦木笑着向他伸出手。
松蛮想了想,把手递给他。
两人手牵着手从士兵面前走过,士兵看傻了眼,这两人刚才还在哭来着,现在却笑的比草原上的花儿还要灿烂。
在抵达斡耳朵境内后,突见周遭情况几分微妙,这时秦涓才意识到已经好几日没有遇到商旅,甚至这两日连路人都没有遇到。
“暂时不要往前面走了,过来两个人去打听一下情况,若是感觉不对劲就撤回了。”秦涓说道,“寻找隐蔽地歇息。”
夜里,打探的人回来了,告知秦涓大斡耳朵戒严了,连城外军营也戒严了。
是戒严,不是其他无外乎有内斗。
秦涓想再等等旦木带来的消息,他相信旦木应该会带来更可靠的消息。
次日凌晨,旦木出现了。
“乃马真后将窝阔台汗的皇后送回了大斡耳朵。”
这位皇后应该是窝阔台汗的嫡妻,再具体的秦涓也不清楚了,旦木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乃马真后将窝阔台汗的皇后送回来了,她彻底掌控了大都。
那大斡耳朵城内极有可能有内斗,如果是这样纥颜氏的人选择戒严也是对的。
但以博博怒的性格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的,应该不会插手。
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他不插手。
因为不敢再启程,他们在此地停下了。
又过了两日,旦木告诉秦涓,有军队从曲难的方向过来。
“是朵颜的人?”秦涓问道。
旦木摇头:“不清楚,我的人跟我说有军队从北来,极有可能是朵颜的人。”
“是纥颜氏要与朵颜氏除掉乃马真的人,为皇后夺权吗?”秦涓疑惑道。
纥颜氏的立场秦涓是清楚的,纥颜氏与伯牙兀氏一样,是孛儿只斤氏最忠心的臣子。
如果纥颜氏要与朵颜氏护卫皇后,反对乃马真,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太不明智了,他们在窝阔台汗还在时就应该站出来的,那个时候乃马真想处理掉伯牙兀氏家主,他们都没有站出来……
这个时候……
秦涓只觉得有几分可笑。
或者是因为窝阔台汗在世时对这位宠妃的喜爱吧,那个时候乃马真无论做什么,也没有人敢站出来。
窝阔台汗死后更没有人站出来。
这个时候又是为什么呢?
蒙古灭金之后窝阔台汗颁布汗令,诸长子西征,及千户以上,至他们孛儿只斤氏所有家族的长子率兵西征。
纥颜氏嫡长孙虽死,嫡长子却在西征途中,而即将继承家主位置的博博怒只是一个旁支。
也就是说纥颜氏族人们根本没有打算让纥颜氏老家主的嫡长子回来。
这个时候拥护窝阔台汗的皇后的,又是纥颜氏的哪一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