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白月光他又装病+番外(145)
他一句话还挺有未说完,席卷而来的白檀冷香如被侵犯了领地的兽王,凶戾的咆哮着碾压而过,帝辇周围的信引气味骤然一空,离得近的人干脆被压的跪倒在地。
阿陶一脚把赶车的天乾士兵给踢了下去,自己赶车往宫里疾驰。
而马车里,邵云朗终于得以喘息。
天乾的结契起了作用,马车里尽是氤氲的檀香味,无声的安抚着满身汗湿的邵云朗。
草!邵云朗迷迷糊糊的想,这就是地坤的雨露期?
真不错,感觉现在给他送来三个顾远筝,他也能一口吞了。
……
顾远筝万万没想到,他就让邵云朗早走这么一会儿,竟然敢有人刺杀邵云朗!
他心底尽是翻涌的怒意,无暇顾及什么装不装病,从轮椅上站起来便夺了传令禁军的马,扬鞭低叱一声,纵马便往雍京城里赶。
徒留被溅了一脸泥的小将士维持着牵马缰的动作,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雍京无疑是大昭权利最集中的地方,这地界寸土寸金,能买起宅子常住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所以雍京也算当得起一句:从四品多如狗,小纨绔满地走。
百姓们也都习惯了那些世家子弟当街纵马,听见马蹄声便会自动以最快的速度靠边站。
但自从新帝肃清吏治后,这街上已经很少见这般胡闹的了,各家公子小姐都夹起了尾巴做人。
所以当那急促的马蹄声自城门而来时,众人躲避只余,却也忍不住抬眼看看,是谁有这般大的胆子?!
只可惜骏马飞驰的太快,眼力好的隐约可见那马上端坐了个翩翩少年郎,一身白衣打马而过,若不是一脸戾气破坏了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只怕是个足以掷果盈车的俊俏公子。
只有一些官员府里出来采买的掌事变了脸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太学少年。
不对!这他娘的哪是少年啊?就算脸嫩还穿了太学校服,他娘的也是那病病歪歪的丞相顾远筝啊!!
谁不知道顾相腿疾多年且体弱多病,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儿?!哪个大神显灵了吗?!
一时街上多了好几只来不及结账的菜篮子,那些人匆匆往自己府里赶,想着第一时间将这消息送到主子手里。
顾相!很有可能是装病的!他这人心机深沉、阴险狡诈,扮猪吃虎一扮就是这么多年,所图必然不小啊!
……
早得了皇帝口谕的禁军一路放行,却也没想到顾相是骑马来的,宫中便是有代步,那也是皇帝赐下轿辇才行,宫禁之中纵马疾驰,乃是大不敬。
但还没等这群人想明白,顾远筝已经如一阵狂风般刮过去了。
阿陶早就等在龙宸殿外,把所有被信引压制的手软脚软的禁军都打发走了,此时寥寥几个伺候的,都是泽兑。
他本欲叫人去告知太后,却被邵云朗拦下了,说这事他们自己解决,不必惊扰太后。
正在殿门口团团转,远远竟听见了马蹄声。
阿陶:???谁疯了不成?!
抬眼一看那一袭白衣,顿时哑然,联想陛下假传的消息,这位是该疯。
顾远筝在殿前才下马,身后跟了一群才跑过来的禁军,那些人既怕失职,又怕抗旨,只好一路跟着马吃灰,一个个跑的汗流浃背,见顾远筝将鞭子扔给大太监陶渚,便闪身进了龙宸殿,一时都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有人已经从风里嗅到了地坤的信引,但也来不及捕捉,便被一股子更强悍的天乾信引给压的喘不过气。
顾远筝进去前还问阿陶陛下伤势如何,阿陶苦笑着让他自己进去看。
也不知这一句让顾远筝误会了什么,那脸色一瞬间变得像是要吃人,阿陶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挥手,命禁军各归其位,随后默默的掏出随身携带的棉花。
顾远筝推开殿门便直奔那龙榻,却没见到预想中的一圈太医,脚步一时狐疑的停住了。
白日里浅色帐幔都挂了起来,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
满室浓烈到快要化作实质的酒香。
已经和平时不一样的,醇烈中透出一丝丝甜。
顾远筝一愣,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脚步一转走向那信引的来源处——后殿的温泉池。
绕过屏风,池内并没有人。
顾远筝皱眉,正疑惑难道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便听“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透过窗的夕照将池水映成浅金,邵云朗自池底浮出,打碎一池融金,于灿烂斑驳的光影中,对着他扬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