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压寨夫人的那些日子(26)
丁伯又说,“顾夫人客气了,为她做衣服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说什么招待不招待的。”
丁伯去后面为顾南玖取衣服了,留下梵长安三人在原地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梵长安先开了口,“顾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顾南玖也说:“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梵长安没理顾南玖,而是低着头去问沈栖:“夫人告诉他名字了吗?”
沈栖赶紧摇头,“还没有。”
顾南玖“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没想到梵公子如此小气,夫人的名字都不想让我知道。”
梵长安向他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夫人的名字怎能告诉旁人。”
顾南玖轻哼了一声没再讲话,不管现在如何,他坚信最后他总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沉默了一会,丁伯刚好回来,“顾公子久等了,这衣服我给你取来了。”
顾南玖拿了衣服道了谢也没再久留,走得倒是干脆。反正刚刚梵长安不在时他已经问到了他们的住处,所以他坚信距离下次见面不会太久。
顾南玖走后梵长安也没久留,向丁伯道别后就带着沈栖离开了。
离开了布庄后沈栖觉得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梵长安,于是便跟梵长安一边慢慢的走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一边将内心的疑惑一一问出来。
首先是关于布庄的问题,“刚刚那布庄真的是长安的吗?”
梵长安笑得温柔,紧紧的牵着沈栖的手耐心的回答,“当然是,现在也是你的。”
虽然梵长安的话很容易再让沈栖脸红,可他此刻已经顾不上害羞了,赶紧把问题一个一个往外抛,恐怕漏掉了哪一个,“可你不是在山上长大的吗?这布庄是如何经营起来的?”
“山上的人总要吃饭啊,没有钱是不行的,我们不能等着坐吃山空,总得想想办法挣点钱,所以只能冒着危险下山来找点事情做,布庄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
沈栖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已经想象到了梵长安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沈栖内心对于梵长安的心疼更多了一点,但更多的还是愧疚,毕竟这一切都是沈栖的爹造成的。
“那长安可真厉害,布庄经营得很成功。”突然想到柜子里那些衣服,沈栖又说:“谢谢你给我做的那些衣服,一天之内把那些衣服赶制出来一定不容易吧,刚刚忘了跟丁伯道谢了。”
听着沈栖的话梵长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知不觉的就将语气放得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夫人不用客气,你已经与我成亲了,为你准备衣服是我该做的事情。至于丁伯,你刚刚已经说过谢谢了,丁伯也已经感受到谢意了,夫人就不用再说了。”
第二十二章 栖栖
梵长安牵着沈栖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轻不重的捏了捏沈栖的手,“夫人当真没有告诉那顾公子名字?”
沈栖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心里暗道长安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冲梵长安肯定的点了点头,“嗯,我真的没有告诉他。”
说起名字这事,沈栖突然想起来梵长安似乎从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从一开始便“夫人夫人”的叫他。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长安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梵长安似乎没料到沈栖会这么问,呆愣了一下后很快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
沈栖被掳上山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虽然夫人是抢来的夫人,可该有的礼节梵长安一点也没落下,比如把夫人的名字写进族谱里这件事。对于他们家来讲,娶了媳妇过门后将人的名字写进族谱这成亲仪式才算是结束,所以三叔将沈栖掳上山前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叫什么名字”。
“沈栖”这两个字是他在成亲当日当着家里各位列祖列宗的面写进族谱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叫什么。
沈栖好奇的问,“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你怎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沈栖刚刚把手里的糖葫芦吃完,嘴边不经意间留下了些山楂的残渣,梵长安抬手温柔的将那点擦去,又说:“因为叫夫人更亲切点。”
沈栖突然来了兴致,晃了晃梵长安的胳膊,哼哼唧唧的请求道:“那你现在可不可以叫一声我的名字让我听听?”
梵长安思索片刻,微笑着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栖栖。”
“栖栖”这两个字将沈栖惊得外焦里嫩。他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母亲会温柔的唤他“小栖”,宫里的太监宫女通常会恭敬的叫他一声“四皇子”,独独没有人用“栖栖”这样软糯的称呼叫他。
沈栖再一次觉得,梵长安真的好会与姑娘家相处。他总是在不经意间被梵长安调戏到。