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严宝很想说是广阳公主让他去的,可这句话说出来好像也于事无补,是呀,他能参加宴会,却不能入宫……
严宝突然想到,若是他真就不顾名声,弃熊正理与不顾,说不定,太后会让他们和离,于是他心下欢喜,直接道,“我将来不仅会参加宴会,还会经常出入各个府上,但我不想陪你进宫演戏。我不在乎你怎么说,说你我夫妻关系不和也可,直接说我们日后会合离也可,我不想陪你去,你自己寻个理由便罢了!”
“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熊正理一把拉住严宝的手,将自己逼近。
严宝甩动两下,发现仍旧挣扎不开,他仰起脖子,硬刚,“对!”
“你以为这样我便会休了你?”
熊正理紧盯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样最好,一拍两散,从此你我便是陌路人!”
“你做梦!”心中期望没有达到,熊正理脾气暴躁了。
“随便你!反正我是绝对不会陪你一同入宫的,放开我!”
严宝伸手推他,熊正理生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最终恨恨的放开他,“你不去也得去,若是不去,我便入府将你所有货物一把火全烧了!”
“你以为你是三岁稚儿么!”严宝瞪大眼睛,这样幼稚的举动真的是一个成年人所为?“柳弟自西北千里运送而来,你若是下得去手,我亲自带你去烧!”
熊正理更生气了,“什么柳弟,你需得随我称唿,他是你大嫂!”
“我与你将来注定合离,一个称唿而已,何必较真!”
“我说了太后赐婚,你休想与我合离!”
严宝只觉得如今与他说话实在是腻腻歪歪,他们一直在因为一件事掰扯不清,于是他摆摆手,“我不想与你吵,别耽误我寄信!”
熊正理咬着后槽牙,不情不愿的放他离开。
于是,远在西北的季柳,在收到严宝的信的同时,也收到了广阳公主的信和来来自熊正理的……信。
季柳叹气,三封信同时从京城传来,明明都是家人,他却要看三封信,回三封信,还有随着皇上敕封他的旨意的圣旨之后,传来一封密信,皇上对连环画情有独钟。
只觉得头都要大了,季柳哀叹。
但是,收到严宝与广阳公主的信季柳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熊正理的信。
他与熊正理的交流也只限于他为其治病的那段日子。
他了解熊景海,从头发丝到脚趾,他身上的每一处,他性格上每一寸优缺点,他都了如指掌,但他却不了解熊正理,这对兄弟的性格实在相差太大。
季柳猜测,不止他不了解,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了解熊正理,即便是广阳公主将他从小捧在手心上,她也不曾真正了解熊正理的为人。
熊正理从小体弱多病,常年的封闭让他逐渐与正常人的心理产生了偏差,这是非常自然的一个病理导致的心理问题。
所以,在严宝被送出府的现在,仅仅是一封信,却让季柳失了平静。
依次拆开信封,严宝仍旧是生意加八卦的结合,篇幅依如往常旧,长的令他打瞌睡,不过在信的最后,写了季府要迎娶新主母,江氏被罚的事。
广阳公主仍旧是感叹府中事务繁多,表达了对他和熊景海的思念以及对自己三个小孙子的喜爱,信中要求季柳将积攒的炭笔画再邮寄一些回去。
最后,轮到熊正理了。
他的信不长,一页纸,前头提到他与熊景海和三个小侄子的话仅仅只有一句且极为简短:问大哥,大嫂,三个小侄子安。
看完第一句,季柳便默了……
熊孩子依旧是熊孩子,快一年的时间不见面,就问候如此一句!
他颇有些后悔当初给熊正理的见面礼是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药丸,如此贵重的东西,想必熊正理也不会很领他的情。
下一句便是正事,一句多余的寒暄话都没有。
仔细看完他的信,季柳又头疼了,他就知道,熊正理突然给他写信根本没安好心,这是要陷他于不义!
突然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摸上他的小腿,季柳低下头,抱起已经爬到桌子下面的小胖子,便是一个响亮的亲吻,“战起啊,爹的小胖子!”
“嘎嘎。”战起笑起来像小鸭子。
季柳抱着他站起身,往房间中央走了两步,见他过来,身后又围上来两只小胖子,季柳被这三只小的包围,心都要化了。
春姐儿已经完全变成了三个小少爷的丫鬟,她整日与奶娘一起看顾他们,对三个小的最是上心。
“少爷可忙完了?”
“事情忙不完,但是孩子的成长可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