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熊景海吃哪门子飞醋,季柳拍掉他的手,“下手轻点,我这是肉不是木桩子给你练手用的!”
熊景海的飞醋还没怎么吃起来,听到季柳喊疼,立马变了语调,“很疼吗,我看看!”
季柳斜了他一眼,“怎么叫起小白脸了,你说谁,程伍吗?”
熊景海双手环胸靠在车厢上,“不是他还有谁!”
“他还是个孩子!”
“他只比你小几岁!”
季柳抬眸,“你吃什么醋呢?”
熊景海哼哼两声,不做声了。
他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里呕的要命,从他打听出来程伍放话遵从柳儿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想到,这个小白脸没安好心!
长得跟个小土豆子的似的,心思倒是不少,难怪自从他们回来,便明里暗里那么多人嚼舌头,原来柳儿的名声响这里头还有程伍的功劳!
若不是柳儿因为皇上赐婚而嫁给他,成了他的人之后又随军西北,京城中人还不知道怎么用唾沫淹死他。
这小白脸可能打从一开始就打了柳儿的主意,众口铄金,试图利用百姓的口舌让自己和柳儿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直到今日,程伍嘴里对柳儿的称唿也没改过来,什么柳双少,柳儿是他的人,是将军夫人,熊将军夫人!
季柳显然看的比熊景海透彻,他憋着笑晃晃熊景海的手臂,“好了,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孩子,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熊景海眼神下漂,看着季柳难得露出哄人的表情,心中得意的很,真该让那个小白脸过来看看,他日日夜夜惦记的人是怎么哄自己的,就因为他露出了一点不高兴的情绪,柳儿便如此上心。
可得意过后熊景海仍旧心中憋屈,他的人被旁人惦记了那么久,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换成旁的男人也一样忍不了!
不行,他得找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
熊景海眼珠子一转,季柳便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立时打断他的思路,季柳道,“你给我安分一点,这个时候多个盟友比多个敌人要好,他人脉广,说不准就有用到他的时候。”
“我人脉也广!”
双手环的更紧,姿态端的耿高,熊景海不高兴,他媳妇儿没夸他,竟然在他面前夸奖别的男人!
“嗯,你比他广,你手下的兵还很能干。”
“我比他高,长得壮!”
季柳好脾气的哄劝,“是,你比他长得高,也壮!”
熊景海脖子一抬,“也比他大!”
“是,是!你比他大,所以不要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我不是说年纪!”
“……”
季柳一个巴掌唿过去,“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没完没了了还!”
朱长源憋着笑甩动马鞭,在宵禁之前,马车要赶回将军府。
熊正理这几日很是高兴,府外的一切风起云涌与他并无甚干系,这几日不知是不是与自己重新有了肌肤亲近,严宝竟然愿意与他同桌而食了。
这便是一点进步,熊正理从心底给自己打气。
但有一点他颇为失望,洪艳用药能一招便中,他用了药严宝的肚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双儿不易有孕。
第一次得手之后,严宝对酒定然防备着,这个药想要再用是难上加难。
“今夜你回书房睡吧。”严宝放下筷子,净了手,话中直晃晃的驱赶。
“为……”话未说完,熊正理便知道严宝赶他走是因为什么了,亏得他方才还以为严宝是对他放松了心神,没想到是故意以退为进,哄他离开。
气冲冲的放下筷子,转身夺门而出,熊正理的脾气说来便来。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走掉,严宝松了口气,“嬷嬷,关上门,我要沐浴。”
为了众人的安全着想,他们便不再出府,府中人手也增加了许多,熊景海在府中秘密安置了一个院子,那里往来人手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即便明面上不说,一种名为不安的氛围依旧在府中弥漫开来。
林嬷嬷早早便让厨房烧好了洗澡水,熊正理出门之后,便让人一桶桶的热水从厨房提来。
回到书房的熊正理越想越气,自己的一片真心都付诸流水了!
生气这种事,越想越过不去自己的坎儿,坐了片刻,实在忍受不了,熊正理抬腿又回了西院。他想不通,严宝究竟对他还有什么意见,他已经如此放低姿态了,为何还要将他拒之门外?
返回西院,却见西院烛火高燃,严宝的卧房门却被反锁。
熊正理只呆站了半秒,便抬脚凑上门前,堂堂将军府的二少爷此时像一个痴汉一样守在自己平妻的房门口,透过狭小的门缝看“美人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