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读话本。”初七解释道。
“好,读话本。”李轩笑着说道,往后也不过是写了乔子玉独自一人受了些许苦楚但自己坚强度过,直到入了深冬,“乔生偶感风寒无钱医治,独自躺在茅屋中等死,正当乔子玉看到自己已故双亲前来探望自己时,一衣着华丽的妇人夹着风雪,来到了乔子玉的病榻前,‘好生俊俏的小郎君,死了岂不可惜。’妇人涂着丹蔻的手指滑过乔子玉苍白的侧脸。”
“他被救了?”初七听到这里绷紧的身子一朝放松,松了一口气说道。
“对。”李轩看着初七单纯的眼睛,突然不想将这个故事继续下去了,他希望初七的世界永远都是干净美好的。
“好了,我们且听下回分解吧,你看起来好困。”初七看着李轩憔悴的脸说道。
“好。”李轩熄了蜡烛,握着初七的手躺在他的身侧。
深夜寂静,窗外是深秋寒风的呜咽声,耳畔是李轩逐渐沉稳的呼吸声,本该一夜好眠,可初七实在是精神振奋。
半个时辰,初七吃了两次糕点,解了三次手,喊了四次疼,李轩索性将蜡烛重新燃起,冷着一张脸看着初七:“你究竟想怎样?”
“睡不着...”初七撇撇嘴委屈道,白天睡了一整天,夜里那还能再睡。
“要不你再念会儿话本?乔子玉被谁救了...”初七问道。
李轩头疼,“念话本是吧?来,朕给你换一本念!”李轩支着腿坐在初七身边,嘴皮子一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冬收秋藏......”
这次换初七头疼了,这不是自己学了半个月没学会的《千字文》吗?李轩的声音再好听,读起来的催眠效果跟梁太傅也不相上下。
“啊...你别念了...”初七听了一会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呵,效果不错,李轩故意将声音压低,在初七耳边继续道:“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
初七意识渐渐消沉,不一会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李轩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半个月没学会。”
半张着的小嘴微微吐着气,李轩在那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好梦......”
☆、我养你
穿上繁琐沉重的朝服,纵是李轩也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要不今儿个歇息一下把,您脸色看起来太差了。”赵元禄忍不住劝慰道。
李轩摇摇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初七,“算了,最近朝中大臣已有对初七心生不满的了,朕再在这个节骨眼上罢朝,那些老东西更得议论纷纷。”
“初七有福啊。”赵元禄忍不住感叹道。
李轩笑了笑,“辰时将他叫起来,白天不管他多困,都不准让他睡,用过早膳让柳天翊进来陪他说说话。”
“是。”赵元禄笑眯眯地应下。
辰时,初七准时地被赵元禄喊了起来,刚睡醒烦闷的心情一见房里的屏风就一扫而空,李轩就在屏风外,若是仔细听还能隐约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
自己这是被李轩保护着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初七心中惶恐又欣喜,那皇上有没有责罚伤害自己的艳嫔呢?
“赵公公。”初七小声唤着。
“何事?”赵元禄躬身站到初七床前。
“您坐。”
“这个是龙床,奴才身份卑微,不敢坐,您有何吩咐,尽管开口就是。”赵元禄说道。
虽然赵元禄当时误会了李轩的旨意将自己送去了净身房,但赵元禄这个人为人和蔼,在太监所时又承蒙赵元禄搭救,所以初七对赵元禄颇有好感,于是便问道:“那日打伤我的艳嫔皇上可有处置?”
“这...”赵元禄犹豫一下,“的确是重责了艳嫔,不过皇上所作所为皆有深意,奴才愚钝,不懂,公公何不自己去问皇上。”
赵元禄说的云里雾里,罚了便是罚了没罚便是没罚,他这话是何意?
“赵公公不懂,我懂啊。”屏风后头绕过一个人,初七抬眼一看,柳天翊还真是来了,后头依旧跟着冷着脸的宣颢。
“柳大人,宣首领。”一见他们二人前来,赵元禄行礼后便去一旁候着了。
“公公身子如何?”柳天翊一屁股坐到床上,看着初七说道。
这是龙床,是你说坐就坐的吗?不懂规矩,初七心里暗暗吐槽,但面上依旧笑意盈盈:“多谢柳大人挂念,初七已无大碍。”
“哼。”宣颢冷哼一声。
初七疑惑地看向宣颢,自己可曾得罪过他。
柳天翊白了一眼宣颢,拉着初七的手说:“别理他,他这几日犯神经呢。”
宣颢没有反驳,冷着脸站在初七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