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傅此话犹如当头棒喝,李轩瞬间冷静下来,“老师,您与其再此苛责于我,倒不如想一下,这宫里的事是怎样传到宫外头的吧。”
梁太傅浑身一颤。
“传言被有心人利用,引导民心,十三位贵人,新入宫的太监宫女,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李轩说道,“老师,后宫之事您如何得知?”
“皇上怀疑我?”
“您若有鬼,便不会在此斥责朕了。”李轩说道,现在梁太傅手中无权,他说的每一句话,李轩都可以相信。
“老臣在早朝时听到的,文武百官都传开了,对了,您病倒第一日,乔思贤便回来了。”梁太傅说道,“莫不是乔思贤?”
李轩心中已有答案,“老师,朝中事还需您多费心,朕还是那句话,昏庸之人之所以昏庸,与美色无关。”
梁靖忠走后,李轩召来宣颢。
“乔思贤与林家决裂之后,他给娴嫔传过书信,后宫里的事应当是娴嫔告诉乔思贤,乔思贤与孔承泽商议后将流言散播出去的。”李轩说道。
“卑职该死,当时应当将书信扣下检查,否则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宣颢跪到地上自责道。
“无妨,日后盯紧娴嫔即可,娴嫔本就对乔思贤心怀愧疚,乔思贤如今这般落寞,娴嫔定然会摒除嫌隙,而乔思贤,此时满脑子都是复仇。”李轩说道。
“是。”
“北离那细作最近如何了?”李轩问道。
“他没什么动静,初七死...死后他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他一直没什么动作。”宣颢说道。
“接头人呢?”
“没有,很奇怪,他孤身一人入宫,似乎没有接头人。”宣颢说道。
李轩思忖片刻,“那只有一种情况,他是死士,入宫是为了执行某种任务,而初七是关键一环,如今,他任务无法执行下去,且先盯着吧。”李轩说道。
“皇上,那民间的言论......”
“不必理会,哦不,你或许可以派人再添把火,最好让乔思贤他们觉得,朕已成了众矢之的,他们筹备的这场好戏,朕等不及要看了。”李轩阴恻恻地笑道。
“让我们手底下的商贩停止对林方正生意的干扰,朕若没猜错,过几日乔思贤和孔承泽两个人会发了疯的吞噬林方正的产业。”
“卑职明白。”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眼看到了秋天,民间的流言愈演愈烈,甚至有的百姓游街,指责李轩身份不明,李轩却不管不问。
几个月里李轩深居简出,时不时罢朝,满朝文武也都怀疑李轩是不是已经放弃皇位了。李轩不在,林方正正面支持乔思贤,乔思贤在朝中如鱼得水,梁靖忠与他艰难地抗争着。
乔夫人早已被林方正接回林家,乔思贤得了势,大摇大摆地将入宫为妃的娴嫔接回了家。
“娴儿,皇上这几日在宫里做什么?”李轩处在这种境地,那皇宫依然像被罩在铜墙铁壁里一样,乔思贤的手怎么都伸不进去,无奈之下,才将娴嫔接了出来。
娴嫔站在堂前,满面愁云,她身为妃嫔,私自出宫乃是大罪,难道父亲从未为自己考虑过吗?
“父亲,娴儿真的不知道,娴儿好些日子没见到皇上了。”娴嫔快急哭了,眼看着宫门落锁的时辰快到了。
“娘娘莫怕,你可知皇上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吗?”林方正轻声问道。
“我听敬事房太监说,皇上前几日去了莺贵人宫里。”娴嫔说道,“父亲,娴儿不知您在谋划些什么,但娴儿入了皇宫,便是皇上的人,您若要伤她,娴儿第一个不准......”
“够了,执迷不悟,皇上他不受紫微星庇佑,你没听见民间传言吗?”乔思贤怒吼道。
“传言娴儿自然听到了,先前娴儿对您说了皇上因为初七病倒的事,第二天整个京都便传遍了,皇上不受紫微星庇佑,难道也是您散布出去的流言?”娴嫔将困扰在心中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不是传言,这是事实!”乔思贤吼道。
“好了,乔大人娴嫔娘娘莫要动怒。”孔承泽说道,“娘娘,乔大人所言不虚,您既已知道此事,那便不方便再送您回宫,您先在府里住下,待乔大人将正统之人送上皇位,再做打算。”
“什么?”娴嫔瞪大眼睛。
“来人,送小姐回房。”乔思贤扶着额头说道。
“父亲,父亲,您究竟什么意思。”娴嫔被几个丫鬟婆子带了下去。
“我们计划该提前了。”乔思贤说道,“此时民心动荡,皇上龟缩宫中,此时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孔承泽思忖片刻,“我们这段时间吞噬了林方正不少产业,他早已发觉并对我们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