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陛下心头宠+番外(55)
细算算上回正儿八经一起吃饭,还是太子殿下刚来南憧不久。
将近大半个月,两人总算都心平气和的碰在一块儿,自然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慕裎本来不觉得饿,让他一提真隐约听见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忙掰着手指头点菜:“我要吃龙井虾仁、松瓤拌鹿肉、翡翠银耳炒鱼骨,还有宫保兔丁,甜点就杏仁酥酪和糖浇山楂罢。”
啧啧。
口味称不上多金贵。
但这几道都是精细磨人的菜式。
皇帝陛下琢磨着有荤有素外带甜点,这位小祖宗的要求也该是差不多了。
不成想慕裎娇俏颔首:“你做。”
“我?”
蔺衡蹙眉。
做顿饭而已,于他倒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放着厨子不用,专要他来,难保没留折腾人的后招。
“我哪儿惹着你了?”
“没有啊。”
小心思被戳破,相当记仇的太子殿下眨眨眸子。
“就想尝尝你的手艺,不可以?正好,这会儿小厨房的宫人都去躲闲了。陛下动作麻利点儿,咱们吃了也好早点歇息。”
后半句乍一听像是老夫老妻的言谈,慕裎被他玩味一瞧,脸颊当即蕴起绯红。
“看什么呢,去呀!”
带着温度的目光稳稳不动,太子殿下莫名一阵心虚,抓过棉被连身子带发髻整个儿盖严实。
“半个时辰后我要吃不上,池清宫的大门你就再别进踏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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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近侍的时候,成天巴巴儿伺候人端茶添水、焚香研墨。
如今好不容易成了皇帝,本以为能翻身一回,谁知待遇还不如近侍呢。
“错付了啊.......孤的满腔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颠锅勺的国君大人如是感叹。
“陛下,您有何吩咐?”
唤月鼓足腮帮子往炉灶内吹气,试图让火烧得更旺些。
依稀听见头顶传来说话声,忙仰面回问。
蔺衡翻炒着酥脆的鱼骨,淡淡道:“无事,把盐递给孤。”
“喏。”
小侍从听话的捧上瓷罐,看看锅又看看人,咧嘴傻气一乐。
“奴瞧陛下心情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皇帝陛下正熟稔的往锅中撒香料,听闻这话,手头不禁一停。“孤心情甚好?”
“是啊,您从进小厨房开始就一直在笑呢。”
哪有的事。
蔺衡疑惑不已。
他在人前一贯淡漠,泰山崩之而神色不改。
何况堂堂国君,沦落成太子殿下的私人御厨。
一直在笑?于情于理都是小侍从的胡说。
不过.....唇角怎么好像有些酸的样子。
蔺衡咳了两声,遮掩住‘其实很乐意’的事实。“别知会给你们主子听,否则孤把你舌头拔了。”
唤月被他几次抓壮丁捞来打杂,见识过人细致体贴的一面,比起之前对国君的生疏与畏惧,现下由衷多生出了几分拜服。
“陛下,恕奴斗胆,奴觉得您该多笑笑才是。殿下也说过,您笑起来很好看。”
“真的?”话出口方知露了馅,国君大人面不改色的用倒酱汁做以掩饰。“他还在背后说孤什么了?”
“殿下说的都是好话,夸您骁勇果敢、待人关怀入微,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呢。”
很棒。
若没猜错的话。
骁勇果敢换成匹夫之勇。
关怀入微换成丧尽天良。
好皇帝换成狗皇帝。
基本就是太子殿下的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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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裎指名要的菜是掐着点送进寝屋的。
他刚沐浴完,换下常服,只着了身雪浪白纱里衣,外罩着竹青色雀翎长锦。
肌若软玉,皙如凝脂。
发丝半挽,好整以暇坐在榻边。
浅浅一笑的模样并无丝毫矫揉媚态,反而显出整个人皎净似月。
病中的虚弱亦不减神采,在清冷绝尘里增添温润之感。
蔺衡堪堪往他松散的衣襟处瞄了一眼,面庞霎时泛起微红。
忙转移注意力道:“饿坏了罢?来尝尝。”
四菜一汤一份甜点,青瓷碟里泛起阵阵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紫砂瓦罐盖子掀开一半,隐隐可见滚烫的汤汁。
半个时辰能拾掇出这些菜品属实是为难人了,慕裎懒怠计较杏仁酥酪的去向,拿筷尖点点其中一个小碟。
“这个?”他夹起一根状如枯草的玩意儿。“欺负本太子没喝过龙井茶呢?”
蔺衡略有些不好意思。“南憧不适宜栽这种茶,旧时的贡品龙井用完了,我随手抓了把老君眉做替代。别看色泽不好,味道还是不错的。”
“是么。”太子殿下一哼。“那也该是老君眉虾仁才对,这银鱼?”
“新鲜虾仁小厨房里碰巧没有,横竖是水里生长的,除了没腿,其他都一样。再者银鱼对身子好,你病体未愈,要多吃一些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