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没有一丝回应,李轩自顾自地说:“那玉势你不喜欢了?没事,朕得了空给你亲自雕一个,总是得用的,你年纪小,容易受伤。”
听了这话,初七心头的厌恶战胜了恐惧,“不要...”
李轩眼睛亮了亮,“要。”他想听初七再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哪怕那声音喑哑变调,哪怕他是在拒绝自己。
初七不再说话,别过头去,咬着嘴唇强忍着屈辱的泪水。
在金禧阁养病的几个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尺素和嬷嬷们待他很好,会问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除了疼爱,初七还感受到了尊重,在那里,初七不再像是个赤/裸的,毫无尊严的,任人挑选的畜生。
有些东西得到过,再失去,就会让他感受到无限的痛苦。
金禧阁的几月,就像是一场美梦,梦醒了,他依然是那只畜生。
李轩将手指塞进初七嘴里,去解救那被咬的泛出血丝的嘴唇,初七微张着嘴,用柔软的舌将那手指用力往外顶着。
这小畜生,尽管竟然怕成这副模样,他甚至不敢伤害面前的人,他怕受到更恐怖的惩罚,他想活着出宫,他怕极了疼。
温热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小腹,李轩口舌发干,但想到昨天夜里初七被鲜血沾满的身下,他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不想疼就别再勾引我。”李轩低下头,在初七嘴边重重吻了一下低声说道。
初七瞬间浑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初七挣扎间衣领大开,在他颈侧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刀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李轩手指轻抚着那凸起的疤痕,“以后不会让你再疼了。”
见李轩落寞地低下头,初七轻轻地从李轩怀里钻出来,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御膳房送来了白粥,李轩一勺一勺地喂给初七。
初七目光闪躲地偷偷打量李轩,他觉得这个人好似变了许多。
“休息吧,晚些时候再来看你。”李轩轻抚着初七的脸庞说道。
“我...不好看了。”初七突然说道。
他记得李轩说过,他喜欢的只不过是自己的那副皮囊,可现在这幅皮囊毁了,他为何还不放过自己。
李轩笑了笑,轻轻吻了吻初七那狰狞的疤痕,“我不在乎。”
初七低下头。
“还想说什么?”李轩摸着他的发顶耐心的引导着,“想说什么便说给朕听,能做到的朕都会为你做到。”
初七心脏一颤,他说的是真的吗?
“想出宫除外。”
原来他都听到了。
初七将脸埋进膝盖里,李轩捏了捏他的后颈,转身走了出去。
***
太后今日在宫中现身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很快初七死而复生并被皇上带到了养心殿的消息又在宫中传开。
若是从前,李轩定然会派人压制流言,可如今,他已不在意,不仅仅是因为皇权在握,更是因为,他想让所有人知道,初七是他的人,谁也碰不得。
一直蛰伏在御膳房的小泉子听到初七死而复生的消息,灰暗了几个月的眸子又亮了起来。
“娘娘,太后踏出金禧阁,各宫妃嫔皆去请安,您应当去。”阿清给躺在贵妃榻上的淑妃捏着腿说道。
“不去,去了也是被挡在门外。”淑妃闭着眼不耐烦地说道。
“要去,被挡也要去,礼数要周到。”阿清说道。
“不去,你不要再说了,烦死了,出去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淑妃坐起身将阿清往外推。
“娘娘,您可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阿清被废了武功,体力远不如前,被淑妃一推,险些摔倒。
“哎,”淑妃扶了阿清一把,“你又不是不知道,初七之前一直躲在金禧阁,现在又被皇上接回养心殿,太后出金禧阁也是为了那贱人,咱们当初陷害他,害他毁容,他现在出来还指不定怎么跟皇上和太后告状呢,我才不去找罪受。”淑妃坐回塌上,说道。
“娘娘,初七毁容之事我们已受了罚,皇上没道理再因此事降罪于我们,况且,听说初七受了伤,话都不会说,一个又丑又哑的太监,娘娘何须放在心上,娘娘与太后相识多年,从前更是在江湖上有过结伴同行的情谊,那初七怎么比的上您。”
淑妃听了阿清这番话,沉闷的的心情一扫而空,从宫里小厨房拿了几道糕点,挎着个篮子,兴冲冲地往金禧阁去了。
走到竹林前,淑妃正巧碰上一脸丧气的娴嫔,当日乔相逼宫,娴嫔私自出宫,皇上本下旨娴嫔永留相府,不必再回宫,可那娴嫔不仅抗旨,更是在皇上寝殿前跪了三天三夜,跪到吐血,皇上才准她回宫,不过,自那时起,皇上便再也没见过娴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